面對團藏的侮辱，富岳敢怒不敢言。

他知道，現在的宇智波確實是茍延殘喘，若再有反意，他們真的會什么都不剩下，連火種都會被徹底掐滅。

“好...我明白了。”富岳只能把牙打碎往里吞，壓下所有的屈辱與不甘。

見到富岳妥協，團藏的愉悅又多了幾分，更大膽地道：“還有一個，宇智波佐助，把他也交出來。”

“佐助！？”

“沒錯，你們不會以為他盜取封印之書的事情，真的就這么算了吧？就算是為了保證你們宇智波不會再有二心，人質也是很有必要的。”

“拜托了！志村長老，其他什么要求都可以，唯獨佐助……”

富岳的話還沒說完，根部的兩名成員，龍馬和寺井，突地上前，從身后將富岳死死地按倒在地。

一個揪著他的頭發，一個踩著他的手指。

“富岳！”美琴驚恐地尖叫出聲。

“老老實實待著！”寺井冷喝道：“反抗就是死！”

富岳的臉部貼著冰冷的榻榻米，身體被迫彎曲成蝦米狀。

身為宇智波的族長，他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富岳內心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他不是不能夠打敗根部的這兩名忍者，可那又如何？

之后只會迎來團藏的雷霆之怒，將宇智波徹底斬草除根，甚至那些剛出生的嬰兒也會被無情地抹殺。

為了族人，他必須忍。

富岳咬了咬牙，苦澀的懇求從榻榻米上傳來：“志村長老，請……請允許我跟夫人商量一下。”

“可以。”團藏揮了揮手，示意龍馬和寺井松開富岳。

富岳重新坐直，看向美琴，四目相對間，彼此使用幻術，進行交流。

——————

在幻術的世界里，在壓抑的氣氛中，美琴率先開口：“這事情，還是告訴鳴人吧？”

富岳面色微沉，皺眉道：“鳴人又不是宇智波的人，這是我們族內的事情，他會幫忙嗎？之前是因為他和面具男是血仇，所以才間接幫助了宇智波。”

美琴卻不愿放棄：“可是...鳴人不是那么冷血無情的人...”

“問題是他敢和團藏作對嗎？雖然他擁有不俗的武力，但是志村一族的勢力同樣不弱，他能保護了一時，保護不了一世，最后還是要我們自己去面對。”

富岳說白了，就是覺得鳴人跟宇智波的關系沒好到那個程度，非親非故的，別人為什么要幫你呢？為式微的宇智波得罪如日中天的志村一族？

這在任何一個理智的人看來，都不是一個劃算的選擇。

美琴欲言又止，她明白富岳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沉默了一會兒，她低聲問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富岳臉上的表情訴說著他內心的糾結：“美琴，佐助是宇智波的未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住他。所以……你……”

富岳沒有再說下去，但那未出口的話語已經在空氣中回蕩：如果要更換人質的對象，美琴，身為佐助的母親，作為宇智波的族長夫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讓我……”這就像晴天霹靂，劈打在美琴的身上。

她努力維持著鎮定，但眼底的痛苦卻無處藏匿。

富岳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嘶啞著開口，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拜托了，美琴。宇智波一族的存續，就系在你身上了。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剩下的族人走向滅亡。”

美琴的眼睛瞬間泛紅，她望著富岳，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他的冷酷。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富岳為了宇智波，可以犧牲任何人——甚至是她。

這是他作為族長的決斷，就像鼬為了木葉可以手刃族人一樣，他也可以為了族人，犧牲自己的妻子。

美琴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閉上眼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胸腔內翻涌的情緒卻怎么也無法平息。

她的腦海中閃過佐助的笑臉，他那天真的眼神，以及他對未來的憧憬。

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接受現實，沉聲道：“我明白了，就讓我代替佐助吧。”

這句話出口，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富岳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下了頭，心虛和慚愧，使得他不敢直視美琴，這是他做過最艱難、最殘忍的選擇。

在這虛無縹緲的幻術空間中，美琴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她的背影微微顫抖，卻依然挺直，像是對抗風雨的松柏，搖曳卻不倒。

———現實————

“志村長老，關于人質的...人選可否換一個？”富岳艱難地開口。

“嗯？你想用誰來代替佐助？”團藏饒有興致摸著下巴。

富岳低頭行禮，尊嚴已深埋入泥土：“宇智波一族絕無謀反之意。為了表達我們的忠誠，我愿讓美琴...留在您身邊，侍奉您，為宇智波一族贖罪。”

“噢？”團藏端坐在屋內，光線在他臉上投下灰暗的陰影，使得他的表情更加難以捉摸。

他的獨眼掃過這對夫妻，最終停留在美琴的身上。

宇智波美琴如傳聞中一樣美麗，黑色的長發垂在身后，清冷的面容上帶著一抹不卑不亢的平靜。

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怯懦，甚至隱隱透著堅韌不拔的意志，因為她知道鳴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殊不知正是這個不屈的眼神，讓團藏涌起了一股無名的邪火，若是能征服這樣的女人，將會是莫大的快感。

“宇智波富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團藏玩味地道。

“我知道。”富岳整個人憔悴無比，就像被抽離了靈魂，做出這個決定，他也痛心疾首，可如果這就是政變失敗的后果，他們一家必須替族人們承擔：“為了宇智波一族的存續，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團藏笑了，那笑容得意、殘忍：“很好。那么，我就接受你的忠誠。”

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戲碼。

富岳為了宇智波，讓妻子充當祭品，獻給自己。

那么團藏自然要笑納啦，借此狠狠地羞辱富岳，如果他忍了，等于徹底折斷了他身為男人的脊梁，翻不起大浪，成為整個忍界的笑柄。

如果他不忍，那么就將宇智波從歷史上抹去，戰國那么多忍者氏族，他們志村一族都不知滅了多少個，宇智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團藏朝美琴伸出手：“來，夫人，跟我回去，你也不想宇智波被滅吧。”

美琴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富岳，聲音微顫：“照顧好...佐助。”

富岳悔恨地流下眼淚，可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美琴離去。

獨自一人在會客室，品嘗著絕望的滋味。

——————

晚些時候，鳴人跟紅豆修煉完，來到佐助家，想打聽一下佐助學的是什么忍術。

然而，開門的卻不是平時總是溫婉笑著的美琴，而是臉色陰沉如水，雙眼布滿血絲的宇智波富岳。

“嗯？怎么了？富岳先生。”鳴人好奇地道：“發生了什么事？臉色這么難看。”

富岳躲閃著鳴人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不……沒什么。”

“美琴阿姨呢？”鳴人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

“....”富岳嘴唇緊抿。

他的沉默，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鳴人胸口發悶。

見富岳默不作聲，鳴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與不安。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富岳的衣領，將他按在了身后的墻壁上。

堅硬的墻面撞擊著富岳的背部，發出沉悶的聲響。

“說話！”鳴人渾身散發出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半響后，富岳難以啟齒地道：“被帶走了...”

“誰？”鳴人的瞳孔驟然緊縮。

“團藏，他要求佐助當人質，美琴只好代替...”

話還沒說完，鳴人就聽不下去了，那句話如同一道閃電，擊穿了他所有的理智與平靜。

控制不住，一拳打在富岳的臉上。

富岳悶哼一聲，整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打得倒飛出去數米，狼狽地跌落在地。

“你這個廢物！這樣還是一個男人嗎？”鳴人憤怒地質問：“居然把自己的夫人，獻給團藏那個老混蛋！”

富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他捂著被打痛的臉，委屈地咆哮道：“我是為了宇智波一族！你孤身一人，又怎么會理解我的處境？你以為我愿意嗎？！”

“如果不這么做，我們怎么保全其他族人？你根本不知道團藏現在掌握了多少生殺大權！他能輕易地讓宇智波徹底消失，讓那些僅存的孩子也……”

鳴人怒不可遏：“宇智波富岳，你清醒一點！你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這才是最大的愚蠢！他只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他會看到你的軟弱，看到你的妥協，然后更加肆無忌憚地把你們宇智波一族徹底吞噬干凈！”

“我沒有父母，沒有家族，但美琴阿姨就像我的母親一樣，她每次看到我，都會對我露出溫暖的笑容，給我飯吃，問我冷不冷，過得好不好，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

“所以我不管團藏有多可怕，我也不管他掌握了多少權力！他死定了！”

鳴人的話振聾發聵，讓富岳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

然后他就看到鳴人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你去哪？”富岳在后面喊道。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