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情報網，包括其余各國的，并沒有隱藏暗中，悉數擺在明面上。

區別在于，向王室直接負責，或向位高權重的重臣負責。

大趙屬前者，趙恪于紫臨殿召見，負責情報網的大臣。

歷代接任者，官職統稱候奄！

并且，把玄鳥副帥的姚賈召來，待殿內的旁側。

同是搞情報的，更能看出問題，負責人的能力，到底專業對口。

掌控禁衛軍的情況下，做到不讓誰知曉姚賈的存在，秘密召見，很容易做到。

“臣尉仲見過王上。”

“免禮。”

“謝王上。”

擔任候奄一職的尉仲說道。

“寡人離燕回趙之時，趙偃消息靈通，提前派賊人至邊境攔截。”

趙恪開始說道。

“回王上，庶人偃先前培養許多人手，消息方才靈通，先王下令將他們全部處理掉。”

尉仲回話。

“這些人手擅長打殺，不擅長刺探。”

趙恪提醒道。

庶人偃，叫趙閣下都行，庶人哪有這么稱呼的，有意還是無意？

“許是另有培養，臣獲知庶人偃動作時，馬上入宮稟告的先王。”

尉仲強調自己的盡職。

“先王派去的禁衛軍，及時找到寡人，慢一步，賊人們便會追上來。”

趙恪在旁敲側擊。

直接問，肯定不會說實話，相反，可以通過一些話獲知，想要的信息。

“幸好，有上天的得力相助，王上平安回都。”

尉仲依話說道。

“迎回隊伍進入秦境的前夕，另一批賊人們闖入寧城內的客舍，搶走文書，我方細作們不見動靜。”

趙恪敘述另一件事。

“臣得知消息，第一時間派出人手，終究晚了一步，追趕亦追不到賊人們。”

“無果，由魏國提供的線索，一路追查下去。”

尉仲對答道。

說起來，那會太為難了，一邊是公子落，一邊是公子偃。

自己能怎么辦，雙雙得罪不起，所幸手下細作的情報，不讓人為難。

“滲透的情況較為嚴重。”

姚賈得出結論。

手底下的人，收集的情報不準確，乃至謊報。

沒魏國提供線索，先王下死命令，就情報的時間代差，根本查不到趙偃頭上。

“賊人們聚集寧城，并非直接動手，先他們一步在城內，不就來得及。”

趙恪詢問。

“寧城地處秦魏邊境，不如國內方便，支援難免不到位。”

尉仲說道。

相較在諸國的細作，分散開，國內的人數多一點。

“事關迎回公子落，如此重要的文書，卻是沒派一批細作暗中跟著。”

趙恪接著說道。

“人手一時集中太多，怕引起秦國，魏國他們細作的誤會，認為有新動作，容易生事。”

“沖突下，引發之間的矛盾，幾天內結束不了。”

尉仲一番解釋。

“王宮內，近日可有異常？”

趙恪刻意說道。

“不曾有異常，倒是禁衛軍的任囂，在苦練武力。”

尉仲轉動眼珠。

“好個不曾，打開宮門放慶姬出宮，當著王上的面隱瞞實情。”

姚賈無語了，真是拎不清主次。

打開宮門的禁軍是慶家子弟，屬于老貴族的人，無非是不愿得罪。

“有何動靜，稟于寡人。”

趙恪的語氣不變，目光一冷。

管理著情報網，然而，各方都不愿得罪，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想當然。

不管情報網，玄鳥門，只能忠于趙室，忠于君王！

“唯，臣告退。”

一番話下來，基本是照常例問，尉仲頓時松弛。

“王上，以臣觀之，大趙的情報網滲透嚴重，當慎用。”

對方退出殿內，姚賈到跟前。

君王沒繼位前，試過滲透趙王宮，失敗之余發現許多熟悉身影。

有秦國的，有內部的勢力，把人給安插進去。

“是挺嚴重，唯有王宮幸免。”

至少現在，趙恪不打算用。

好在沒滲透到王宮，不然，當時的密令一發出，立刻就有人收到情報。

回邯鄲之行，無疑多了變數。

已滲透成篩子，特別是秦國間諜，目前不能用大趙的情報網。

保證王宮不被滲透便不錯了，在用之前，進行徹底的整頓！

不整頓，指不定哪天，發生類似宮女勒嘉靖皇帝的事件。

“姚卿認為，尉仲能否勝任候奄？”

趙恪出言道。

“不能，情報網哪怕得罪所有人，也要忠于王上！”

姚賈的覺悟很高。

“就該如此。”

趙恪沒說舉薦人的事。

任玄鳥副帥的情況下，情報機構的高層，之間不能太熟悉，現在，以后也不考慮他們的舉薦。

“臣有一事稟告王上…”姚賈拱起手，“臣昨日救下一人，叫桓原。”

“且說說。”

趙恪點頭示意。

“昨日…”

有玄鳥衛注意到，廉太后面見迎回隊伍一行人，具體談了什么，不得而知。

出宮后，董西朗一行人不分晝夜，追查文書藏匿點的泄露原因。

明明大趙情報網調查過，主使者是趙偃，受過嚴厲處罰，廉太后為什么要追查？

原來是揪出內奸，泄露藏匿點的人。

廉太后想找出內奸，應該是后面有什么動作，對君王趙恪不利。

順著這條線，由一人增至五人的玄鳥衛，緊盯住。

董西朗的追查有了成效，距離揪出內奸，僅是時間問題。

這時，一行人里的桓原，其弟桓先的住所，給不明人手圍住。

慌稱桓原遭廉太后殺害，要報仇，就要聽他們的。

不聽從，無論老少一個不留，全殺掉。

但是，只要配合他們，封官縣令也不在話下。

配合什么，不明人手沒透露。

經查，這幫不明人手是趙偃的跟班，郭開派來的部分私兵。

牽扯到廉太后，趙偃兩邊，超出他們的調查權限，盯著的幾名玄鳥衛，選擇了上報。

聽聞的姚賈，帶更多玄鳥衛親自到場。

不明人手即是私兵，離開桓先家中，穿上夜行衣，顯然準備去殺人。

殺誰，這些私兵直奔董西朗，及桓原等人的住所，答案呼之欲出。

一邊威脅加利誘桓先，一邊準備殺了其兄桓原，明顯不正常。

姚賈命部分玄鳥衛盯著私兵，一名玄鳥衛喬裝去見桓原，另一名玄鳥衛抓個囚者來。

見到桓原，本以為要費點功夫，結果一說趙偃要殺他，求著要救救自己。

趙偃要殺的人，姚賈則救下，查查不正常的原因是什么。

當私兵追來，讓犯了重罪的囚者，穿上桓原的衣裳，要是跑到路的盡頭，便放過對方。

盡頭便是懸崖，囚者大罵騙自己，一名玄鳥衛推其下去，墜崖而死。

私兵們下去確認，尸體早被姚賈命人用石頭砸爛，分辨不出誰是誰。

確認死亡，這些私兵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