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的，李主任夾著個公文包就那么腿著過來了。

“李主任，車呢？”

何雨柱有些納悶，這位大主任什么時候這么親民了？

“今天讓小盧先回了。”

李主任微笑著跟何雨柱握了下手：“進去說吧。”

“主任，”

進入專門款待客人的小包間，等李主任坐下后，何雨柱直接就問道：“這突然間請吃飯，我可是有點兒受寵若驚啊。”

李主任指了指何雨柱，搖搖頭，對旁邊的劉嵐笑道：“可不能小看何雨柱，這個人的胸中另有錦繡。”

“還錦繡呢……我看也就一肚子草包！”劉嵐瞥了何雨柱一眼，笑吟吟地說道。

“那你可就有眼不識在泰山了！”

李主任笑得很有幾分神秘，“我當初聽到之后也是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廠里竟然還有這么個人才。太可惜了！”

實錘了！

應該就是上學名額的事……猜到了答案，何雨柱反倒淡定了。

等馬華把菜端上來，何雨柱就開口了：“劉嵐，你是孕婦，今天你自便。李主任，咱好像還沒機會一起喝過酒，你今天這么親民，我可是有些驚懼啊？不是鴻門宴吧？”

“口無遮攔！”

李主任指著何雨柱：“早就聽說你嘴毒，好像不會好好說。”

何雨柱立即反駁：“這可純粹是人身攻擊，我這人吧，最多是直爽，說話辦事不會拐彎抹角。

李主任，為什么說是鴻門宴呢？因為……”

“不提過去了！”

李主任生怕何雨柱給他一個下不來臺……這個人舌頭有毒，真的不能讓他搶到話語權。

他給兩個人的酒杯倒上酒，給何雨柱一只，自己端起一只：“何雨柱，你別胡思亂想了，今天這頓飯是給你賀喜的。”

“什么喜啊？”劉嵐實在是好奇。

“何雨柱經過組織上慎重考慮，推薦你為第一批工農兵大學生。”

李主任的神色十分鄭重。

“真的？”

何雨柱真的有些驚喜，雖然他剛才就琢磨應該是這個事了，但當事情真的落實之后，確實是驚喜莫名……這是他真正改變命運的一次機會。

李主任故作生氣狀，將臉一板：“這么嚴肅的事情我能是逗你玩嗎？”

何雨柱連忙舉杯：“李主任，謝謝領導，謝謝組織！”

干完這杯酒，何雨柱又向他詳細打聽關于工農兵大學生的事情，旁邊的劉嵐眼睛里熠熠生輝，不錯眼地看著斜對面的何雨柱……幸好李主任的關注力也在何雨柱身上，沒注意到。

今天李主任的目的并僅僅是賀喜，更主要的是想弄清楚何雨柱的‘后臺’是誰……可何雨柱也想知道是誰，差點兒說禿嚕嘴了，幸好他反應快，把話給圓過去了。

李主任也不意外，只是有些遺憾，喝了幾杯之后就走了，何雨柱把剩下的飯給劉嵐帶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自己帶了。

馬華做完飯便走了，順路還要去季家小院一趟，給老兩口做飯。

這邊，何雨柱將廚房收拾干凈了，送劉嵐回家，天色已晚，劉嵐吃得有點多，兩個人推著車子慢慢溜達。

“預產期是幾月？”

“什么時候上大學報到？”

兩個人相視而笑。

劉嵐微微垂下眼瞼：“預產期是7月中旬。”

“那我還能看你和孩子出生。”

何雨柱笑道：“辦滿月酒時，我給你掌勺。”

“辦什么滿月酒！”

劉嵐輕輕捶了他一拳：“萬一孩子的長相隨你，有人看出來怎么辦？”

這也是她憂心忡忡的地方，萬一孩子像何雨柱的話，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多大點兒事！”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老人不是說過嘛，懷孕時看一個人看久了，生的孩子有幾分像誰。”

“好像……還真聽說有這么個說法。”

劉嵐眼圈突然一紅：“你不早說，害得我心里沒著沒落的。”

“你不是也沒問？”

何雨柱無奈地看著她，“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問我，我們兩個人總會找出辦法解決的。”

“對了，你剛才問我什么時候報到是不是？”

見劉嵐點頭，“報到的日期不太清楚，可能到時候有相關文件，不過9月份開學我倒是知道。”

“你會找一個大學生做老婆嗎？”劉嵐低著頭。

“我倒是想，不過不一定能夠成功。”

何雨柱停下了腳步：“劉嵐，我最后一次問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你瘋了！”

何雨柱的聲音挺大的，嚇得劉嵐四處看……幸好這個時候工人們都下班了，路上沒什么人，要不明天的何雨柱的‘求婚’新聞絕對可以當選本年度軋鋼廠的最熱門新聞了。

呵斥是呵斥，哪怕是知道何雨柱是給自己畫了個吃不到的餅，劉嵐心里還是挺美的。

口氣卻很是嫌棄：“奔四十的人了，你要是個官，可能還有人上趕著，在大學讀書……哪個姑娘瞎了，才會找你。”

何雨柱不樂意了：“劉嵐，你也忒小瞧人了，趕明兒個還就真給你們帶個大學生回來！”

“那……等你結婚時，我就讓你兒子給你壓床。”

這一句她說的聲音極低，但眉目間頗有風情……可惜了，今天要送她回家，沒辦法喝醉。

劉嵐大概也反應過來他在想什么了，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在快到劉嵐家的一個小胡同里，劉嵐看四處無人，一拉何雨柱的衣袖，兩個人便推了自行車鉆進去……

十多分鐘后，黑暗中響起一聲悠長的嘆息，過了片刻，劉嵐揉著腮幫子走在前面，何雨柱笑呵呵地跟在后面。

“劉嵐，今天吃飽了吧？”何雨柱一臉的干笑。

“呸！你們男人凈會糟踐人！”

劉嵐臉色更加紅潤了，推著自行車小跑起來。

何雨柱見前面距離劉嵐家已經不遠，便揚聲道：“劉嵐，你慢一點，我就送到這兒了。”

劉嵐聞言，速度放緩，但她沒有回頭。

何雨柱目送劉嵐進了家門，這才哼著小曲兒騎車回家。

回到家，他立即將和李主任的談話跟季翰芝和衛凝霜學了一遍。

“老師，師母，是你們找了人吧？”

季翰芝和衛凝霜相視一笑：“是你自己，我們只是提醒了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