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豐登紅火火，六畜興旺喜洋洋’！

這是張貼在季家小院的春聯，季翰芝親自書寫的。

這個，是有緣由的。

自何雨柱來了之后，季家的小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房子修繕和安裝土暖氣也還罷了，變化巨大的還有后院。

后院原本是擺了幾盆花，弄了個草坪，后來何雨柱釘了個雞籠和兔舍，養了三只雞和一只兔子。

草坪因為那段時間季翰芝和衛凝霜身體不好，無心打理，結果長得亂糟糟的，被何雨柱給平了，種上了小白菜、菠菜，還有小蔥。

當年播種當年受益。

十一月中旬他們收獲了小白菜和菠菜，何雨柱在上面覆蓋了塑料布……其實他也就是試試，沒想到那些菜真的堅持了很長時間，一直到現在還有小白菜和菠菜吃。

雞籠里已經有六只雞，貢獻最大的兩只老母雞已經變成了雞湯，而那窩兔子已經下了30多只兔子，除了年前陸陸續續地宰殺了十來只外，現在還剩下近20只。

大年初一的上午，左鄰右舍都紛紛來給季翰芝和衛凝霜拜年，兩位老人包了二十來個紅包……都是1毛錢的小包，跟后世沒法比，但對現在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大’包了。

何雨柱則沒出門，他從桌子上方堆積的一本《清圣祖實錄》讀的津津有味。

剛開始的時候，何雨柱讀這些書純粹是為了給自己抄小說的時候提供出處，但架不住季翰芝一天一篇讀書筆記的催稿。

這三個多月來，他真的喜歡起讀書的感覺，從被催稿到主動交稿，而且還主動提問，季翰芝則是有一種‘入我轂中’的成就感。

至于那部《康熙大帝》，他已經把第一部《驚風密雨》謄寫完了……而且用的是小楷。

中午的時候，季翰芝和衛凝霜的學生們來給老師拜年。

二老的學生很多，未正式拜師的遍天下，而正式拜師的也有六、七個。

不過目前在京城的只有三個……二師兄劉勝魁夫婦；三師兄蔣濟民夫婦和四師姐萬秀雯夫婦。

其中，劉勝魁是在教委工作，去年季翰芝夫婦從農場回來，就是他從中斡旋的結果。

可能是怕給季翰芝夫婦添麻煩，三家教沒帶孩子過來，有的是孩子下鄉了，還有的是孩子小。

這個時候還沒有計劃生育，家里都不止一個孩子，參加工作的子女還好，但那中不溜的子女可就慘了，就算能拖個一年半載的，也得下去。

說到孩子們的下鄉問題，萬秀雯忍不住落淚……她的小兒子還小，才九歲，但大女兒今年十六歲，雖然她已經想辦法拖了，可如果半年之內找不到工作，那還得下鄉。

“開飯嘍！”

何雨柱兩手各端著一盤餃子進來，“豬肉大蔥餡，三鮮餡……咦？萬師姐，怎么開起淚花了？吃餃子，沒有一頓餃子解決不了的愁事！”

“要是有怎么辦？”劉勝魁湊趣問道。

“那就再來一頓餃子好了！”

何雨柱的回答招來一片笑聲，萬秀雯的愁緒也在這片笑聲中，逐漸淡漠。

等師兄、師姐走了之后，何雨柱才從衛凝霜那里得知萬秀雯大女兒的事情……女孩是不適合下鄉，他幫不了所有人，但一個人嘛，看看再說。

收拾完后，何雨柱有些無聊，回屋偶然看到大領導給的那些軍大衣時，他突然想去給大領導拜年表示一番謝意……大領導上次從老家回來的時候，給他捎了不少老家的特產。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需要維護，再說了，何雨柱從來沒想過沾大領導的便宜，只是有備無患。

而且人家那么大的領導，主動去拜個年，不磕磣。

至于說大領導要問到他的工作情況，何雨柱決定只報喜不報憂……確實也沒有憂，至于廠里的情況，他也不想再說什么，這徒然讓人憂慮。

他琢磨了，上大學的事情不宜找大領導，且不說人家能否答應他，可真的要幫他的話，萬一給人家留下后患來，這不是作孽嗎？

最多是給李主任上點好處，反正他得到的東西也是便宜來的。

大領導有一兒一女，平時都不在家。

他的長子抗美援朝的時候是部隊指揮員，受傷在戰地醫院認識了他的妻子，結婚后生了兩女一子，現在轉業在G安局工作。

他的小女兒大約有二十歲左右，十五歲便參加部隊文工團，如今也轉業了，在市文工團工作，結婚又離婚的……六六年離的，原因就不必多說了，那一年是大領導最為艱苦的一年，女婿是個聰明人。

何雨柱想了一下，決定拎兩只兔子當禮物……大領導再失勢，資歷也在那兒，各種供應不會缺，這兩只兔子足有十來斤重，大過年的留著‘活肉’備用，也算是難得的禮物了。

進了大院，何雨柱熟門熟路來到大領導住的院子，但他沒有進去，因為在大領導家外的馬路邊停了四輛紅旗牌小轎車，想必他家正有不少客人。

何雨柱猶豫著還去不去給大領導拜年……正在這時，一輛軍用吉普車駛了過來，車停下后，一名身材修長、容貌秀美的女子從車上下來。

大領導的小女兒！

何雨柱是見過的，他還想著是不是躲著點，對方已經看到他了。

“何師傅，怎么不進去？”

她倒沒什么架子，很熱情地招呼。

何雨柱苦笑，指了指那些車：“大領導現在肯定沒功夫，我就不裹亂了。”

他來到對方的面前：“麻煩你替我給大領導拜個年，這兩只兔子是我自己養的。”

何雨柱將兩只兔子遞到她跟前：“不算是行賄吧？”

“呀！是活的！”

對方倒是挺高興的，接過兔子：“其實你去拜年沒什么的……呵呵，官兒還不打送禮的呢。”

可能是想到最后一句話用的恰到好處，她不由得笑了。

何雨柱撓了撓頭：“這恐怕又涉及到安全方面的問題，就不找麻煩了，等過完年再過來拜個晚年好了。”

說完，他堅決地回頭走了……可何雨柱的心里在流血啊，這要是他厚著臉皮沖擊的話，說不定能夠認識一些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