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千騎卷平崗……”

從廚房里傳來抑揚頓挫的吟哦之聲，間雜著鍋鏟與鐵鍋碰撞聲。

“這獨特的‘配樂’倒是挺和諧的，有點兒音樂天賦。”衛凝霜居然還在打著拍子。

“胡來！才多大歲數就‘老夫’了，不知所謂。”季翰芝憤憤然。

何雨柱今天又跑過來做飯……有事弟子服其勞，這話說得一點兒沒毛病，倆老愣是反駁不了，想給這學生踅摸點兒東西都被提前堵回去了：

“這要是多做兩頓飯，您把這小院給我都不夠的。”

衛凝霜倒是坦然受之，并且笑著詢問何雨柱將來有什么打算。

這就得說到二老的專長了，季翰芝是書畫雙絕，但他專注的學問是國學，在大學就是教這個的。

衛凝霜也擅長書畫，但她的專長是音樂……尤其是西洋音樂，那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教的就是這個。

季翰芝今天對何雨柱有意見，就在于他的一番話上……什么呢？

做老師的都希望學生接過自己的衣缽，向著最理想的發展，可何雨柱怎么說？

他說自己就是一個俗人，不是自己愿意，而是生活使然，他又沒從小入門，勉強去做學問，只能是不倫不類。

因此，他的志向是入世……說白了就是讓他的所學利益最大化。

把老頭氣得差點兒將他逐出門墻，倒是衛凝霜很贊同、也很理解何雨柱的選擇。

就像她說的，圣人七十二弟子還各有所長呢，有當官的，也有經商的，還有隱居不出的，但對于學圣人所傳，都是一絲不茍的。

這話，懟得老同志沒詞了，這不管對孔圣有什么詬病，但對他治學這方面是沒有意見的，其它……當時的社會環境使然，后來就是被統治者利用了。

總之，直到吃完飯老同志的氣都不順，出去溜食了。

“柱子啊，再以后不要這么跑了，怪麻煩的。”衛凝霜跟何雨柱說道。

“師母，”

何雨柱表情特誠懇：“我耽擱了很長時間，趁著現在沒有家室之累，我得跟您和老師多學習一些。

再者說了，我晚上也是一人做飯，這不是捎帶著嘛……我知道我飯量大，自帶伙食。”

衛凝霜豈能不知道何雨柱為的是什么，笑了笑也就不再說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何雨柱今兒個過來得早，他可沒忘記晚上還有事情要談。

他騎車回家的時候，正瞧見林萍推著一輛女式自行車在巷子口徘徊呢，莫名的讓何雨柱有一種惡霸似的感覺。

“靠！想什么呢？哥們這是跟錯誤行為做斗爭呢，已經是做到仁之義盡了！”

何雨柱再次確定了自己行為的正確性之后，走上前：“林醫生果然守信。”

“……”

林萍瞪著何雨柱估計心里都罵出家鄉來了……守你個錘了喲，要不是被你拿住了把柄，我能到這兒來嗎？

何雨柱知道，現在想要林萍對自己有什么好感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憑什么要自己求她的好感？自己這是挽救了她的職業生涯好不好？

林萍推著車跟在何雨柱身后，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可能是感覺著羞恥……林萍用毛巾圍住了大半個面龐，只留下一對明亮的大眼睛。

可惜了！

這位林醫生聽說是已婚了……啐！想什么呢!

何雨柱發現自從上次喝醉了之后，自己在某方面的變化太明顯了，比如……眼神老往不道德的地方瞟。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四合院，正好碰到三大媽出來倒垃圾。

“喲，柱子，這是下班了？”

她嘴里是招呼何雨柱，眼睛卻向何雨柱身后的林萍身上瞟。

看她那意思分明是好奇心上來了，想讓何雨柱介紹一下，助燃一下八卦之火。

就不說，急死你！

“下班了。”

何雨柱揚長而走，恨的三大媽差點兒追過去拽住何雨柱的自行車車座。

等何雨柱二人進了中院，三大媽才急忙回屋：“老閻，出大事了！”

閻埠貴慢條斯理地抬起頭：“能有什么大事？”

“傻……柱子，”

三大媽差點兒又禿嚕出一個‘傻柱’，臨時改口有些大喘氣，“他領了個女人回來。”

閻埠貴真的有些意外了：“你沒看錯？”

“那能看錯嗎？”

三大媽對于閻埠貴不信任自己感到氣憤：“你是兔子我分不出雌雄也就罷了，人我還分不出公母嗎？”

閻埠貴見老伴急了，連忙說道：“我是說……也許是何雨水或者其他人恰好跟何雨柱進來。”

三大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雨水我還能認不出來嗎？絕對不是咱們這個院的。”

閻埠貴納悶了：“那就奇怪了，先前看秦淮茹好像事情辦成了，挺高興的，現在……算了，也不一定就跟男女的事情有關。”

他搖了搖頭，八卦之火可以燒，但赴湯蹈火就算了。

何雨柱將屋門打開：“林大夫，你先進去坐一會，要是不放心的話，就把門開著，我去請一大爺過來做個見證。”

“一大爺是誰？”林萍還以為是何雨柱的親戚。

何雨柱知道她誤會了：“一大爺是公推的我們院管事的。”

說完，他把門開了，便去易中海家了……林萍進不進去隨便。

林萍倒是沒她那么多的顧慮，進屋之后就把門關上了……不關門吹西北風嗎？

賈張氏和秦淮茹在家做飯，秦淮茹雖然下午‘成功’把取環的事情解決了，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心里不安，以至于稀飯的水都加多了。

“瞧你那些兒出息！”

賈張氏這陣兒又開始損秦淮茹了：“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就知道跟兒勁兒勁兒的，現在怎么了，慫了？”

“媽，你不懂，這是兩回事。”秦淮茹心不在焉地回答。

“怎么就兩回事了，不就是……咦？那個女人是誰？”

賈張氏偶爾往外張望，正好看到何雨柱和林萍，不由得納悶。

秦淮茹心里一緊，也向外張望：“媽，哪來的女人？”

“進屋了……車還在外面呢。”

秦淮茹來到門口……果然，在何家的外面還停著一輛女式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