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過年好。”馬華連忙招呼。

“過年好。何師傅，過年好。”

“過年好！怎么這么客氣？”

何雨柱琢磨著用不用通過劉嵐打聽一下李主任的情緒，稍稍利用一下，沒想到劉嵐突然改變了稱呼，透著尊重。

劉嵐白了他一眼：“要不還叫你傻柱？”

“呵呵，別了，還是這么聽著舒坦。”何雨柱呵呵笑著，卻有些不好意思再利用劉嵐了。

嗯，把自行車的問題給岔過去了。

等食堂的同事都上班了，大家相互拜年之后，何雨柱把工作給安排了一下……1969年農歷的第一天，圖個吉利，今天不僅有大米飯和白面饅頭，還有肉和魚，兩個硬菜。

中午，食堂有硬菜的消息早就傳出來了……大過年的，誰家有點兒肉票都買肉包餃子了，一聽說食堂有肉菜，都是蜂擁而至，一點兒矜持都顧不上了。

軋鋼廠是個大廠，平時的食堂也是經常見到葷腥的，可那都是炒菜或者燉菜……夾帶著，一勺子菜里能帶兩片肉就算是多的，今天可是實實惠惠的紅燒肉。

一頂點瘦肉后面帶著肥膘，紅亮亮的豬皮顫悠悠的，猶如紅水晶一般，香氣四溢。

今天何雨柱上前窗口打菜，菜好，人多，何雨柱在后廚是一把手，在窗口照樣大拿。

幾個窗口一起打開，他用勺子把盆邊敲得‘叮當’響：

“都聽好了，第一，規規矩矩的排隊，插隊的人不侍候；第二，安靜一些，別吵吵嚷嚷的，我手不穩；第三，不管是紅燒肉，還是燉鲅魚，一人只準的打一份。聽到沒有！”

“聽到了！”

“何師傅，快點吧！”

……

見窗口前的秩序恢復正常，何雨柱大手一揮：“開飯！”

一人一份不是心眼小或者怕點廠子的便宜，而是擔心后面的工人撈不著。

“柱子哥！”

輪到下一個工人打飯，何雨柱頭也不抬地揮勺，結果下一刻一個嬌柔的聲音叫得何雨柱差點兒把勺子給扔了。

何雨柱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躍然入目：“秦京茹？！你怎么這么早就進廠了？現在人事處的辦事效率都這么高了嗎？”

“柱子……”

“打住！叫何師傅。說吧。”

何雨柱被她叫得肝兒顫，連忙喊住秦京茹。

“好吧。我是來進廠觀摩的。”秦京茹終于正正經經的說了一句話。

“下一個！”

見秦京茹還要繼續說，何雨柱哪敢讓她繼續開口，一勺子送走。

秦京茹還要再說兩句，卻被身后的工友催促，只得不情不愿地離開了。

“何師傅，要交桃花運了哈！”站在窗口打飯的工友擠眉弄眼的打趣何雨柱。

“一朵爛桃花而已。”何雨柱不討厭這樣的玩笑，工人嘛，就是這樣粗魯。

熱熱鬧鬧的午飯時間過去了，大部分食堂員工吃過飯都去整理食堂衛生了，劉嵐還在那分菜……餓死誰也不能餓死廚子是不假，但廚子總吃獨食，肯定會有一天被噎死。

把每個飯盒裝好，劉嵐把四個裝得滿滿當當的飯盒給何雨柱送過來，嘴里還不忘撩撥他兩句：“秦寡婦家又能開葷了。”

“沒你命好，天天開葷。”

何雨柱覺得人還是嘴毒一點好，稍存善念，就立即遭到反噬了。

劉嵐臉一紅，重重地把飯盒墩到桌子上：“嘴那么毒，活該你被秦寡婦套牢！”

看著劉嵐揚長而去的背影，何雨柱一陣無語……敢情這也雙標！

下午的時候，食堂主任老范通知他晚上去大領導家一趟……沒說的，正好正大光明的翹班。

何雨柱顛顛兒地騎著自行車走了。

劉嵐在窗口看著何雨柱的背影若有所思。

“劉姐，看啥呢？”馬華湊過來。

“那輛新自行車真是你師父的，而且我看他今天還買手表了。”劉嵐說道。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我師父單身，留著那么多錢干啥？”馬華沒覺得奇怪。

“這說明他真的和秦寡婦拉倒了。”

劉嵐篤定地說道……一轉頭，看到馬華蠢蠢的樣子，劉嵐相信了：武大郎玩夜貓子，什么樣的人玩什么樣的鳥！

這師徒倆，在廚藝上都有天份而且都下苦功，但在某些方面，‘傻’也是一脈相傳的。

不過有一點馬華比何雨柱強，那就是他肯學習，不懂就問：“劉姐，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劉嵐冷笑：“就秦寡婦那人，揩油能夠把鍋都揩下一層來，如果你師父還和她好，能有余錢買這些？不信你往前兩年看，他沒錢嗎？”

“還真是這回事。”

馬華尋思了一下，劉嵐還真的沒有說錯，可是……他臉上又出現了愁色：“那我師父這不是又成家無望了嗎？”

劉嵐撇撇嘴：“那怪誰？是你師父眼高手低。憑他的工作，但凡降低點標準，什么樣的娶不到，可他就認準了婁曉娥那樣的，結果被秦寡婦克得死死的，這回他總算是擺脫了秦寡婦，呵呵……”

何雨柱回了四合院一趟，把飯盒跟馬華那一網兜的禮物拎了回來……時間還早，他想了一下，把紅燒肉和燉鲅魚分了兩飯盒，又帶了一飯盒米飯，騎上車直奔季翰芝家。

對門賈家，賈張氏拿著掃帚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不知道在琢磨著什么。

坐在窗前的小當突然說道：“傻叔回來了！拎了四個大飯盒，還有罐頭和點心！”

棒梗舔了舔舌頭，抬頭瞪了小當一眼，可小當沒看著，還在看窗外，吧嗒吧嗒嘴：“以前傻叔都是直接送到咱家的，中午咱媽送回來的紅燒肉可好吃了，傻叔的飯盒里一定是紅燒肉。”

小當一番話，說的賈張氏和棒梗、槐花都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中午秦淮茹打完飯就跑回來了，那紅燒肉……嘖嘖！

賈張氏不自禁地放下掃帚，也湊到了窗口，正巧看到何雨柱拎著倆飯盒，背著包推車出去。

“這個傻柱，不趕快把菜送過來要上哪兒去？”

說到這里，賈張氏又添了幾分怨氣：“作孽啊！就軋鋼廠那幾步路買哪門子自行車啊，可憐了我孫子結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