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赴港
- 1980從少林寺武指開始
- 黑水淵
- 4879字
- 2025-04-22 00:08:00
陸揚回到修械所,崔常有首先遞上來的就是他設計的模具清單。
除了清單之外,之前做甲片以及部分裝飾物的模具,也都被裝箱放在了車間里。
太空杯送過去,北方公司不僅照單全收、現款付訖,幫著申請國外專利技術的同時,也給崔常有普及了一下國外的專利保護。
按照崔常有的理解,專利技術如果能申請下來,以后的修械所,不用干活也能躺著數錢。
在北方公司,崔常有也問過鎧甲、刀劍的市場,結果被人好頓嘲笑。
太空杯是個玩意兒,但鎧甲刀劍是個什么玩意兒?
人北方公司出口的是坦克大炮,能算作冷兵器的只有刺刀跟工兵鍬。
按照北方公司的說法,他們可沒臉成批量出口鎧甲。
這是看不起槍呢?
還是看不起飛機大炮?
被人當做土老帽好頓嘲笑,崔常有也就絕了進軍道具刀劍市場的想法。
崔常有做出了改變,不再盯著他手里的鎧甲刀劍設計,陸揚也就適時的提出了制造大型模具的想法。
鎧甲的獸吞、護胸、護肩、面具,都屬于是大個頭的沖壓件。
這種大型的沖壓機,也就公家單位有,崔常有的修械所就是其中之一。
通過杯子賺了十三萬,陸揚又給了兩萬。
十五萬,對修械所來說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解一時饑渴。
材料不花錢,只花工錢,對崔常有來說,約等于不花錢。
因此老崔這次依舊沒有收取造模費用,只是將那兩萬塊算做了材料費用。
有了崔常有的超卓執行力跟理解力參與鎧甲的制作。
唐雯帶組的不溫不火,立馬變成了雷厲風行、成果顯著。
三天時間,一百副各色甲胄成型。
高效率、高精度、高清晰度的多次沖壓模具制造出來,也同樣只用了三天時間。
五天時間,鋁制明光鎧二十副,銅制、鋼制明光鎧各十副,全套扎甲一百六十副,就是崔常有的執行力。
而且在這五天時間里,修械所的造杯效率也一點沒受影響。
陸揚之前設計的道具,唐雯設計的服裝、旗幟,也在正常趕工。
這就是機械化跟手工打制的根本區別。
修械所雖說沒什么高精尖的技術,但陸揚打制鎧甲,也不需要高精尖的技術。
史籍之中,一個人一天才能打制十幾片、幾十片的甲片,對修械所的軋機來說也就一兩分鐘的事兒。
而崔常有所在的修械所,有大小近百臺軋機,幾百臺各式車床。
做甲胄、磨刀劍,對這些機械設備而言,只能算是大材小用。
有好的,自然也有不好的。
按照陸揚的復述,唐雯也設計出了唐旗。
只是染色遇上了麻煩,修械所的染色技術,如崔常有說的一樣很一般,染黑的、灰的拿手,其他顏色一團糟。
除了多色唐旗做不出來,陸揚后續讓唐雯設計的罩袍、披風,修械所也一樣做不出來。
甲胄有了,配套的刀劍也有了,披風、罩袍、唐旗難的住修械所,卻難不住江南絲綢廠。
有了底氣的陸揚,在修械所待了五天,重又回到了劇組駐地,剛好碰上了第一批中醫名家過來給運動員們看診。
如陸揚所說,跟著沾了光的唐雯,確實需要調養一下。
他則是因為身體健康,卻磨著醫師給開強筋壯骨的方子,被攆了數次。
最后馬顯達出面,年近七旬的老中醫,才不情不愿的給陸揚開了黃酒送服土元蟲的方子。
藥酒的方子,馬顯達也給弄來了好幾副,經老中醫確認能用后,陸揚又沾了點便宜弄了兩壇虎骨蛤蚧酒。
披風、罩袍、唐旗,有了上邊的關系,馬顯達從駐地托運了兩鋁、一銅、一鋼四副明光鎧,絲綢廠那邊就等著唐雯過去給他們送圖樣了。
因為唐雯跟崔常有的背書,陸揚也成了劇組駐地的異類。
駐地的人要么軍裝、要么中山裝、運動服,只有他穿著一身日常道袍,頂著道髻,踢著薄底快靴,腰插拂塵、手掐錘紋純銅念珠,在軍營駐地游蕩。
他手里一百零八顆的純銅念珠,可不是法器,而是兇器,鋼纜為線背魚為握把,甩開來就是一根金屬軟鞭。
他插在后腰的銅柄拂塵也是一樣的兇器,拂塵為白馬尾雜合鋼絲,威力僅次于他手里的念珠。
陸揚穿戴這些,可不是為了嘚瑟,而是在為后續的太極張三豐設計動作。
為此,陸揚還讓馬顯達去中原弄了一份道士度牒跟證件,只是他給自己起的道號不咋好,道號云中鶴……
但是有總裁判長馬顯達出面,人家也沒辦法,無非就是多個不在山門的編外道士而已。
對此,馬顯達倒是頗為理解陸揚的未雨綢繆,這要是犯點事兒了,正經也是個身份不是?
有四套明光鎧做動力,南下的唐雯,也只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從南方趕了回來。
崔常有那邊的進度也高的離譜,多這一個禮拜時間,他那邊的成品甲胄,差不多能武裝整個駐地。
來送鎧甲的崔常有,也給陸揚帶來了好消息,說是太空杯的技術專利,已經在國外走審批程序了。
這么一折騰,五月已近尾聲。
天氣也越來越熱,經過調養休整,以及春末升溫,運動員們的狀態也前所未有的好。
為此,馬顯達也有些慶幸。
看診的老中醫,只是說運動員們多少沾點虛勞。
請來的中原骨傷名家,卻給出了相當嚴重的診斷結果。
像主角覺遠和尚李小虎,人給出的診斷就是訓練過度,腿骨極易骨折。
陸揚的黃酒送服土元蟲的法子,倒是得到了骨傷名家的認可。
正好可以補運動員們過勞導致骨質差的癥狀。
因為需要調養,馬顯達要的展會武術套路,陸揚也給否了。
按陸揚的說法,表演么,在武術隊學的什么就表演什么。
設計了動作,就該暴露少林寺劇組的動作設計了,他這個觀點張鑫焱導演深以為然。
等南方絲綢廠的披風、罩袍、唐旗到了,五月也就過去了,陸揚身上的道袍,也換成了灰黃白綢做的單衣。
十幾天相處,馬顯達也幫著陸揚梳理過八極拳、八卦掌、形意拳、戳腳的拳路。
這天傍晚,陸揚練完功剛要去洗漱,卻被馬顯達叫到了當初開小會的辦公室。
“陸指導,接體委命令,讓少林寺劇組赴港城展覽道具、演示武術套路,你是隨行人員之一,現在是出國前的審察,我問你的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經歷過一場極為嚴肅的問話后,陸揚就得到了他的深綠色公務護照。
劇組的運動員教練員們,走的都是同樣的程序,問話之后拿護照。
張施兩位導演、服裝師唐雯就免了這樣的麻煩。
八二版少林寺,目前正處于一版不過二版重拍的籌備期,所以劇組只有港方的正副兩位導演。
如果不是唐雯要求,她這個服裝師也用不著現在常駐劇組。
去港城雖說不算是真正出國,但對劇組來說,也是非常正式的集體活動。
因為展覽宣發的籌劃比較倉促,所以馬顯達那邊也沒有統一服裝的說法。
拿到自己的公務護照,陸揚就找到了滿臉竊喜的服裝師唐雯,跟一臉不情愿的張鑫焱導演,談了談統一服裝的想法。
唐雯滿臉竊喜是因為劇組赴港,陸揚要履約,她就能達成所愿了。
張導不情愿,就是因為陸揚前半段的動作設計。
劇情場景,張導在心里不止過了一遍,有了陸揚前半段的劇情設計,跟唐雯的服裝設計,他想要的文字電影,已經在他腦中成型。
現在的張導只想多過幾遍文字電影查漏補缺,哪有心思回港城做宣發?
劇組服裝穿搭,正常時候,張導自己就能做決定,但涉及外聯事務,就得馬顯達這個總裁判長拍板,劇組開會決定。
還是在那個會議室,除了總裁判長馬顯達,張施兩位導演,陸揚這個武指,又多了唐雯這個服裝師。
陸揚提議,自然由他闡述,他以道袍跟和服相似的理由,提議劇組上下全部穿道袍。
劇組要穿的道袍,也不是陸揚在駐地游蕩所穿,那種半長不短的練功服,而是分了三種。
正式場合穿得羅,平時穿大褂,練功表演的時候穿短褂。
想到統戰需要,馬顯達皺了皺眉,表示需要電話請示一下。
馬顯達去電話請示,身為港方導演的張鑫焱,在好友施洋平的攛掇下,就提出了異議。
“陸指導,我們就是港城過來的,可以不穿道袍嗎?”
穿著道袍這種奇裝回大本營搞宣發,已經不年輕的張施二位導演,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張導,陸指導設計的道袍很飄逸的,您穿上肯定也會很出塵,我拿給你試一下……”
作為武指行業的從業者,道袍、僧袍才是陸揚最熟悉的古裝,多半古裝都脫不了兩者演變的范疇。
因此他給唐雯提議并設計的道袍,雖說經過一定的藝術加工,但就專業角度、歷史角度、傳承角度來看,差不多就是明代道裝的復原。
但與普通道裝以布料為主不同。
唐雯設計的這批道裝,衣料卻是以絲綢為主,原因么,自然是幫著修械所處理絲綢降落傘了。
染織過程中,本該是灰色、灰藍色、藍色這三種色調,但修械所的染織技術不過關,染出了一批藍黑斑駁的綢料。
如果色調均勻,無所謂藍色跟藍黑,但修械所那邊的技術委實怪異,藍黑斑駁的綢料,藍色跟黑色染的是涇渭分明。
最后綢料呈現的顏色有五種之多,本色的灰黃、黑、藍、灰黃黑、灰黃藍。
為此,崔常有一個勁兒的抱歉,那意思也簡單,管染成啥樣,劇組都得照單全收。
雖說修械所的染織失敗了,但五色綢料,多少跟藝術性沾點邊。
所以陸揚做主,讓唐雯出了五色得羅、大褂、短褂的設計。
本想一款做一件看看效果,崔常有那邊卻將這批藍黑斑駁的綢料,全部給做了出來。
布已成衣,面對崔常有的先斬后奏,陸揚也沒辦法,只能照單全收。
現在斑駁道袍有了用處,用不著陸揚解釋,唐雯就站了出來。
再有一點,在攝影間吃過褲裙的虧之后,唐雯也多了點小心思,她要是穿上道袍,也方便小陸先生下手不是?
“洋平兄,要不這次赴港,你作為劇組的領隊,我在劇組駐地,推演一下劇情?”
“鑫焱兄,有陸揚在,可以回來再推么,按照馬先生的說法,咱們是集體,需要同進同退……”
“唉……那我就只能帶著劇本回去工作嘍……”
陸揚統一服裝,搞到了導演組的頭上,想著一身奇裝回故地,張施兩位導演可沒有唐雯的那種竊喜與狡黠。
看看手中接過之后,幾乎就沒有離手的劇本,張鑫焱導演也確實有些意猶未盡,只因陸揚設計的動作,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感覺就跟做道具的陸揚,遇上有超卓執行力跟理解力的崔常有一樣。
“張導,聽說港城影視圈有些亂,劇本放在駐地是最安全的,這次赴港,不妨換下腦子,興許還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張導要帶著他設計過動作的劇本回港城,陸揚卻提出了異議。
綁演員、導演,燒影業公司的膠片庫,在拍攝場地開全武行,也是港城影視圈的基操。
國內的民國武林沒了,但在港城,江湖、武林仍在。
這次少林寺劇組赴港展覽宣發,陸揚估計也不會太順利,畢竟那里雖說是自家的地盤,但管事兒的卻是鬼佬。
“鑫焱兄,陸指導說的不錯,不僅不能拿劇本,我們包括唐小姐,回到公司也不能談論跟劇本有關的話題,看來陸指導不設計動作的想法還是對的……”
陸揚提及港城影視圈的灰色區域。
被太極張三豐劇本卡住的副導演施洋平,也正色起身做了提醒。
左聯影業跟國內影視圈的關系,本就讓他們被圈內敵視。
一旦少林寺跟太極張三豐兩個劇本的內容泄露,施洋平也篤定被抄作業的結果。
“嗯!是我忽視了外部環境問題,等馬先生回來,還是要讓他強調一下出行紀律的……”
有了施洋平的提醒,張導也放下了手里的劇本。
等馬顯達請示回來,結果也是確定的,跟統戰有關,劇組必須要統一服裝。
張施兩位導演提了劇本保密,馬顯達當即就召集運動員、教練員開了大會,強調了出行紀律。
人員到齊,唐雯也給每位劇組成員發了兩套半服裝。
綢制夏裝得羅、大褂每人兩身,短褂練功服每人四身,半短褂常服每人四身。
正經說來,這兩套半服裝,劇組的眾人也是沾了陸揚的光。
半短常服是唐雯專門為她的小陸先生設計的。
因為崔常有的先斬后奏,所以才做多了,本該一套三式的道袍,也就變成了一套四式。
夏裝短褂、半短褂常服,在駐地顯得有些單薄。
套上大褂或是得羅,才算是正合適。
考慮到港城濕熱,涼爽的短褂、半短褂每人也就多發了兩身。
鞋子,除了皮制薄底快靴外。
還有唐雯按照薄底快靴給陸揚設計的皮底綢面練功鞋。
集體出行的統一服裝,自然不能到了地方再穿,必須先看一下實際效果。
道袍本就寬松,加上陸揚的體型厚實,雖說導演組、教練組、運動員們的身形體態多有不同,但整體換上身的道袍,對所有人而言都算合身。
五色道袍,在唐雯的設計下,也沒有斑駁陳舊的感覺,不僅看上去飄逸,色彩上也較為順眼。
接下來就是唐雯的主場,劇組的道具道袍,可不是徒有其形,而是正經有說法的道袍。
右衽三清領,腋下飄惠劍,唐雯上臺說的就是三清領跟惠劍的來歷。
陸揚頭頂道髻,身上的半短褂,自然就是道袍。
但運動員、教練員,多半剃了光頭,短褂、半短褂對他們而言就是僧袍。
僧袍衣領三層,就不好叫三清領了,而是該叫做三寶領。
劇組正經要用的道袍,不僅是三寶領,而且三寶領也做了分割,就是以衣領濃縮展示百衲衣。
修械所染織失敗的五色綢,按照唐雯的解釋,也是對百衲衣的一種藝術闡述。
唐雯解釋完,也沒忘了歸功于陸揚的指導。
覺著半短褂穿著舒服得體的張施兩位導演,會后又簡單問了這些細節的設計跟內涵。
但三人的探討,卻被馬顯達打斷,因為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要從駐地出發,奔赴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