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磨磨蹭蹭收拾好被褥，秦可卿與賈蓉躺在一起說著親密話。

“最近我是不是胖了一些。”

“還行，有些像是隔壁的寶姑娘。”

賈蓉感覺最理想的還就是寶釵那樣豐腴的身材，太瘦了摸上去就是骨頭也沒什么意思。

秦可卿聽到這話也不惱，反而好奇的問道：“寶姑娘？那個薛姨媽家的？”

那位明艷端莊的大姑娘，等閑人見一面還真忘不了。

“對。”

秦可卿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不是還有個兄長叫薛蟠？”

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賈蓉有些疑惑的問：“的確，可卿你問這個做什么？”

“鯨卿和我提過。”

鯨卿？秦鐘？

賈蓉這才想到自己這個名義中的小舅子。

在賈蓉記憶中見過秦鐘幾面，只能說姐弟兩人的基因?qū)嵲趶姶螅乔冂姷拈L相隨了秦可卿，粉面朱唇，清俊秀美，原著中秦鐘的“美貌”甚至到了令大臉盤子寶玉自慚形穢的地步。

還有一種說法是他怯怯羞羞，有小女兒之態(tài)，加上那種陰柔氣質(zhì)，是那種達官貴人們很喜歡的仆童。

“他也到了讀書的年紀，前些日子我自作主張把鯨卿送來府中讀私塾……大爺你不會怪我吧。”

秦可卿頗有些茶里茶氣的問道。

“什么話？不過鐘兒他應(yīng)該早該讀書了吧。”

賈蓉記得秦鐘和寶玉只差一兩歲來著。

寶玉是因為受不了讀書的苦，隔三差五的鬧一頓，老太太和王夫人又溺愛，所以拖延了這么久，秦鐘這么晚上學(xué)是為什么？

“……”秦可卿頓了一下，老老實實道：“他的確不小了，之前家里一直湊不齊贄見禮，也就一直拖著，連這次還是我?guī)鸵r了一些。”

兩人的父親秦業(yè)不過是工部一營繕郎，年邁官小，家境貧寒，秦可卿當(dāng)初嫁來賈府都感覺是走了大運。

賈蓉啞然，他記得府中私塾的束禮也就幾十兩銀子，老丈人好歹也是個油水最足的工部官兒，真有這么窘迫？

他心中尋思怎么幫襯幫襯老丈人，總不至于這邊吃香喝辣，放著老人家吃糠噎菜吧……

“大爺，我聽鯨卿說……那薛蟠在學(xué)堂里拉幫結(jié)派，好勇斗狠，倒不像是她妹妹那可人的性子。”

賈蓉一愣，知道她想說什么：“鯨卿受欺負了？”

秦可卿搖搖頭：“聽說寶玉和鯨卿關(guān)系好，那薛蟠就沒找過他麻煩，只是鯨卿性子軟，在一起讀書我怕那寶姑娘兄長會帶壞他。”

“寶玉？”賈蓉忽的想到什么，眼神古怪。

傳言大臉盤子男女通吃，那男就指的秦鐘，賈蓉的小舅子。

再結(jié)合原著中賈寶玉對秦可卿也有賊心，想來轉(zhuǎn)頭便勾搭上好似男兒身秦可卿的秦鐘，明顯是有著更深一層的意思。

醉翁之意不在酒。

賈蓉嘴角扯了扯，屬實被大臉盤子惡心到了。

賈府私塾是由賈代儒掌管，雖然是“代”字輩的族老，但因為是庶子繼承不了爵位，加上科舉考試也沒中，這么多年來只能在賈府中當(dāng)一個教書的。

如果賈蓉沒記錯，賈瑞就是他的孫子。

可在賈蓉看來，府中每年花大筆錢辦私塾明明是為了更好培養(yǎng)賈家后輩，現(xiàn)在卻跟那養(yǎng)蠱似的，賈寶玉、賈瑞、薛蟠……什么東西都往里面塞。

“可卿，比起那薛蟠，還是讓鯨卿遠離寶玉要緊。”

“為什么？”

賈蓉哈哈笑了兩聲，夫妻之間也不用打什么幌子：

“別看鯨卿現(xiàn)在還只是長的像女孩子，等再過幾個月，咱大嘴通吃的寶二爺恐怕會把他變成真的女孩子。”

秦可卿怔了怔，沒待片刻便憤怒又后怕的捂住了嘴。

她自然明白賈蓉是個什么意思！

“賈寶玉怎么能這么做？！”

想到自己親自把弟弟推入了火坑，秦可卿只感覺一陣揪心。

“別急，讓鯨卿先注意點就好。”

賈蓉料想肯定不是秦鐘自己向賈寶玉靠攏的，那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被糟蹋。

賈蓉完全可以拯救小舅子，順道借此整頓一下私塾。

夫妻說了好一頓話，秦可卿逐漸收斂了心思。

“熄燈吧，寶珠。”

秦可卿嘆了口氣，她嫁來之前怎么會想到像是賈家這樣顯赫的人家，竟然沒有正經(jīng)爺們兒。

寶珠在一旁吹滅蠟燭，房間內(nèi)光線一下就暗了下去。

房間內(nèi)很快響起瑣碎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秦可卿撐起賈蓉，歪頭一看寶珠竟然還沒上來。

“上來啊，小蹄子傻愣愣站那干什么？”

秦可卿抬眼，見到門口隱隱約約站著一個黑影，她有些煩燥，語氣便不太好。

每天晚上準(zhǔn)時準(zhǔn)點交公糧似的，弄得人腰酸背痛沒臉見人，問題還不好拒絕賈蓉，只能想辦法分擔(dān)火力。

只是別的丫鬟都恨不得時時刻刻往男主人身上湊，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就她像是那老鴇子，整天拉著沒自覺的小丫鬟主仆一起伺候蓉大爺。

寶珠沒有回聲，只是走到床前開始窸窸窣窣脫衣服。

緊接著就蜷曲著身子躺在了賈蓉身邊，耳邊聽著靡靡的聲音。

奶奶黏膩膩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情不自禁哭腔。

“寶珠”直感覺的心快要跳了出來。

她很快就感覺有什么東西不客氣的抓住了她。

……

“是誰？”

夜色里，一朵水浸紅杏在枝頭緩緩開放，賈蓉猛地睜開眼睛，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老爺，不要怪寶珠，是奴婢的主意，要懲罰就懲罰瑞珠吧。”

一點靈光出現(xiàn)在眼中，賈蓉再看身下的人。

如瀑的長發(fā)四散墊在腦后，瑞珠兩只雪白的藕臂輕輕摟著賈蓉，眸子里淚光點點，這般楚楚動人的模樣，卻說著讓人靈機一動的話。

李代桃僵？

賈蓉心道怪不得。

他知道寶珠心胸寬廣，沒想到瑞珠平時不聲不響，卻也小有資產(chǎn)。

以至于開始他都沒有分辨出來，幸虧兩姐妹終究還是有些不同。

寶珠清澈潺潺，瑞珠生機勃發(fā)。

黑咕隆咚的情況下，秦可卿早早背著賈蓉就睡了過去，這時場景有些像無力的妻子。

……

瑞珠幾乎一夜沒睡，起了個大早，盡管痛到邁不動步子，她卻強忍著抱起衣服出了房間。

賈蓉聽到動靜，睜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第二道靈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