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顯圣·洛神泣賦
歸墟底層的青銅碎片突然浮空,拼成一面蝕刻《洛神賦》的殘碑。陸離的石化右臂觸及碑文時,虛空裂開銀藍漩渦——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曹植的辭賦聲自漩渦深處傳來,河水裹挾星骸奔涌而出。陸離被卷入時空長河,見水中漂著洛清歌的十世記憶殘片:天機閣禁地的青銅蓮臺前,初代圣女手持噬星者脊椎,正刺入女嬰后頸!
「清歌!」
他揮動星髓臂欲阻,長河突然倒流。女嬰襁褓上的「清歌」二字突然扭曲,化作青蓮根須纏住他的手腕——
被刺的哪是什么女嬰,分明是三百年前蜷縮礦洞的自己!
悖論噬骨·半身成石
長河波濤化作青銅鎖鏈,將陸離拖向歷史瞬間。他看見少年陸溟跪在蓮臺前,顫抖的手將青蓮胚胎植入女嬰脊椎——那女嬰的啼哭竟與洛清歌在ICU病房的呻吟同頻!
「父親...住手!」
星髓臂劈向陸溟的剎那,長河突然凝結。曹植的《洛神賦》殘卷自水中浮起,賦中“悵盤桓而不能去”幾字化作冰刃,刺入陸離左膝——
石化自傷口急速蔓延,轉瞬吞沒半身。他掙扎著捏碎賦卷,冰刃碎片卻凝成洛清歌的面容:
「你改不了命...因你即是因果本身...」
賦文噬心·雙生蓮劫
長河突然沸騰,青銅水汽凝成善惡雙蓮。善蓮綻放洛清歌容顏,惡蓮裂開噬星者獠牙。雙蓮根須穿透陸離的石化左軀,將十世記憶灌入神識——
第一世采藥女跌落的山崖下,青蓮根須正破土而出;
第十世病房中的洛清歌拔掉呼吸管時,心電監護儀的波紋竟與長河漣漪同頻!
「坎離相沖...四象逆位...」
陸離以星髓骨為筆,蘸石化軀體的碎屑在虛空畫遁甲符。符光觸及善蓮的瞬間,蓮心突然浮出卷七預兆——
歸墟深處的石像腳下,青蓮并蒂處埋著染血婚書,而婚書上的生辰八字...正是此刻長河中女嬰的降世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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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讖言·賦葬長河
當石化蔓延至心口,《洛神賦》殘卷突然自燃。曹植的墨跡在火中扭曲成蝌蚪文,每個字皆化作青銅卦簽刺入雙蓮: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辭賦聲漸成哀樂,善蓮的瓣片寸寸剝落。洛清歌的殘魂自蓮心跌落長河,白發纏住陸離的星髓臂:
「看那河底...」
陸離垂首——長河最深處沉著十萬青銅棺槨,每具棺蓋皆刻「陸離弒神于此」。而棺群中央的玉棺晶瑩剔透,棺中躺著的...竟是正在現代病房掙扎求生的洛清歌本體!
長河奔涌時,青銅卦簽如逆鱗浮沉。每一枚鱗片皆映出宿命殘影:女嬰后頸青蓮綻放的瞬間、曹植揮毫時墜入硯臺的淚、ICU病房心電監護儀上跳動的《洛神賦》殘句——所有光影在冰刃與火蓮的交織中,凝成一場逆轉時空的賦文雪。
賦刃穿魂·玉棺驚變
長河底部的玉棺突然開啟,現代洛清歌的本體被青銅鎖鏈拽入水中。她的病號服在河水中化作鮫綃,心電監護儀的電極片變成三百六十枚青銅卦簽,刺入周身大穴:
「離兒...這才是我的...」
話音未落,噬星者的獠牙自惡蓮中暴長,貫穿她的胸膛。血霧在河水中凝成《洛神賦》新篇——「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八字化作冰刃,將陸離的石化左臂齊根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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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臂飼蓮·因果閉環
斷臂墜入河床的青銅棺群,十萬棺槨突然共鳴。陸離的星髓骨插入善蓮花心,以骨為墨重寫《洛神賦》:
「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
賦文觸及惡蓮的剎那,時空長河突然倒卷。他看到三百年前的天機閣禁地——自己斷臂的碎骨正被陸溟鍛造成青銅匕首,而那把匕首,即將刺入女嬰后頸!
「不!!!」
嘶吼聲中,善蓮突然凋零。洛清歌的殘魂裹著賦文冰刃,撞向陸溟手中的匕首——
刀鋒偏轉三寸,刺入女嬰右肩而非后頸。剎那間,ICU病房的洛清歌突然抽搐,病號服右肩滲出血跡,與三百年前的嬰兒傷口完美重合!
石心葬賦·長河凝讖
時空長河在此刻凍結,陸離的石化蔓延至心臟。《洛神賦》殘卷突然裹住他的半身,曹植的墨跡在石膚上灼出卦象:
「坎上離下,水火未濟...」
洛清歌的鮫綃身影自冰河中浮起,白發纏住他的星髓骨:
「你看那玉棺...」
陸離垂首,棺中現代洛清歌的胸口突然裂開——半顆青銅心臟正在跳動,血管連接著十萬青銅棺槨。而棺底沉淀的,竟是他在礦洞中刻下的第一道星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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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讖言·青簡現世
當石化吞沒陸離的咽喉,長河突然蒸發。虛空墜下一卷混沌青簡,簡上禹王鼎文亮如血鉆:
「弒神者陸離,逆改因果七千四百次,當受永世石刑...」
簡文觸及石化身軀的剎那,歸墟深處的青蓮突然并蒂綻放。善蓮中浮出洛清歌的虛影,手持月魄簪刺向青簡——
簪尖觸及簡文的瞬間,ICU病房的洛清歌突然睜眼。她扯斷呼吸管,在醫療儀器的警報聲中呢喃:
「離兒...你終于明白...我們從來都在局中...」
青簡墜地時,禹王銘文如淚痕蜿蜒。每一道刻痕皆映出宿命殘影:女嬰肩頭綻開的血蓮、曹植擱筆時長嘆的白霧、醫療儀器屏幕上跳動的《洛神賦》殘句——所有光影在石化與賦文的撕扯中,凝成一場逆轉因果的青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