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偵探林默接到神秘女子沈雨晴的委托，調查她父親沈教授的離奇死亡，官方判定為自殺，但沈雨晴堅信父親是……

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

我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地擦拭著那把跟隨我五年的左輪手槍。雨水敲打著窗戶，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偵探事務所的生意最近不太好，房租卻不會等人。

門鈴突然響了。

“請進。“我頭也不抬地說道。

門開了，帶來一陣潮濕的冷風。我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黑發被雨水打濕，貼在臉頰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種深邃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林默偵探？“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

“是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我放下手槍，示意她坐下。

她沒有動，只是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我的桌上。“我需要你調查這個人的死因。“

照片上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躺在解剖臺上，胸口有一個巨大的Y形縫合痕跡。我認出來，這是法醫解剖的標準切口。

“沈明遠，生物學教授，三天前被發現死在家中。警方判定是自殺。“女人的聲音平靜得不自然，“但我知道他是被謀殺的。“

我拿起照片仔細端詳。死者面部表情扭曲，眼睛大睜，嘴角卻詭異地向上翹著，像是在笑。這種表情我在戰場上見過——那是極度恐懼與瘋狂混合的表情。

“你是他的...“

“女兒。沈雨晴。“她終于走近了幾步，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混合著某種我說不上來的、令人不安的氣味。“父親死前一周開始行為異常，他把自己鎖在書房里，整夜整夜地自言自語。有一天我聽到他在尖叫，說什么'他們回來了'。“

我皺眉：“警方沒有調查這些異常行為？“

“他們說這只是老人癡呆的前兆。“沈雨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我知道不是。父親一直很健康，他的研究...很特別。“

我從抽屜里拿出筆記本：“什么研究？“

“細胞再生與壽命延長。“她停頓了一下，“最近他經常深夜出門，去城郊那家廢棄的仁和醫院。我跟蹤過他一次，但...我不敢進去。“

我的筆停在紙上。仁和醫院，那座建于1940年代的廢棄建筑，是城里出了名的鬧鬼地點。五年前有三個大學生進去探險，只有一個精神失常地跑出來，嘴里不停地說“墻里有東西在動“。

“你為什么找我？“我直視她的眼睛，“這種超自然的事情，你應該去找什么靈異調查組。“

沈雨晴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皮膚冰冷得不似活人。“因為只有你能看見。“她低聲說，“我調查過你，林默。你在戰場上見過'那些東西'，對不對？“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阿富汗的那個夜晚，那個本該死去的塔利班士兵爬起來時的樣子...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五千定金，事成后再付五千。“我抽回手，努力保持聲音平穩，“我需要先看看你父親的住所和那家醫院。“

沈雨晴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今晚八點，我會在父親家門口等你。帶上這個。“她留下一個小布袋，轉身離開。

我打開布袋，里面是一把生銹的鑰匙和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雨還在下。我點燃一支煙，看著窗外的雨簾。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了。但我需要這筆錢——特別是自從我開始在鏡子里看見那個站在我身后的影子后。

晚上七點四十五分，我站在沈教授家門前。這是一棟老式的二層小樓，院子里雜草叢生。沈雨晴已經在那里等候，她換了一身黑色連衣裙，在雨中如同一抹幽魂。

“警方已經解除了封鎖。“她遞給我一副手套，“父親死在書房。“

書房在二樓，窗戶被木板釘死，即使是在白天也需要開燈。現在黑暗中只有我們手電筒的光束。房間出奇地整潔，只有書桌上散落著幾本筆記。

我翻開最上面的一本。大部分內容都是專業術語，但最后一頁寫滿了同一句話：“他們回來了，他們從未離開。“字跡越來越潦草，最后幾乎變成了瘋狂的涂鴉。

“法醫報告說死因是什么？“我問道。

“心臟驟停。“沈雨晴站在陰影里，“但你看這個。“她指向書桌下方。

我蹲下身，手電筒照向那里。木質地板上有四道深深的抓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拼命抓撓留下的。

“警方認為這是舊痕跡。“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我記得很清楚，父親死前一天，這里還是完好的。“

我突然注意到墻上有一塊顏色略淺的方形痕跡。“這里原來掛著什么？“

“一張老照片，父親年輕時在仁和醫院工作時的合影。“她頓了頓，“它不見了。“

我站起身，手電筒掃過書架。一本厚重的醫學年鑒引起了我的注意——它的書脊上有暗紅色的污漬。我抽出來翻開，一張照片飄落在地。

沈雨晴先撿了起來。她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叫。

照片上是年輕的沈教授和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仁和醫院門前。但最令人不安的是，照片上每個人的臉上都被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除了沈教授和一個站在角落的高個子男人。那個男人的臉...被完全挖掉了。

“你認識這個人嗎？“我指著那個沒有臉的人。

沈雨晴搖頭，但她的手指緊緊捏著照片邊緣：“我們必須去那家醫院。“

雨中的仁和醫院像一頭蹲伏的巨獸。三層樓的磚結構建筑大部分已經坍塌，鐵柵欄大門上掛著的鎖早已銹蝕。沈雨晴給我的鑰匙輕易就打開了它。

“你父親經常來這里的哪個部分？“我問道，手電筒掃過滿是涂鴉的前廳。墻上用紅漆畫著各種詭異的符號，地上散落著針管和空酒瓶。

“我不知道具體位置，但應該是地下室。“沈雨晴走在我前面，她的身影在手電光中時隱時現，“父親曾經提到過醫院的舊實驗室。“

我們找到通往地下的樓梯，木質臺階已經腐朽，每一步都發出不祥的吱呀聲。地下室比上面更加陰冷，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某種化學藥劑的氣味。

“等等。“我攔住沈雨晴，手電筒照向地面。灰塵上有清晰的腳印，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的一扇鐵門前。

鐵門上的鎖是新的，與這座建筑的年代不符。我試了試沈雨晴給我的鑰匙——完美契合。

門后是一個約二十平米的房間，與醫院其他部分的破敗形成鮮明對比。這里被打掃得很干凈，中央是一張手術臺，周圍擺滿了各種儀器和玻璃容器。墻上貼滿了照片和筆記。

“這是...“沈雨晴的聲音突然哽住。

我走近墻壁，看清了那些照片——全是各種畸形生物的特寫，有些像是人類，但肢體扭曲變形，有些則完全無法辨認是什么東西。筆記上密密麻麻記錄著觀察數據，最近的日期是沈教授死亡前一天。

“你父親在這里進行非法實驗。“我說道，胃部一陣翻騰。

沈雨晴沒有回答。我轉身發現她站在手術臺前，手里拿著一個玻璃罐。罐子里漂浮著某種組織，上面連接著細小的金屬線。

“這不是父親的筆跡。“她突然說，指向墻上一張紙條。

我走過去。紙條上用紅筆寫著：“第七批樣本依然存活，再生速度超出預期。必須銷毀所有證據。他們知道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緩慢、沉重，不像是人類的步伐。

沈雨晴的眼睛瞪大了。“它們來了。“她低語道，聲音突然變得陌生。

手電筒突然熄滅了。

黑暗中，我聽到鐵門被猛地關上的聲音，然后是鎖轉動的聲音。沈雨晴的尖叫聲從遠處傳來，接著是一陣濕漉漉的、像是很多條舌頭舔舐墻壁的聲音。

我掏出打火機，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房間——沈雨晴不見了，手術臺上的玻璃罐被打碎，里面的東西不翼而飛。而墻上，那些畸形生物的照片全部被撕了下來，只留下一個用血畫成的巨大符號——和沈教授筆記最后一頁上的涂鴉一模一樣。

打火機突然變得滾燙，我不得不松開手。在火光消失前的最后一瞬，我看到有什么東西從通風口爬了進來——蒼白、細長，像是一只被剝了皮的人手，但指尖長著黑色的鉤子。

我掏出左輪手槍，對著記憶中的門口位置開了一槍。借著槍口短暫的火光，我看見那扇鐵門已經變形，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從外面撞擊過。

然后，黑暗中響起了沈雨晴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越來越近。

我從未如此確信一件事：沈雨晴，那個雇傭我的女人，早在三周前就已經和她的父親一起死了。那么，今天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是誰？或者說...是什么……

-**神秘符號**：墻上血畫的符號與沈教授筆記中的涂鴉相同，暗示沈教授可能一直在與某種超自然力量打交道，而不僅僅是進行非法生物實驗。

-**照片之謎**：被挖掉臉的高個子男人身份成謎，后續將揭示他是沈教授的合作伙伴，也是第一個“永生實驗“的成功案例，現在已成為非人存在。

-**真假沈雨晴**：沈雨晴身上“令人不安的氣味“和冰冷體溫的細節，暗示她可能早已不是人類，為后續揭露她其實是沈教授實驗創造的“復制體“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