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訝然,怪不得柜臺上所擺出的物品都是比較常見之之物,現在看來是自己沒找對地方,不免笑了笑,“帶路吧”
“前輩請隨我來”,伙計從柜臺后轉至前方,說道,然后在李懷的示意下,來到了一條寬敞的通道前,進入其中。
通道并不遠,也就一會的功夫,就來到布景酷似剛才大廳的廳堂,此時廳堂中站著三人,兩邊就是剛才在下方的倪子安和倪秋月。
而中間的女子秀發盤起,綴滿珍珠的盤發,如皎潔的月光撫過女子的鬢角,搭配著淡紫色的紗衣,有一股少女剛出嫁般青澀初熟的韻味。
“筑基后期修為,看來她就是這萬寶樓的掌柜了,容貌怎與那倪秋月有些相似,難道兩人是母女關系”,此等容貌,雖說攝人心魄,但李懷關注點并不在其上,所以只是輕輕瞄了一眼,就轉向周圍掃視一遍。
“掌柜,小的先告退了”,而伙計進入后廳后,根本不敢面對,低著頭說道。
“下去吧”,此女擺了擺手說道,然后看向李懷,平淡無波道,“這位道友,不知來本店買些什么”
“天瀾草原的地圖”,李懷聽后,毫不猶豫的說道。
薛媛撥動著細長的手指,淡淡的說道,“道友說的不會是記錄整個天瀾草原的地圖吧”
“如果貴樓有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李懷說道。
“整個天瀾草原地圖,怕是突兀圣殿都沒有”,而一旁的倪秋月聽后,語氣有些不對勁道。
“小女所說的道友應該也應該清楚,如此大的地界,就是突兀圣殿也未必收錄了這所有疆域的圖志,不說圣殿的統領范圍,草原上還有荒原、人跡罕至的霧海”
“本樓還真沒這本事有著攘括整個天瀾草原的地圖”
薛媛對于女兒的語氣并沒有什么意外,反而摸了摸倪秋月的秀發,目光緊盯著李懷淡然道。
“是在下魯莽了,那貴樓是否有記載以南的地圖”,李懷接著道,但警惕之心已經提了上來。
這掌柜從他進來之后,反應有些不對勁,按道理接待客人,怎的也邀請客人上座,可對方卻視若無睹,且這個廳室也不像是接待筑基修士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大大的居室。
特別是倪秋月此女,看著他有種既掩飾又表露的厭惡之情。
“以南的地圖,看來道友是要去草原南邊,不會是想要前往大晉”
“掌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懷左手插背,向后退了幾步,天雷子已經暗暗握在掌心之中,皺著眉說道。
“以道友如此肆意妄為,竟然也會怕我區區一個筑基后期修士,看來靈狐部發出的消息有些不實”
“什么靈狐部,在下屬實不知”,李懷也不是傻子,立馬聽出其話里表達的意思,遮掩說道。
“不可能,不足一天的時間對方怎么回到部落之中,而且消息還散發出來了,并且還被這萬寶樓的掌柜得知”,越想李懷越是覺得不可能,難道是對方詐自己。
“道友可聽說過萬里傳音符,此符可傳遞萬里之遙,且只需要小半天的時間”
看著李懷不可置信的表情,薛媛淡淡一笑,別樣的風韻在其臉上綻放,可李懷根本沒有心情欣賞,反而一股強烈危機感直面心頭。
天瀾草原架構本就是突兀圣殿統領其它分殿,所有的殿長都是突兀圣殿的長老,表明著互相之間都有著密切的聯系。
現在看來,他的底細都被那姓曲的長老所揭露,竟然不惜消耗萬里傳音符如此珍貴的靈符,也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且還傻傻的送上門,這無疑讓讓他心情特別復雜。
可這掌柜的行徑又不像是要捉拿自己,不然早就開始動手,憑借其后期的修為和樓內布置的陣法,他絞盡腦汁也無法想到破解的方法。
另外還不知此樓內她還有沒有幫手,所以李懷還是心存僥幸道:“李某也不過是個筑基初期的散修,如何能與靈狐部落牽扯上關系,想來是掌柜誤會了”
“誤會,呵呵。道友這‘脫胎術’學的不錯,普通筑基修士還真看出,可惜因功法原因,道友難以騙過妾身的法眼”
說著,薛媛指尖往空中比劃起來,李懷立馬見一副由法力構成的人像在空中乍顯,分明是自己本來的樣貌。
“怎樣,妾身沒有誆騙道友吧”
事實擺在眼前,李懷臉色沉了下去,手中的天雷子也緊緊握住,隨時準備擲出。
“道友何必緊張呢,要是妾身真想擒下道友,又怎會浪費這般口舌”
薛媛嘴唇輕動,身子款款的朝著李懷走去,右手往空中微微一點,那隱藏在周圍大的陣旗開始顯現,把幾人籠罩在其中。
“五行縛靈陣”
陣旗顯現的那一刻,李懷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驚恐,脫口而出道。這“五行縛靈陣”雖不是大陣,可相比于大陣也毫不遜色,有著此陣在,就算手里捏著天雷子,心里也是叫苦。
“看來道友識得此陣,那想必也明白妾身對閣下沒有什么惡意,不然剛一進門,道友就得束手就”
“既然沒有惡意,就請掌柜撤下此陣,讓離某離開這里”,李懷滿臉嚴峻,對于對方的說辭自然不信,不然何必叫破自己的身份。
“道友何必心急,只是據靈狐部落傳來消息,閣下身上好像有一件法器,名喚‘黃明鏡’,對于這件法器,妾身可是好奇的很”
薛媛美目一瞟,緩緩說道。
“黃明鏡,難道對方的目標是此物”,想到此處,李懷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黃明鏡乃是價值不消多說,更為重要其為最頂尖的一批法器,讓身為筑基初期的李懷擁有與后期對抗的實力。現在對方提起黃明鏡,當然是不言而喻。
但一步退步步退的道理李懷也懂,要是把黃明鏡交了出去,后面對方會不會再要天雷子、符寶等物品,李懷可不相信修仙界有良善之人,自然不會乖乖就范。
“黃明鏡在下確實有,但又憑什么交予閣下”
“以道友現在的處境,交與不交其實對妾身并沒有什么威脅”
“道友既然知道黃明鏡,自然也應該清楚,在下可以直接獻祭,放出鏡中封印的黃明鳥精魂,再加上我手中的天雷子,這五行縛靈大陣未必能抵擋住兩者的攻擊”
隨著此話一出,李懷當即祭出黃明鏡,而穿插在身后的右手也揚在身前,天雷子赫然出現在薛媛眼前。
見此,薛媛目光一凝,注視著其堅決的眼神,停下了腳步。她沒想到這姓離的家伙竟然激烈,一言不合就擺出玉石俱焚的架勢。
“道友,何必沖動,妾身并不想要道友的性命,只是這黃明鏡對妾身有著大用,道友不如乘人之美,賣給妾身如何”
“閣下還是不要說廢話了,要不就放在下離開,要不就玉石俱焚。修仙者想要后代何其艱難,而閣下的兒女可就在這”,李懷強硬的說道,其話語中隱隱透露著威脅。
“母親,不要怕,他不就是筑基初期修士......”
“閉嘴”,薛媛轉頭瞪了倪秋月一眼,對于這個女兒她可是頭痛的很,但見到倪子安把倪秋月拉至一旁,心里也略感欣慰。
可李懷可不會放過這兩個籌碼,只見他淡淡說道,“閣下還是叫他們停下腳步吧,省得離某一不小心就引爆天雷子”
說罷渾身法力大漲,黃明鏡發出耀眼的黃光,手上的天雷子也隨時準備擲出。
此話一出,倪子安霎那間停下了腳步,牽著倪秋月的手也放了下來,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雖然不知道李懷有何底氣,但從母親打的態度下,能看出對方有信心在隕落之前解決他與倪秋月,現在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把目光投向母親。
薛媛知道自己大意了,她沒想到李懷竟然知道黃明鏡融入了黃明鳥的精魂,還知道此法器的獻祭之法。
轉而話鋒一變,“道友,妾身可沒說一定黃明鏡,要是道友能配合妾身滅殺一頭妖獸,妾身也可以不要道友這黃明鏡”
“哦!難道說閣下為了離某身上的黃明鏡,就是為了那妖獸”,李懷詫異道,但絲毫沒有松懈。
“不錯,此獸為陰蛟獸,隱匿神通頗為玄妙,讓妾身數次失手,而黃明鳥有著胭脂鳥的血脈,對于此獸身上的陰穢之氣定然敏感”
“陰蛟獸,怎么從未聽說過此獸”,李懷心里琢磨到,對于此獸他可是半點印象都無,為了謹慎起見,他沒有一口答應。
“要是在下不答應閣下,是不是在下離不開這里了”
“道友你可知靈狐部向周圍圣殿傳遞了什么消息”,薛媛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愿聞其詳”
“盜取了靈狐部數十件珍貴寶物,其中就有黃明鏡這種傳說中的頂階法器,以及連結丹修士都垂涎的丹霞樹樹心”,薛媛緩緩說道。
“那道友信了”,李懷問道。
“現在黃明鏡就出現在妾身眼前,信不信又有什么關系呢,更何況此消息應該在周圍幾座圣殿傳開了,怕是已經有人在找尋閣下的蹤跡,其中可能還有結丹前輩”
“而道友想要購買那記載天瀾草原以南路的地圖,難道是想要前往大晉躲避靈狐部的通緝”
“還真是倒打一耙”
李懷諷刺一聲,然后沉默了下來,現在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