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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看熱鬧去

就在那比錯綜復雜的迷宮更令人絕望的夢境深淵中,薛窈窈奮力抗爭,卻如同被無形的綢緞緊緊束縛,每一絲掙扎都顯得徒勞無功,直至心中的恐懼與無助幾乎將她推向淚水的邊緣。

就在這緊要關頭,天際猛然炸響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嚇得薛窈窈靈魂出竅,差點兒以為自己是被天庭選中去面圣的幸運兒,眼睛一瞪,世界一片混沌,隨后又漸漸聚焦。

環顧四周,哦,這不是那個讓她覺得空氣都沉重的裴府,小石頭算是落了地,心跳依舊如攀峰之后的急促,胸膛起伏,喘息未定,仿佛剛從幽冥邊緣徘徊而歸。

薛窈窈拍了拍胸口,自我打氣:“別怕,不過是大腦開的小差,夢境一日游罷了。”說完,她轉頭望向窗外,晨光熹微,天邊那抹淡藍,預示著新日的開始,盡管外界的雷鳴依舊與她作對,轟鳴不止。

可天空好像突然情緒失控,雷聲連綿不絕,大雨像開了閘的洪水,嘩嘩地往下倒。

坐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交響曲,薛窈窈心里嘀咕:“我這不會還在夢里套夢,無限循環吧?”但一摸身上那黏糊糊的汗水,好吧,現實比夢境誠實多了,這濕漉漉的感覺,絕對是早晨最真實的問候。

此刻,尋春那丫頭,估摸著是被老天爺打了個響指,直接從春夢里“啪嘰”一聲拽回了現實,睡眼惺忪地步入屋內,瞅見薛窈窈神色異樣,心里頭嘀咕喲,還以為自家小姐跟周公下棋輸急眼了,靈魂被扣那兒當人質了呢!

她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怯生生地開了腔:“小姐,您這是……剛從夢里逃回來,靈魂還在半空盤旋呢?”

薛窈窈未曾察覺尋春過來,冷不丁被這么一問,嚇得差點兒沒從床上彈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始念起了“平安經”:“我、我挺好的,就是跟噩夢打了個照面,沒啥大事兒。”

聞此,尋春總算“咚”一聲落了地,拍著胸口直念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小姐您跟夢里的妖怪談判失敗,被扣押當人質了呢!”

“啊……”薛窈窈嘴角抽搐了兩下。

隨即揮了揮手,跟趕鴨子似的:“得了得了,時辰還早,你再回去跟周公續個前緣吧,我這兒自個兒緩緩就行。”

盡管心存疑慮,尋春見小姐不愿透露更多,便不在貿然詢問,只是恭敬地行了禮,細聲細氣地回答:“遵命,小姐。那奴婢暫且告退,小姐若有吩咐,隨時呼喚奴婢便是。”

尋春離去后,屋內再次恢復了寧靜,唯有窗外細雨綿綿,與遠處隱約可聞的雷鳴聲交織在一起。

這場驟雨啊,它可不按常理出牌!

別的雨啊,都是冷冰冰地想要凍你個透心涼,但這家伙倒好,非但沒帶來一絲寒意,反而像是薛窈窈肚子里的暖寶寶,莫名其妙地給她心里頭加了把火,暖洋洋的。

薛窈窈呢,一看這雨不按套路出牌,自己也就不拘小節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優哉游哉地晃到窗邊,跟那雨珠玩起了“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戲。

雨珠們也不客氣,啪啪地拍打著窗欞,水花四濺,順便還把夢里那些亂七八糟的陰霾都給沖了個干凈。

至于薛窈窈自己,再次躺下后,雙目圓睜,睡意全無,直至天邊泛白。

好不容易熬至晨曦微露,剛有些許困倦之意,門外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尋春的呼喚:“小姐,您醒了嗎?起火了!”

薛窈窈猛地自床上躍起,疾步開門,一臉茫然:“哪里?哪里起火了?”

見薛窈窈這副模樣,尋春也是一臉困惑:“奴婢也是才得知,是北正街的一家青樓失火了。”

*

聽聞此言,薛窈窈的表情半是無奈半是好笑:“你這消息傳得,害我以為咱們家宅都要化為烏有了呢!”

尋春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心里明白自己那句“火勢已逼近家門”夸大其詞,卻仍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小姐,我那也是一時情急,這次的火勢可真不小,猶如狂舞的火龍,連官府的人都驚動了。所以才慌不擇路,趕來來稟報,下次我定會努力效仿那些面對泰山崩塌仍面不改色的勇士。”

薛窈窈聽后,嘴角勾起笑意,輕嘆道:“哎,你這急躁的性子,倒很可愛。”

言罷,薛窈窈瀟灑轉身回到了閨房,簡單梳洗了一番。

洗完臉,她突然好奇心泛濫,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收不住。

于是,她走到門口,朝著一臉茫然的尋春勾了勾手指,一臉神秘地說:“青樓起火?這事兒還挺稀奇呢!準備馬車,咱們去北正街看熱鬧去!”

尋春心里那個忐忑啊,心想:我家小姐這是咋回事兒?是喝了啥‘好奇寶寶’牌的仙露嗎?怎么突然對青樓起火這種事兒這么感興趣?

不過,尋春也是個識時務的丫頭,雖然心里嘀咕,但手上動作可不慢,馬車立馬就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到了北正街,嘿,那場面!天邊一片黑煙滾滾,跟末日似的,火光沖天,把半邊天都燒紅了,煙霧繚繞得跟仙境一樣。

街上人擠人,大家都伸著脖子往火場那邊看,熱鬧得跟菜市場一樣。

薛窈窈和尋春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終于看到了那青樓,被濃煙包裹得嚴嚴實實,火苗跟跳舞似的,在木梁和綢緞上蹦跶。

尋春小聲嘀咕:“小姐,你說這火是不是有人故意的?畢竟那青樓里可都是達官貴人啊。”

薛窈窈一聽,趕緊把尋春拉到身邊,低聲說:“有可能,但在這兒可別亂說,小心被人當成縱火犯抓起來!”

兩人正聊著呢,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原來是京兆伊府的人來了。

一群公差穿著官服,迅速封鎖了現場,開始疏散人群。

薛窈窈一看這架勢,心想:這下熱鬧看多了,得趕緊撤!

于是,她和尋春擠又是一番左閃右避,終于從人群中“突圍”成功,逃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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