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脆響。

尋春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小姐。

原來是薛窈窈突然抬手，一把將那推倒自己的丫鬟猛地掀翻在地。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針落可聞。

江挽柔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她萬萬沒想到，薛窈窈平日里溫順如羊又軟弱可欺的人，居然會敢動手。

被推倒的丫鬟也愣住了，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臉上寫滿了委屈與不甘：“裴夫人，你為何要如此對待奴婢？就算你是主母，也不能這般蠻不講理、肆意妄為啊！”

薛窈窈聽著丫鬟的質問，眼中閃過凌厲。

“你既已稱呼我為裴夫人，那我對你動手又有何妨？我是裴府的主母，教訓一個不懂規矩、以下犯上的下人，難道還需要理由嗎？更何況，今日之事，分明是你們先挑起事端、對我不敬！”

丫鬟被薛窈窈的氣勢所震懾，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怯意。

她看著薛窈窈那凌厲的目光，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躲到了江挽柔的身邊。

江挽柔也被薛窈窈的反擊驚得目瞪口呆。她以往總是欺負薛窈窈，喜歡看她逆來順受的樣子，如今薛窈窈竟然敢于反擊，這讓她無法接受。

在她看來，薛窈窈就應該永遠軟弱下去，成為她肆意欺凌的對象。

江挽柔面色一沉，往前大步逼近薛窈窈，搬出她丞相之女的尊貴身份迫使薛窈窈低頭認輸。

“薛窈窈，我父親乃當朝丞相，你竟敢得罪我？”

薛窈窈見江挽柔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只覺得這一幕滑稽可笑。

回想起往昔，她在裴府中處處忍讓，江挽柔仗著丞相千金的身份，屢屢對她欺壓凌辱，而裴老夫人與裴府上下，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這讓她這個名正言順的主母做得何其失敗，何其心酸。

但今日之事，她絕不能再忍氣吞聲。

她為何要一再忍讓？

況且，只要江挽柔別太過分，她便不予理會，以求裴府的安寧。

此刻，面對江挽柔的盛氣凌人，薛窈窈的唇角勾起冷笑。

“為什么不敢？”薛窈窈的聲音很平靜，“難道這就是丞相之女的風范嗎？在裴府做客期間，專門欺負人家主母，傳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江挽柔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薛窈窈這個她一向視為消遣的賤人，竟然不怕她的身份？

一時間，江挽柔因不適應這種反轉，竟愣在了原地，手足無措。

她倏地冷笑了笑，大聲諷刺道：“薛窈窈，你別忘了，我可是裴府的表小姐！你就算是裴府的主母又如何？你不過是個家族落魄的孤女，憑什么在我面前神氣？你哪來的臉面？”

薛窈窈見狀，收起了笑意，語氣也加重了幾分：“江挽柔，你需清楚，這里是裴府，不是你的丞相府。我雖家族落魄，但我是裴元珩明媒正娶的裴夫人，是裴府名正言順的主母。而你，不過是個寄居在此的外姓人，有何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