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我們該去找找這位好妹妹了。”
長孫缺看著問夏，不自禁地笑了。
對于長孫書，她不甚在意，奈何她是鐘如舒的七寸，而鐘如舒又主動對她出了手。
聽家里的奴仆說，在花園后的一處地方見到了長孫書，等到她趕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了長孫書。
彼時，長孫書正坐在臺階上雙手捧著臉看著自己眼前的天空。
“書兒這是在干什么？”
長孫書回神，尋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笑臉盈盈的長孫缺。
“姐姐。”
她扯起一抹笑容。
長孫缺坐到她的身邊，試圖感受她感受的東西，“你倒也是躲了個好地方，天上云卷云舒，地上百花爭艷還有綠葉做伴。”
她有一瞬間的僵硬，“姐姐，你都知道了？”
長孫缺反問：“你在說什么？”
長孫書：“……”
長孫缺反問，她倒是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了。
長孫缺：“你是說你和母親吵架的事情嗎？”
長孫書：“……”
長孫缺接著說：“你這不是很正常嗎？年紀尚小，誰家兒女沒有和父母吵過架？”
長孫書低著頭，看著地上，“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很難受。”
說著說著，眼淚又控制不住溢出眼眶。
長孫缺將帕子遞過給她，“府中今日可是將你的那些話傳遍了。”
“啊？”
長孫書眨巴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她，一臉無措。
她那個時候說話有點口無遮攔，也知道自己那個時候的話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多么離經叛道。
她記得古時候對于神仙極為相信，也聽過娘整日里燒香拜佛，祈求菩薩保佑。“”
她今天那些話不會讓別人給她當成邪祟，綁上火堆燒了吧？！
一想到這里，她嚇得趕緊抓住長孫缺的衣角，可憐巴巴地說：“不要把我燒了～”
長孫缺看著她那樣子，忍俊不禁地說：“這都什么和什么呀？”
她聲音有些顫抖：“我是不是……有一點太格格不入了呀？”
不管是人人平等的思想，還是說不想嫁人的想法，都和這個封建的時代格格不入。
長孫缺輕笑，看著她，笑著說：“沒關系的。”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何必因為自己的獨一無二而感覺到格格不入呢？”
長孫書聽著長孫缺的話，只覺得之前的所有委屈都宣泄而出，眼淚又要奪眶而出的感覺。
她一把抱住了長孫缺，“謝謝你。”
長孫缺往上抬的手，停留在半空。
她要回抱長孫書嗎？
手攥了拳頭又送。
話本中常有山中精怪借人體死而復生，雖然不知道長孫書身體內現在到底是什么，想來也是長孫書冬日落水九死一生沒有存活下來，這才讓別的什么東西奪了軀殼，成了現在滿腦異常新奇的人物。
那她現在，也是十分無措的人吧……
賭神一人，以另一種身份生活在沒有一個人認識的環境之中……
她張開拳頭，慢慢地覆上了長孫書的背。
權勢之下，人人自危。
只希望，來日，你不要成為刺向我的一把刀。
“姐姐。”長孫書抽泣著說，“我還是好想開一家餐館，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長孫缺看和她那十分渴求的眼神。
心里盤算了一陣，開口說：“你這件事，未必不能成，只是若是日后背父親知曉了，定是會出事的。”
長孫書紅著眼睛看著她，“我都清楚的，姐姐，若果父親知道了，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長孫缺談了一聲氣，“長孫府家的小姐做不得的事情，那讓別人來做便好。”
長孫書剛剛哭過異常，此時腦袋昏昏沉沉，沒有辦法例會長孫缺話里的意思，呆呆地說了一聲：“啊？”
什么叫做讓別人來做？
這是讓她做幕后掌柜的意思嗎？
長孫書接著問：“那姐姐有什么好的人選嗎？”
長孫缺不說話。
這個人選，怎么樣也是該讓長孫書自己來選。
長孫書見長孫缺一直沒有說話，恍然大悟一般說：“我知道了，我好像要求的有些過了，謝謝姐姐為我出謀劃策。”
長孫缺笑，“這沒什么，不過是話本看多了，那些故事里金蟬脫殼的多了，便也是想到了。”
“現下，最重要的就是你開店的本錢問題了。”
——
到了春獵的日子，陽光明媚，眾世家子弟齊聚在京畿的狩獵場上，男子身穿騎裝，比起平日里的裝扮，更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小姐們待的地方倒是沒有陽光照著。
宮內提前布置了一片地方，內設桌椅，頭上還設了一片定，用以遮陽，還不會阻擋大家觀景的視線。
眾女眷看著整裝待發的男兒家，開始夸贊。
“該說不說，這陳家的大公子，看著真是英姿颯爽，也不知日后是哪家小姐這般有福氣能夠嫁進去？”
陳夫人聽著這話，抬起手，袖子掩住嘴偷笑到：“這是哪里話，犬子這幅樣貌，也就比他爹年輕時候好看一點吧。至于他的婚事，我近日也是頭疼得很，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能夠大發善心，把這混不吝的給收了。”
“陳夫人這話真是過謙了，陳公子才貌雙全，只是如今年輕，等過幾年自是會得大把小姐傾心。”
長孫缺在一旁聽著那話，心想，她也不怕是自家女兒入了這火坑。
這陳家工資，仗著自家父親是尚書，在外不知道是惹了多少風流債，哪天有女人領著孩子上門認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陳夫人聽得喜笑顏開，“你家公子也不錯，聽說前陣子寫的文章都被書塾里的夫子稱贊，說是在讀個幾年，定是能被白鷺書院的夫子瞧上。”
那婦人聽到自己孩子被這么夸，心里笑出了話，面子還是說著“哪里哪里，哪里比得上陳公子呢？”
長孫缺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杯茶，心里尋思，再過幾年能被書院瞧得上，屆時是否還在書院收弟子的年齡范圍之內呢？
她可是記得書院好像過了25的弟子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