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

“什么？”

周悅以為自己聽錯了。

前一秒還在拌嘴呢，后一秒，就問你餓不餓。

腦子多線條并行吧。

一會兒走走這條，一會兒走走那條。

主打一個來回跳。

“一頓擼串，感謝你買的碘伏棉簽。”

“不吃。”

“你是想讓我欠著，記你的好？”

“神經病，我沒你那么多心眼。”周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那就去唄，吃完咱倆各不相欠。”

“你說的啊，吃完這頓，以后碰上了，當不認識。”看在那雙手的份上，周悅答應下來了。

她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理由。

“行。”

陳念欣然點頭。

初步目的達到。

就近找了家裝修有檔次，環境干凈的燒烤店。

“帥哥、美女，想吃點兒什么？咱們是坐外面還是屋里？”

“外面。二十串羊肉串、二十串五花肉、一條烤魚、一份烤玉米、一份烤鴨腸、一份小龍蝦、一盤荊芥黃瓜、一盤洋蔥木耳，再來一箱啤酒。”

陳念沒看菜單，快速點完。

“啤酒喝哪個？”

“你們店里最貴的是什么？”

“百威。”

“就這個吧。”

這人真是一點兒規矩都不懂，請人吃飯，也不問問客人有沒有想吃的，對什么忌口。

周悅在心里瘋狂吐槽，等道服務員離開，開口說道：“啤酒你自己喝，我只吃飯。”

陳念不僅沒接這話，還重新起了個話題，“你是不是練過武？我看你反手給那小孩按地上的時候，動作非常熟練麻利。”

“我教散打的。”

這也是周悅一個人騎行的底氣。

要換成別的弱女子，最好還是找幾個搭子。

“難怪。”陳念恍然，又問：“你是不是看到那小孩手里拿東西了，所以才先下手的？”

“我猜的，無緣無辜一只手背后面，肯定有問題。”

“觀察敏銳。”

陳念豎了個大拇指，“我可以報你的散打班嗎？我現在練晚不晚？”

“我只教女子，不教男子。”

一聽這個，陳念更感興趣了，“你班里的女子大概都是什么年齡段的，美女多不多？”

“你打聽這個干啥？”

“我喜歡看美女，可以防止老年癡呆。”

“亂講，好色就好色，還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掩蓋。”周悅一臉鄙夷。

“你說得對。”

又是這個。

周悅聽到這四個字就煩躁。

加上對方臉上那無所謂的態度，讓她有種難以言表的憋屈感。

啤酒、涼菜先送上來。

陳念連開兩瓶，拿著輕輕碰了一下，一瓶放在女英雄面前，一瓶是自己的。

“我說了不喝。”

“我知道。”

“那你還給我開？”

“你不喝是你不想喝，我開是因為我想開。”

陳念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就好比，他當時確實想跟少婦姐姐約一架，于是就發了個短信。

至于少婦姐姐是什么反應，不在考慮范圍。

“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腦子吧，我覺得你多少有點兒毛病。”

說罷，周悅隨手拿起面前那瓶開過的啤酒，喝了一口。

隨即反應過來。

嗯？不對啊。

我咋喝了？

見狀，陳念咧嘴笑，沒有發出夸張的聲音。

潔白整齊的牙齒，徹底暴露出來。

周悅眼睛被晃了一下。

好規律、好健康的牙，親嘴一定不刮舌頭。

什么鬼？我怎么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太可怕了！

趕緊晃了晃腦袋。

“不會吧？你不會一口就醉了？”陳念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醉我都不會醉。”

“我相信，練武的人要么不喝，要喝的話，一定是最后倒下的那個。”

“為什么這么說？”

“身體素質好，可以壓制酒勁。”

“謬論。”周悅不信這個說辭。

她能喝，是體內解酒酶多。

“你說得.........

“閉嘴！”周悅趕緊出聲制止，“你要是再說這句話，我就走了。”

陳念摸了摸鼻子，自罰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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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點的東西陸陸續續上來，桌子旁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

一箱沒了，又要了一箱。

兩人漸漸熟路起來。

陳念的位置，從周悅對面換到了右手邊。

“我跟你說啊，你們這些男人，只要一看我，我就知道在想什么，就下午那個小毛孩，我倆眼神一對，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估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我給帽子叔叔提了個醒，讓他們查查有沒有前科。”

“確實得好好查查，現在小孩們接受信息渠道太多，好的吸收不了，壞的吸收得那是非常快，我們隔壁莊有一個........”

“我們小區也有一個..........”

“你說的那個我好像聽說過。”

兩人你來我往，交流著一部分生活中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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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箱喝了四瓶。

陳念醉了。

去了趟廁所回來，路都走不直了，差點坐到隔壁桌去。

“我說你不行，你還不服氣，非要第二箱，給自己喝多了吧。”

八瓶啤酒下肚，周悅臉色正常，跟個沒事人一樣。

“今天.....今天窩狀態不好，喝得.....有點兒猛，下次.....我肯定喝翻你。”

陳念不認輸。

“要不你歇歇，咱倆再整點兒？”

男人嘴硬的樣子，讓周悅無奈又想笑。

跟她老爸喝醉的時候很像。

“不整.....肚子撐。”

“借口。”周悅搖搖頭，起身整理一下掛在椅子角上的棒球帽，戴好以后，說：“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拜拜....”

陳念揮揮手。

周悅走了一截，扭頭一看，男人坐在那里，身子歪著，低著頭，像是要睡著。

折返回去。

“醒醒，別在這兒睡。”

“別....別管我.....”

陳念欲掙開周悅攙扶他胳膊的手。

“老實點兒！”

不少人看過來，周悅覺得尷尬。

自己真是善心泛濫，管他干啥。

喜歡喝醉，就該承受后果。

“你....回吧....我不送....不送你了。”

陳念拍了拍周悅的肩膀。

“帥哥、美女，不好意思啊，你們誰把賬結一下？”

服務員見兩人都要走，趕緊過來問。

“我.....我.....我來.....”

哐當！

手機沒拿穩，掉地上了。

屏幕上的玻璃，像蜘蛛網一樣裂開。

陳念彎腰去撿，總是差那么一點點兒碰不到。

“坐好。”

周悅給男人重新放到椅子上。

先是撿起手機看了看，然后用自己的手機把賬結了。

錢包里少了520塊，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