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狂。”

“你說什么？”

“沒什么。”

“你罵我？”周悅委屈巴巴。

“我沒有。”

“你就是有.....嗚嗚.....”

“臥靠！你哭啥啊？我不就說個暴力狂，你至于嗎？”

陳念懵逼了。

“.....嗚嗚.....我最討厭別人說我這個....”

周悅媽媽和周悅爸爸吵架動手的時候，經常掛嘴邊的三個字就是暴力狂。

她討厭爸爸，討厭媽媽，討厭家里的一切。

最不想讓別人說她身上有爸爸的影子，或者媽媽的影子。

因此極度不喜歡‘暴力狂’這個詞語。

“我不知道呀，對不起對不起，別哭了，碗我刷，我不走，聽你的睡沙發。”

陳念拿著紙給女人眼淚擦了擦。

“哼！”

周悅輕哼一聲，去臥室抱了一床夏涼被和一個枕頭放在沙發上。

看到這一幕，陳念有種被雁啄了眼的錯覺。

摸了摸鼻子，轉身進廚房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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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富的養老金，沖淡了干活的辛苦。

“記得刷牙洗臉，我先睡了。”

吃撐的周悅，打了好幾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晚安。”

陳念隨口說的兩個字。

在周悅心里掀起了波瀾。

記憶中，好像沒人特意跟自己說過這個。

“陳念。”

“咋了？”

男人扭頭。

一股香風襲來，兩片柔軟印在臉頰，轉瞬即逝。

“晚安。”

女人像偷到了東西的小賊，一眨眼，跑得看不到背影。

......................

凌晨三點。

情景重現。

陳念不出意外的再次從沙發上摔在了地上。

撲通聲，引來了周悅。

“都說了不睡沙發，你非要我睡，你看看。”

陳念撩起后背衣服。

有紅腫，有淤青。

“你進屋，我睡外面。”

周悅把陳念趕進臥室，自己躺在沙發上。

夏涼被上沾染的男人氣息，讓她莫名安心，很快再次進入夢鄉。

臥室內。

陳念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情況，被淡淡的清香味包裹，身心舒暢，睡著的極快。

時間悄悄來到早上七點。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玄關處的門一陣響動。

驚醒了睡在沙發上的周悅。

立馬坐起來，“誰啊？”

“我，怎么還把門反鎖了？”

“媽，你咋這么早過來？”

周悅揉了揉凌亂的頭發，光著腳，開了門。

“今天端午節，我想著你肯定啥都沒準備，給你拿些。”

周母帶來一個比屁股還大的不銹鋼盆。

里面有咸鴨蛋、煮玉米、煮雞蛋、煮大蒜、粽子、菜角。

“太多了吧。”

“吃不完放冰箱，餓的時候，想吃拿出來熱一下就行。”

“媽，你陪我一起吃點兒？”周悅眼中帶著一絲希冀。

“....好.....”

周母遲疑一下，才同意。

可惜，她坐下不到兩分鐘，來了一個電話。

“悅悅，你王叔還在小區外等著，我倆要去趟市里，比較趕時間，下次我來，咱們母女倆好好吃頓飯。”

周母臉上帶著歉意。

“你有事就先忙。”

“那....媽走了。”

“路上慢點兒。”

周悅目送媽媽進了電梯，臉上掛著的笑容消失。

關上門。

情緒低落的進了臥室。

像扔東西一樣，把身體扔在床上。

“啊喲！”

一聲慘叫。

陳念彎腰弓背。

“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我....我忘記你在了....沒事吧？”

周悅糟糕的情緒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慌張。

胳膊肘，砸人家重要位置上。

后果應該相當嚴重。

陳念側身躺著，嘴里低聲痛呼不斷。

“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

陳念聲音微顫。

“讓我看看到底啥樣？”

“沒事。”

“我一個女人都沒不好意思，你一個大男人還難為情了，手拿開！”

周悅強行將男人身子掰正，查看具體情況。

“我給你拿紅花油，你自己抹一下，能止痛。”

“大姐，你是不是想把我廢了啊？那玩意兒能隨便抹嗎？”

陳念覺得不妥。

“怎么不能？我用過。”

“啥？”陳念驚了，“你往那地方抹紅花油？”

“不是那里，是腳腕、手臂。”周悅知道自己話沒說清，解釋了一句。

“嚇我一跳，你上網查查看行不行，別越搞越嚴重。”

周悅拿著手機搜了一下，過敏的可能性非常大。

訕訕一笑，“那咋辦？就這么不管了？”

“我先自己揉揉，等會兒看情況吧。”

陳念拉過被子蓋住。

被人盯著，很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一直待在一旁的周悅開口問：“好點兒了嗎？”

“沒有，我歇會兒。”

周悅猶豫幾秒，臉色變得堅定，“我幫你吧。”

“不合適。”

“別廢話，是我給你弄傷的，我有責任。”

“不行。”

“別墨跡了。”

周悅強行上手。

陳念來不及阻止。

有時候他是真搞不懂這個女人，一會兒毫不設防，一會兒武力警告。

情緒變幻莫測。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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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怒吼在臥室響起，天花板上的吸頂燈，似乎都被震得瑟瑟發抖。

“陳念，我要殺了你！”

周悅雙眼眶微紅，滿臉難以置信。

“不怪我，我拒絕了，說了不合適。”

陳念小聲解釋。

目光偷瞄著女人布滿汗液的右手。

“你還說！你個大騙子！”

“我騙你啥了，是你自己非要........”

撲通！

陳念話沒說完，被周悅一腳踹下了床。

“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滾就滾。”

陳念滿臉不爽，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后傳來嗷嗷大哭聲。

停下腳步。

返回床邊。

拽住對方的左胳膊，把人從床上拉起來。

“別碰我！”

周悅大喊。

陳念沒理她。

一言不發，拿起被濺落的汗珠浸濕得夏涼被，扯掉床單。

然后塞進洗衣機，扔六顆洗衣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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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這些，抱著亂踢蹬的周悅到洗漱臺前。

抓住女人右手，用水沖一遍，用香皂洗兩遍，用殺毒益菌的洗衣液洗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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