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陸SIR？”芽子邁動大長腿，迅速來到對方身旁。

陸啟昌指了指副駕道：“上車再說！”

芽子眨了眨眼，忍住心頭好奇，打開副駕坐了進去。

轉眼間，陸啟昌坐在主駕上啟動汽車，當車子由沙灘區走向高架橋時，這才說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芽子失笑：“以咱們的關系來說，需要這么客氣？”

“必須這么客氣，因為這要求有點強人所難，原本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直到剛剛才下定決心。”陸啟昌說道。

芽子詫異道：“什么事情啊，這么復雜？”

“接近劉建明，摸清楚他底細。”陸啟昌說道。

芽子：“……”

此刻她算是明白陸SIR為何那么糾結了，這要求確實是有點為難她。

調查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和恩將仇報有什么區別？

陸啟昌也清楚對于芽子來說，這并不是一件可以輕松應下的事情，因此不曾有絲毫催促，只是靜靜開車前行。

半晌。

芽子默默吸了一口氣，詢問說：“為什么？”

陸啟昌道：“我覺得劉建明有鬼。”

“什么鬼？”芽子追問說。

陸啟昌微微一頓，道：“事情還要從黃志誠督察遇害開始說起……

雖然從現場照片上來看，是黃督察與Mary同歸于盡了，甚至是黃督察要強暴Mary，后者奮起反擊。

但是，我卻始終無法相信這種說辭。

更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在正面搏擊下，對黃督察打出致命傷。

只可惜，受限于當前的科技水平，以及相關經辦人的刑偵能力，無法證實當時房間內還有第三個人。

不過，事后我向法醫確認過了，黃督察的致命傷，不排除從背后襲擊的可能。

也就是說，當時房間里面可能有第三個人。證據無法證明有，可也無法證明沒有。

所以我就一直在想，如果真有第三個人的話，這個人會是誰！

大概率是Mary的熟人，并且與韓琛也有一定的關系。

順著這思路，我花了很長時間走訪調查，你猜我查到了誰身上？”

芽子心臟猛地一跳：“劉建明？”

陸啟昌默默頷首：“沒錯，就是劉建明！據我調查得知，他是在屋邨長大的，與Mary住的不遠，巧合的是，韓琛也住在那邊。”

芽子道：“只是住得近，說明不了什么吧？”

“你知道黃竹坑警校有多難考嗎？”陸啟昌忽然話鋒一轉。

芽子沉思道：“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沒錯。”

陸啟昌微微頷首：“據我調查所知，劉建明從未展現出刻苦學習的一面，更不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正常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考上警校的……”

芽子道：“所以說，你認為是韓琛或Mary幫了他，助他完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蛻變？”

陸啟昌道：“是！所以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能有問題。

但我沒任何證據，甚至由于我不是黃督察遇害現場的第一審查人，連就疑點問題提出專項調查都做不到。

單憑揣測的話，向上級提出申請，上級一定會覺得我是太想復仇了。”

芽子無言以對。

陸啟昌瞥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救命之恩與正義責任，本來就很難選；即便是你不答應幫我，我也不會怪你。”

芽子內心頓時陷入煎熬。

她不想恩將仇報。

可穿著這身警服，又豈能罔顧作為警察的正義與責任？

……

“找到了！”

深夜，西九龍警署，第二分隊辦公廳，不斷查看著各種錄像的劉建明忽然起身道。

霎時間，跟著加班的鐘樂海與范樹娃一起來到他工位旁，齊刷刷看向電腦，只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被定格在屏幕中，赫然便是如今名動一方的飛機雙煞！

“OK，總算是可以回家了。”

鐘樂海努力抻了個懶腰，感慨道：“什么時候全港的每條街道上都有攝像頭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事實上，他們這還是帶著“答案”找“過程”，只需找到飛機雙煞出現在兇案現場的畫面即可。

倘若不知道答案，在尸沉大海的情況下，想要判定兇手是誰，除非是將柯南或者是福爾摩斯請來調查！

“以后肯定會有的，至于現在，鐘SIR，樹娃，明天就辛苦你們了。”劉建明保存下攝像資料，扭頭說道。

范樹娃搖頭說：“只要能幫你立功，再辛苦都值得！”

劉建明親昵地揉了揉她頭發，溫聲說道：“謝謝你啊。”

鐘樂海笑著開口：“我們都盼望著你能早點調回重案組呢，回來后，擁有了辦案權，你就不用再這么折騰了。”

劉建明點點頭：“快了，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最多再過兩個月就能回來。而現在的目標是，帶著警長頭銜回來！”

“加油！”

范樹娃默默握緊雙拳，目光閃亮地說道。

翌日。

陰雨連綿。

阿飛與阿基一紅一白，剛剛走出樓房，便見三輛警車停在自己樓下，七八名警員持傘下車，緩緩走向樓梯口方向。

“喂，各位阿SIR，你們要抓誰啊？”阿飛笑著問道。

“你是阿飛？”

劍雄穿著一套黑色警裝，持傘站在細雨中，嚴肅問道。

阿飛眨了眨眼，下意識說道：“不是。”

“那就是了。”劍雄揮了揮手，輕喝道：“阿飛，阿基，我們現在懷疑你們與一宗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重案組接受調查。”

阿飛：“？？？”

不是吧？

這么快就找到我們身上了？

我要不要現在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啊~

關于這問題，阿飛在被強行壓上警車后，幾乎是糾結了一路，最終決定，如果警察不動手的話，那就先不爆，力保自己的臥底任務。

可若是警察動手了，自己身體撐不住的話，任務就沒自身安危重要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進入重案組后，警察壓根就沒為難他們，僅僅是經過一番口頭上的威脅后，見他們始終咬死了不認，便以證據不足為由將他們給放了。

兩兄弟這下神氣了，大搖大擺地走出西九龍總署。

卻不知在他們身后，一身黑色警裝，看起來英姿颯爽的范樹娃取出手機，默默撥通了一個電話：“建明哥，已經將他們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