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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整理

北方的天氣確實比南方冷,沈烵坐在地上,看著來往的車輛越來越少,行人也越來越少。

風吹過她凌亂的頭發,鼻頭不知是被寒風吹得發紅還是哭得發紅,竟給人一種落魄無助的感覺。她有點冷,可是她不想回去,一輛出租車駛過來。

司機熱情喊道:“姑娘,去哪兒啊?”

沈烵便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她的眼眶已然紅透。

哽咽說道:“就無聊在這兒坐一會兒,不去哪兒。”

“那你趕緊回家,晚上姑娘家家的很危險!”司機說完便駕車離去。

寒冷的夜里這一句話卻像雪中的炭火一樣溫暖。人這種生物很奇怪,脆弱、感性,可就是要假裝堅強、理性,雖然這種假裝如泡沫一樣實際上一觸即破。

沈烵剛整理好的情緒被這一句話瞬間擊碎得亂七八糟,她開始抽泣,父親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從小到大都是打罵。沈烵只要聽到父親的聲音就會顫抖,這給她留下了很嚴重的焦慮癥、被害妄想癥,只要身邊的聲音分貝突然變大,她就會顫抖不已,甚至是開門聲或者關門聲都會使她開始心跳加速。雖然如今她已經能正面硬剛父親,但是實際上她在說的時候都在極力地控制著身體本能的顫抖。

寒風瑟瑟,沈烵抱著自己哭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痛苦的回憶像今晚的寒風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眼淚如斷了線不停地沖出眼眶,直到埋藏在心底幾年的委屈借助眼淚全部發泄出來。

寒風凜冽不得不使沈烵回家,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又腫又紅,自她懂事后這是她第一次在外抱頭痛哭,突然覺得哭出來好像也挺好,這幾年她都把自己的不好情緒藏的很深,假裝自己能消化,可是當弦繃得很緊時,它隨時都會斷,只差一個臨界點。

沈烵用冷毛巾敷了一會兒眼睛,洗了把臉就去睡覺了。

不管現實怎樣殘酷,每一個人都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哪怕前方更加荊棘叢生,這就是勇氣。

當晚,她睡的挺踏實,第二天一早她開始讓母親收拾行李準備搬家。沈爍的大學就在附近的城市,駕車兩個小時就能到,生活習俗方面跟這邊差不多,所以母親搬到沈爍大學那邊生活也能很快適應,大學附近餐館挺多,母親也能打一份小工,且沈爍也能照應著母親,母親對此也欣然接受。

這次要不是國慶沈爍放假回家,還不知道母親將遭受什么樣的傷害,搬到沈爍那邊父親可能也找不到,就算找到,沈爍也在,所以母親也能活的輕松自在。

到了第二天,沈爍在自己大學附近找到了比較好的出租房,就這樣姐弟倆帶著母親搬進了新的住所,大家一起收拾著,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誰都無比珍惜著此時此刻。

沈烵認真地擺放著小物件,那些小物件的位置換了又換,直到在她看來比較整齊有序她才停下來。

之后她幫母親在附近找了一份小工,因為工作量不大工資也不算高,但是也能在每一個月除去必要支出能攢個1000塊錢左右。

母親的鬢角也有了些許白發,但她還是要堅持為繼續生活而拼搏,事實上她只是心疼她的兒女,她不想讓自己成為他們的負擔,增添他們的壓力,所以她堅持要自己賺錢。

當一切都安排妥當后,沈烵再一次踏上了去理茵市的路上,經過一天半的路途周轉,她終于到了那個熙熙攘攘的街道,買了一些蔬菜便回了那個十平方米的小屋。

吃完飯后,沈烵便去洗澡了,平時沈烵洗澡也就花20來分鐘,而今天她幾乎用了2個小時,才出來收拾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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