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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銅血咒·地龍鳴(上)

第三章地龍鳴

都江堰的晨霧裹著岷江的濕氣,將伏龍觀遺址籠成青灰色的剪影。秦望舒蹲在明代殘碑前,指尖撫過碑文上附著的青銅銹——這些銹跡竟與三星堆青銅神樹的銅銹色譜完全一致。

“磁場異常區在正西三百米。“林夏摘下防輻射手套,腕間的自制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個扎著道士髻的姑娘是秦望舒在川大的助手,此刻她改良的洛陽鏟正插在淤泥里,鏟頭傳感器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地宮入口在魚嘴分水堤下二十米。“周牧野咬著棒棒糖含糊開口。這位自稱“民間考古愛好者“的男人總戴著半張青銅儺面,露出的下頜線條如刀削般冷硬。他忽然抬腳跺向殘碑底座,青磚應聲碎裂,露出底下銹成青黑色的鐵力木樁——樁身纏滿浸泡過黑狗血的墨斗線。

秦望舒的瞳孔驟縮。墨斗線纏繞的紋路,竟與三星堆青銅面具內壁的二十八星宿圖完全契合!

地宮入口的青銅門環上,兩只椒圖獸的眼珠突然轉動。林夏的紫外線燈掃過門縫,照見內壁密布的尸蠶繭:“門后有活物!“

周牧野突然扯下儺面。火光下,他左臉的燒傷疤痕如盤踞的蜈蚣,從眉骨蜿蜒至下頜。更駭人的是疤痕中嵌著細密的青銅釘,隨著他念誦古羌咒文,銅釘竟發出編鐘般的共鳴!

“這是魯班門的'百辟儺'!“秦昭的手術刀險些脫手。她作為醫學博士的冷靜面具終于碎裂,“《武經總要》記載這種巫術要以活人飼釘...“

咒語聲戛然而止。周牧野將儺面扣回臉上,青銅釘滲出的血珠在儺面紋路中游走,最終匯成《連山易》的“震“卦。沉重的青銅門應聲開啟,門內涌出的腐臭氣息中,竟夾雜著新鮮的血腥味。

強光手電刺破黑暗的瞬間,秦昭的尖叫在墓道中炸響。十二具現代裝束的尸體倒懸在穹頂,每具尸體的天靈蓋都釘著青銅卦釘,墨斗線從七竅穿出,在墓室中央織成巨大的渾天儀模型。

“是1999年失蹤的科考隊!“秦望舒的手電光束定格在一具尸體胸牌上。更詭異的是這些尸體保存完好,甚至能看見皮下血管中的汞合金在緩緩流動。

林夏的儀器突然報警:“他們在釋放伽馬射線!“話音未落,最近的尸體突然睜眼,瞳孔縮成兩道豎線。墨斗線應聲斷裂,尸體如提線木偶般撲來,關節處噴出的不是血,而是混著青銅粉的黏液!

周牧野甩出纏在腰間的墨斗線,線頭銅錐釘入地磚縫隙。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線上,墨線瞬間繃直如琴弦:“坎位生門,走!“

秦昭的手術刀劃開尸體的喉管,黑血濺在渾天儀上竟燃起幽藍火焰。借著火光,秦望舒看清渾天儀表面的水銀正流向“坤“位——正是《禹貢》記載的梁州方位!

“用你的血點天樞!“周牧野將秦望舒推向渾天儀中心。當嫡系血液滲入星盤時,整座地宮突然傾斜,眾人墜入暗河的瞬間,秦望舒瞥見渾天儀底部刻著的血字:

「西王母的青銅棺需要活鑰匙」

暗河的水流裹著眾人沖入溶洞。秦望舒的頭燈照亮洞壁,上千具明代陰兵陶俑持戟而立,陶俑眼窩處的夜明珠正滲出瀝青狀液體。林夏的輻射檢測儀瘋狂尖叫:“這些不是陶土...是青銅化的人尸!“

周牧野突然扯下儺面按在洞壁上。青銅釘與巖層摩擦出火花,照亮前方三岔洞口——每個洞口都倒懸著戴防毒面具的現代尸體,面具下的臉竟與三天前見過的陳主任一模一樣!

“走左邊。“秦昭突然開口。她撕開防護服,露出鎖骨處的青銅色胎記——那胎記形狀與三星堆金杖紋飾完全一致,“我聽見...聽見青銅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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