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猛的抬頭,卻沒找到聲音的來源,好像剛才只是幻聽,她茫然的看向身邊的人。
南寂盯著前面不遠處的身影,唇角勾著笑。
一。
沒走兩步,又一道聲音路過身邊。
“廢物。”
二。
這次夏晴聽清了,下意識要沖上前,驟然被身側人攥住手腕。
順著手的主人看過去,夏晴對上南寂安撫的眼神,心里的躁動突然平靜了。
又一個人路過。
“告狀精。”
三。
夏晴腦袋里理不清的弦接上了。
昨晚是南寂叫來排長的事傳開了。
有一有二就有三四五六……
這一路,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在南寂耳邊留下一個羞辱詞,一個接著一個。
37個人,每一個南寂都數(shù)了,比她們一個排的人都要多,但說來說去無非就那幾個詞。
南寂覺得好笑。
這種幼稚的手段真的讓她懷疑自己來的不是部隊,是幼稚園。
南寂揉了揉眉心,昨晚沒睡好,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忽然,南寂感覺到身邊人肩膀一抖一抖的,發(fā)著細微的聲音。
怎么了?沒忍住笑了?
她停下腳步,疑惑的將夏晴的臉抬起來。
少女眼眶紅彤彤的,淚水糊了一臉。
有點丑。
南極如是的想。
“哭什么?”
對上南寂不理解的神情,夏晴一時間連眼淚都停住了,她聽見自己哽咽的問出聲。
“你不難過不覺得委屈嗎?明明……”是她們嫉妒你。
委屈?
南寂眼底劃過恍然,勾唇輕笑。
“所以你是覺得委屈,為我?”
夏晴停下擦眼淚的手,怔愣點頭,不明白南寂的關注重點。
她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接受精英教育,有著優(yōu)良的教養(yǎng),因為家里的關系,雖然朋友不多,但周圍接近的人都是想討好巴結她,所以從沒碰見過這種滿懷惡意,連沒什么交集的人都要路過羞辱的欺凌。
她光是這么聽一路,心里就酸澀的不行,然而,當事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滿臉疑惑的研究她為什么會流淚。
感覺這些羞辱詞在南寂面前,可能都不及對她臉上眼淚的疑惑的一分。
南寂搖頭,繼續(xù)往前走。
“你已經(jīng)經(jīng)常經(jīng)歷這種事嗎?”
夏晴跟上南寂的步子。
“沒有。”
以前南寂在學校是老師眼里的不良少年,但偏偏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老師們有意見也無可奈何,所以即使有人真的不爽也只會憋在肚子里。
“不過,如果每次這種事你都要替我哭一哭的話,我建議你還是留著吧。畢竟……”
南寂目光停在某處,挑眉,輕笑。
“這不會是最后一次。”
啊?
夏晴順著南寂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明白什么叫“不會是最后一次”。
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jīng)走到了宿舍,站在門口能清晰的看見,南寂的床鋪雜亂不堪。
早上出門時標準的豆腐塊,此時像被人隨意的團成一團扔在床上,顏色深淺不一,原本綠色的床墊變成深綠色,不停往下淌水,零食殘渣在水的浸泡下糊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