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暫時擱置了探索書中冥想法的想法。
他現在首要的,是尋找血種,以任何人都出乎預料的方式結束這場鬧劇。
鬼魅的身影穿梭在無數坍塌的建筑中,手中潔白之劍時不時斬去一些魔人首級,將即將受難的人們救出苦海。
夏多蒙住臉,猶如一個俠客,四處拯救他人的同時尋找血種之人所在。
很快,他便來到了一處被一大群魔人所包圍的教堂前。
教堂內躲藏著無數民眾,他們驚懼的神色和孩童哭喊的叫聲使得整座教堂變得生氣勃勃。
在這,騎士團繞著教堂形成抵御軍陣,長槍與厚重的蔚藍色盾牌相結合,抵抗著數不勝數的魔人沖擊。
縱然騎士團配合下的軍陣不容小覷,可在魔人那強悍的身軀和不知疼痛不知何為死亡的沖鋒下,陣型正不斷潰散。
也就在這時,一個蒙面人出現在了教堂內。
他順著某種感知,來到了數十人團體的身側。
夏多沒有必要去解釋什么,出手便是撈走其中一人,而后在其驚懼的眼神下咬在她白皙誘人的脖頸上。
“艾娜!!”
“你這該死的混蛋,你在做什么!!”
他們望著站在教堂屋梁之上的蒙面人,憤怒又無力。
其中有人想激發身體里同化異族之血的血脈天賦,然而卻被夏多無情打暈。
他扔下陷入昏闕的少女,把這人撈走,嫌棄的抹了抹他的脖頸。
比起男人的血來說,夏多還是傾向于吸女人的。
“算了,都是食物,不跟吃的過不去。”
他閉上眼咬了上去,貪婪的吸著。
【你吸取了蘊含營養的血液,經驗+14】
【你吸取了營養上佳的血液,經驗+18】
【.....】
隨著不斷吸取,教堂內人們眼中的絕望越來越深。
然而,當那蒙面人吸取完了團體中的最后一人,居然倏而消失不見,讓人們不由得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教堂外激烈的戰斗聲竟也驟然停了下來。
膽大的人走出教堂一探究竟,卻看見了神色同樣茫然的騎士們。
他們不約而同的不解的看向那一大群魔人突然的態度轉變,奔向了他處,心中困惑,不明所以然。
......
地底之下,一處被血色魔環簇擁的祭壇,正散溢著令人恐懼的氣壓靈場。
肉眼可見的血色煙霧繚繞在祭壇上空,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地底,讓常人幾乎無法呼吸。
亞歷克斯身著血色長袍,蒼老的手指在身前的空中描繪著術咒,刻入祭壇,口中呢喃著咒語,加持祭壇。
在他的身周,還有三位同樣身著血色長袍的人影存在。
他們與亞歷克斯一樣,做著同樣的動作。
可忽然,有一人止住了術咒刻入,語氣不滿的出聲詢問:“亞歷克斯,血氣怎么開始變少了?這么一來,血象的凝聚時間可就需要加長了。”
又有一人止住動作,出聲諷刺道:“亞歷克斯,這就是你布局三十多年的成果嗎?真是不錯。”
“我早說當初就該讓我來穿上這北境公爵的皮...”
“住嘴吧,你們要是能消停點,何愁輝煌之日的到來?”
亞歷克斯臉色陰沉,拿出一卷卷軸,燒毀之時闔上眸,以念咒傳遞訊息。
“艾迪斯!怎么回事?為什么血氣變少了?”
此時此刻,正在追殺一名精靈的艾迪斯突然止住了身形。
他取出一卷卷軸,以精神力將其燒毀。
“回稟大人,有歹人...”
不等艾迪斯繼續答復,亞歷克斯便發出命令。
“別管那些蒼蠅了,血象將成,血氣才是重中之重,將它們引爆吧。”
“是,大人。”
艾迪斯深深看向那只精靈逃亡的方向,冷哼一聲:“算你運氣好,不然非得吃了你。”
他取出魔角,再次吹響。
“嗚——”
這一次,伴隨魔角的嗚鳴聲,全城魔人停下了追逐血種的氣味,雙眸逐漸變得愈發血紅。
接著,它們陷入了無終癲狂當中,開始無差別的攻擊吞吃。
漸漸的,血氣彌漫了整座城邦。
漸漸地,祭壇血象緩緩凝聚成形,烏黑血腥的云遮蔽了天空,祭壇升至空中,血色魔環如同耀眼的血色太陽,永遠銘刻在了人們的記憶里。
血色太陽底下,夏多看著無力癱倒在地上的這只精靈,問道:“還能動嗎?”
雷威倫捂住被貫穿的胃部,不想搭理這個蠢貨。
他既然已經成功做到了拖延時間,那么接下來也就沒他什么事了。
“你說,這時候是不是殺你的最好時機?”
聽到這句話,雷威倫心中一凜,與夏多那笑瞇瞇的眸眼對視。
“你認真的?”
“開玩笑的哈哈..”
雷威倫不屑一笑,正打算虛諷幾句,卻沒曾想一縷劍芒瞬下斬來。
嗡!!
這一劍,夏多用了全力。
咔嚓——
雷威倫不可置信的神色下,是他的防御術咒竟然破損了一角。
緊接著,夏多開始不斷地發出斬擊。
咔嚓咔嚓——
伴隨那堵冰盾的防御術咒不停的受損,雷威倫臉色露出了凝重。
他確切的感受到了這家伙的濃重殺意,也預感到了接下來的處境將極為不妙。
“我當時可沒動你!”
他怒吼道。
咔嚓咔嚓咔嚓——
冰盾的裂痕變得更多了。
“我知道當時是我魯莽了,是我太草率了。”
雷威倫盡可能的將語氣變得柔和。
“殺死你的朋友是我的不對,我補償你,好嗎?一百枚魔石怎么樣?”
“兩百!不,三百!!”
咔嚓——
然而,對于他的價碼,夏多壓根就沒聽。
他將精神力灌輸進手中這柄潔白的法具當中,以猶如狂風驟雨般斬出劍影的極致攻擊速度,擊打在這冰盾之上。
“該死!!我到底惹了你什么,不就殺幾個人嗎?用得著這么拼?”
雷威倫顧不上胃部的貫穿傷了,他取出一卷卷軸,以精神力將其燒毀。
“老師,救命!”
他咬牙切齒:“您看好的那個家伙,現在要殺了我!!”
只可惜那邊并沒有發出聲音,似乎在忙。
夏多見此,斬擊更甚。
也就是因為使用那極致一劍“戕”的后果會將他全身精力耗盡,而在這種危險境地下沒有自保能力就等同于引頸待戮,否則他定要這只精靈好好品一品什么是死亡的滋味。
咔嚓——
冰盾徹底碎裂了!
雷威倫瞳孔驚懼一縮。
“停下。”
咚!
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話語聲,使得夏多后腦就像是被人莫名打了一拳,不過其力度并不大,就像是在發出規勸的警告一般。
夏多想起了那個穿著繁復的精致女娃娃。
既如此,夏多也就賣了她一個面子。
而這時,劍芒已然險些斬在了雷威倫的頭顱上。
雷威倫見他止住了劍身,窒住的呼吸猛地恢復,無法抑制的開始急促地喘息著。
“你真夠狠。”
他后怕的深深凝視夏多,脊背的冷汗浸濕了長袍。
這短短幾分鐘內,比之他和那名剛晉升不久,尚未熟悉靈魂力量的血脈巫師還要來得驚險。
“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你至少比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聰明一些。”
還敢嘴硬?
夏多冷笑,劍身下壓。
雷威倫驚得連忙后退,傷口扯動之下,鮮血汩汩,但他卻顧不上疼痛,沒有了冰盾,現在的他和普通精靈沒什么區別。
“三百魔石,我給你三百魔石!”
“有老師見證,你不必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