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羽骨折已經過去兩周了，雖然有先進的技術可以快速恢復，但總歸的，還是需要靜養。

“我好得已經差不多了！不用再給我打飯了，我自己去吃就行。免得又給我打辣菜……”

“不行，三周恢復，才兩周就想走動，我相信你沒走兩步就得摔一跤。”

“那……”

“醫生說活的你到底是沒聽，哎。你不好好修復，以后就不能跑步了！真是的……”

“啊……那，我還是好好修復吧。哈哈。”

張長羽很愛運動，如果不能跑步，就相當于他不活了。孫言還真是能抓他的弱點啊。

“話又說回來了，蔡義川去哪了，這兩天飯都是你打的，已經兩天沒見到他了。”

“最近分析部比較忙，前兩天司令部觀察到從斯水接收到一種新的音頻雜質，分析部正分析著呢。”

……兩周后……

總的來說，張長羽的傷也是好了，對吧……

“好是好了，但我的考試……為什么腿傷不能考筆試啊！”

“誒，不知道，往年也沒有腿傷的，誰知道司令部有抽什么風。”孫言為張長羽感到無語。

“真是的，我怎么轉正啊？孫言？”

“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嘭！！！！！”這時，那個許久未見的大腦袋闖了進來，臉上掛著汗珠，看上去很急的樣子。

“呀！蔡義川，好久不見了呀，分析部那邊什么情況？”

“不好了！斯水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要，要…我”

孫言看情況好像不對勁，一般來說，蔡義川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被罵了也是笑嘻嘻的，但這次，他好像真著急了。

“冷靜一下，你慢慢說。”

孫言安撫蔡義川的同時給張長羽使了個眼色，張長羽去把門關上了。一般來說司令部為了穩定秩序，這種緊急的事情，是不讓外傳的，但現在又不能讓蔡義川閉嘴。

“說吧。”

“斯水，從斯水傳來了一些，不穩定的音頻！部門查了好久，上一次這種音頻出現是在！是在……”

蔡義川越說越小聲，只是盯著孫言。

想起了什么……

“我已經忘了那是幾年前了。”

那時蔡義川還沒來試水觀察中心工作，要知道，進入中心工作很難的，至于蔡義川是怎么進入中心的。

“你說過，他是那屆考核的第一名。”

“表面罷了。”

孫言看了看暗著臉的蔡義川，他抬起頭看了眼孫言，又別過頭去。可能想到了些不好的事，跟平常真是不一樣啊。“01001246701001.”

這串數字他永遠忘不了，這是那音頻的代號。

“接下來有請競賽的冠軍—蔡義川！”蔡義川走上臺去，接過獎杯，他終于實現了，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些許有點恍惚，

“這真的是屬于我的嗎？”

“恭喜你呀，蔡義川。”

“別說，我真沒想到我竟然贏了。”

“是啊，好假啊……”

“……你說什么？”

“沒什么，哎你看，你哥來了。”

“……啊，那再見了。”

上車了，蔡義洲看著窗外越來越糊的景色，忽然覺得他的處境，他好像看不清了。

“嘖，好困啊。”

“困就睡一會兒吧，義川。”

“好，哥。”

哥哥。一直以來，只是他一直幫助蔡義川。哥哥也很聰明，但命運總是給努力的人潑冷水，哥哥被實驗室辭退了，到現在也問不出什么原因，哥哥也不想問了。他想：把希望寄托給蔡義川會不會讓他壓力太大了。

“哥哥。”

思緒拉回。

“想什么呢，專心開車呀哥。”

“嗯。”

他為什么這么開心呢，他想。

哦，他已經忘了，他的理想還在呢。

到家了，哥哥又在工作，蔡義川看了看，又是無聊地應付上司，哥哥好像和以前的工作不一樣了，無聊，無聊，無聊……

“怎么又困了，想睡覺。”

“哥哥，幫我定個鬧鐘，我去睡會兒覺，有點困。”

“怎么又困了，算了，一個小時后叫你。”

“嗯。”

睡著了，太累了吧。最近頭好暈，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真的，對嗎？假的，好假，你說話啊，我，是誰？你是誰？看不見啊，聽不見啊，說不了話！

“你好啊，認識我嗎？”

一個人出現在夢中，帽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眼睛。

“是夢嗎？你好。你是誰？”

“嘿嘿，我叫Z*&#*￥@**=，別說話，記住這串數字，當這串數字出現時，我會回來。”

“01001246701001.”

一串代碼？

“喂，該起床了。”

……

“后來，他把夢中的代碼告訴了他哥，后來通過郵件傳給了中心，他哥又因為才華，被斯水觀察中心看上，通過考核后上任分析部，部員。”

“之后，司令部真的收到了一份來自斯水的音頻，經過查詢各種古老典籍，找出了這個音頻的代碼－01001246701001.”

“一樣，和夢里的一樣。”蔡義川終于開口了，“然后，哥哥就出名了。我幫哥哥找回了理想，我挺開心的。但后來，哥哥分析出，這個音頻不對勁。他上報給司令部了，但是司令部為了穩！定！秩！序！真相被藏了下來，他們天真地以為，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

“喂，這個問題很嚴重！它可能會影響到斯水的時空秩序，更嚴重可能會導致一個星球直接崩滅！”

“你怎么知道呢？啊？別以為你那典籍看多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你想想，如果我們現在大費周折地解決這些還不一定的事情，萬一只是一件小事怎么辦？引起恐慌怎么辦？輿論壓死人啊，你還年輕，不要這么想出風頭，我們會解決的。”

“什么出風頭？如果真出事了呢？你們怎么解決？”

“好了！你別鬧了，我說了我們會解決的。”

“你！”

……

“哥哥被趕出去了。但后來，因為這個音頻，斯水宇宙發生了很嚴重的震裂，為了解決震裂，哥哥付出了很多，他的腿在那一次，徹底癱瘓了。身體遭受時空腐蝕，發生畸變，再也工作不了。”

“哥哥為了他們付出這么多，那些無知的市民卻怪哥哥，沒有提前告知他們要有危險發生，中心里也不為哥哥解釋！最后……”

“輿論壓死人。”

“那天，風很大，重拾理想的鳥兒被風吹糊了視線，眼前的模糊讓他感到害怕，雙翼被折下，時間倒不回去，鳥兒自愿從高樓飛下，啊，他又忘了啊……最后，他，丟下了他。”

“可是……可是我哥哥也沒有什么錯啊？為什么……”蔡義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坐在了墻角。

張長羽擔心地看著蔡義川，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呆傻，天真的蔡義川有這樣的故事。他拉過孫言問“他這樣很久了嗎？這是創傷后遺癥嗎？所以他天真的原因是他不想忘記過往嗎？”孫言沉默地搖了搖頭……

“對啊，如果我一直裝下去，哥哥就會一直刻在我的腦子中，裝傻也能讓我短暫地忘記痛苦。”倒是蔡義川回答了他，“哥哥死后，我想起了夢中那個人，他說，那串代碼出現，他就會回來，可那次他沒回來。一切的起源是那個夢，于是我加入斯水觀察中心，我想要找到他。可能是對哥哥的愧疚，我成為了那屆的第一名，其實，我根本就沒參加考核，真是虛假，之后我代替了哥哥的位置，成為了分析部的部員。”

“蔡義川……”

“但到現在，我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我也幫你一起找！”張長羽的心情很復雜，他想幫他。

蔡義川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個了，回到正軌上，既然那個音頻又出現了，說明，又要有大事發生了。”

“是……等等，快捂耳朵！”

孫言一聲大喊，張長羽立即捂住了耳朵。瞬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強烈音頻。蔡義川有特制頭盔的保護沒受到什么影響，孫言和張長羽卻因為強烈音頻的影響已經開始耳鳴了。

蔡義川意識到不對，拉上另外兩人跑了出去。

“快戴上預防耳罩，快！”

兩人戴上了耳罩。

“去哪？”還沒反應過來的張長羽表示疑問。

“防爆破室。”

“要爆炸了？”

“算是吧，總之快跑。不然就……”

爆炸了，計算部分室炸了。蔡義川笑了。

“這回中心虧大發了～”

“不是？”

孫言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宿舍樓。”

“啊？？”

張長羽還是太正常了。

這時，從被炸掉的缺口處，蔡義川看到了時間縫隙。

“完蛋了，又要裂變了，我覺得不用跑了。”

他停了下來，孫言也是。

“為什么啊？不躲了？”

“躲不掉的，時空問題你躲哪里都沒用，還不如看戲。”孫言回答了他，看起來十分淡定。

“啊？？？”

蔡義川似乎看到了什么，“喂，你們看那個裂縫里是不是有個人影……那個人，好像……好像，好像！”

蔡義川忽地沖了出去，瘋了！

“瘋了！蔡義川，你給我停下！”

孫言跟著他沖了出去。

張長羽愣了一下，趕快跟了上去。

“那個人……”蔡義川拼了命一樣沖了過去，去抓那道身影。

“好久不見了，蔡義川。如約，我回來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和時空災難一起出現？為什么告訴我那串代碼？”

“叫我z就好，我有些事找你哥哥，所以把他帶走了，別生氣。為了混亂時空，我可付出了很多～上次你哥哥攔下來了，這回應該能成功了吧……”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說罷，蔡義川沖了上去。

“你找死啊，還敢阻攔我！我怎么這么倒霉啊～”

隨著z語氣的變化，他的身形也越來越大。他用那只大手攔住了蔡義川，然后……

“嘭。”

又有東西炸了，一顆頭盔掉了下來，掉在張長羽腳邊……

“一只小螞蟻，還想打我，臟手。不玩了，拜拜了各位～”

“蔡義川！！！”

隨著那個人的消失，張長羽崩潰地喊了出來。孫言從一邊沖了過來，用極快的速度將蔡義川的頭盔和尸塊收集起來。他瞥了一眼正愣神中的張長羽，

“還不快來幫忙！”

“你在干嗎？”

“救他！”

回到中心里，孫言把那些尸塊裝進一個透明的儲存箱中，又開啟了一個開關，那箱中流出一些物質將蔡義川包裹起來，過了幾分鐘后，他恢復成了人樣。

“這是？”張長羽沒見過這種，看到蔡義川恢復如初他感到驚奇又不可思議。

“這是我們新研發的技術，能還原一切，我向司令部申請了使用權。因為技術不夠完善，真正恢復還需要很長時間，現在需要一個意識寄存體，就用他的頭盔。”

他把頭盔插在使用臺上，幾聲機械音之后，屏幕上亮起一個頭盔圖標。

“喂，聽得見嗎？”

“嗯。”孫言應了聲。

“你們用了那項技術！我還有多久能恢復啊。”

“不一定，但起碼你能說話了，先不講其他，那個Z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夢里見過他，他帶來的災難，現在沒能阻止他，時空已經混亂了。”

“你們都是來自哪個星球的？”張長羽終于開口了，剛才他是一臉懵的狀態。

先是蔡義川回答了他：“我老家在上次Z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爆炸了。叫茜拉科蒂凡，代號B。”

“孫言你呢？”

“芳斯墨仲，代號K。你呢？”

“幽語環歌，代號Y。也炸了……”

“本來好多星球的，因為時空問題炸了好多了。現在只剩下三個了，不能再炸了，必須阻止那個Z。”蔡義川感慨道。

“張長羽你可以嗎？”孫言問。

“什么？

“修bug。”

“啊？”

“我現在需要你去申請這次任務，以往這種任務沒有人敢去，bug來不及修復，導致爆炸。我要恢復，不能去了，但我會申請做你的后勤。你需要通過傳送裝置去各個星球修bug。”

“我……”

“能轉正。”

“好，包在我身上了，我現在就去申請。”

踏上旅程……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