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而趙槐安卻突然收住擊球的動作。他看見顧思眠又一次望向體育館的掛鐘，手腕不自覺地轉動著——這是她焦慮時的小習慣。

“今天就到這吧。”他彎腰撿起落在場邊的球，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羽毛，“我正好要去書店。”

顧思眠擦汗的動作頓了頓：“順路？”

“嗯。”趙槐安低頭收拾東西，碎發遮住發紅的耳尖。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書店周末是否營業，只是記得昨天她脫下玩偶服時，脖子上被頭套勒出的紅痕。

傍晚的風吹過商業街，顧思眠站在復古首飾店的櫥窗前，目光落在一條銀質的羽毛項鏈上。燈光映在玻璃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暈，她微微出神，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鎖骨——那里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趙槐安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從項鏈移到她的側臉，又很快移開。他抿了抿唇，手指在口袋里無意識地摩擦著幾張紙幣——是他攢了幾個月的零花錢。

“喜歡？”他問得很輕，怕驚擾她的思緒。

顧思眠回過神，搖了搖頭：“只是看看。”她轉身走向隔壁的文具店，語氣輕松，仿佛剛才的停頓從未發生。

趙槐安沒再追問，只是默默記下了那條項鏈的價格——217。

——

回家的路上，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顧思眠走在前面，趙槐安落后半步，目光始終落在她得背影上。她今天打球的時候格外專注，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球場上。

“趙槐安。”她忽然停下腳步，沒回頭，“你......周末有空嗎？”

他怔了怔，喉結微動：“有。”

“那......”她轉過身來，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下個周末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他點頭，指尖在口袋里收緊，又松開：“好。”

——

拐進巷口時，迎面走來一位拎著菜籃的婦人。顧思眠腳步明顯一滯，但很快調整好表情：”媽。“

顧母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趙槐安身上，眼底浮起溫和的笑意：”這位是？“

“同學。“顧思眠搶先回答，語氣平靜。

趙槐安微微頷首：”阿姨好！“

顧母笑了笑，沒多問，只是把菜籃往他手上一遞：”正好，幫我提一下吧，前面修路不好走。“

趙槐安接過籃子，指尖不小心碰到顧母的手，觸感微涼。他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顧思眠，發現她低著頭，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陰影。

——

到了家門口，顧母熱情地邀請趙槐安進屋吃飯，他禮貌地婉拒了。臨走前他向著顧母和顧思眠揮手，并盯向顧思眠，眼睛里閃著別樣的光彩。

離開顧思眠的家，趙槐安思來想去，想著剛才她略帶紅暈的臉龐，便打定主意，向著商業街跑去。

夜晚的商業街更是熱鬧，趙槐安立在首飾店的櫥窗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擺在角落處那條靚麗的銀色羽毛項鏈，手指在口袋里摩挲著什么，似乎在猶豫著。

老板注意到趙槐安，熱情地走來”小伙子，挺喜歡這條項鏈吧。“并將項鏈從櫥窗里拿了出來。

趙槐安盯著銀色羽毛項鏈，腦子里浮現出顧思眠在球場打球的身影：“是挺喜歡的。”

老板似乎明白其中的深意，問道：“是想送給女孩子吧。”趙槐安臉上微紅，不自然地說：“是的。”

老板笑了笑，拍了拍趙槐安的肩膀：“小伙子，我看你我有緣，這條項鏈便宜賣給你了。”

趙槐安臉上滿是感激，麻溜掏錢付賬，生怕老板反悔：”感謝老板，好人一生平安。“

夜色里，趙槐安興奮地離開，向家走去。而大度的老板則看著他的背影，感嘆道：”年輕真好啊，想我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