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合院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并不安穩，破門房的寒意和對未來的思慮讓蘇晨幾乎沒怎么合眼。

這個住宿環境，比起后世里的差的太多，實在是讓他不怎么適應。

但第二天，當清晨的哨聲響徹大院時，他還是第一時間翻身而起，眼神清明，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渴望和警惕。

今天，是他紅星軋鋼廠臨時工生涯的第一天！

簡單洗漱，啃了兩口傻柱昨天給的窩頭，蘇晨便隨著人流，朝著那座鋼鐵巨獸走去。

七車間。

熱浪、噪音、濃烈的機油味……

這就是蘇晨未來的工作環境。

巨大的車床轟鳴，火花四濺，穿著藍色工裝的工人們在其間忙碌穿梭，充滿了力量感和這個時代特有的工業激情。

剛剛走進車間之前，他還看到了幾個外國佬走進了辦公室，幾個廠領導也陪同在一起。

蘇晨有些恍惚，這個時代，應該是毛俄開始支援國內建設的時期了，這倒是一個可有作為的點。

他被人事科的干事領到了一個五十多歲、面容嚴肅、手上布滿老繭的老師傅面前。

“張師傅，這是新來的臨時工蘇晨，分到您這兒學習。”

張師傅上下打量了蘇晨一眼，眼神帶著審視：“新來的？還是臨時工？嗯……”

他沒多說什么，只是指了指旁邊一堆沾滿油污的工具，

“先把這些家伙什兒給我擦干凈！記住，工具就是咱們工人的第二生命！”

【洞悉：張師傅】——紅光（技術扎實）與灰色（刻板、嚴厲）交織。

不是壞人，但不好相處。

不是壞人就行，在四合院里見多了禽獸，見到個正常人他現在都覺得舒坦。

“是！張師傅！”蘇晨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應聲，拿起抹布和煤油，一絲不茍地開始擦拭起來。

他知道，作為新人，尤其是沒背景的臨時工，放低姿態、勤快肯干是唯一能獲得認可的方式。

一整天，蘇晨都在干著最臟最累的活。

擦工具、搬運材料、清理廢料、給老師傅打下手……

累得他腰酸背痛，滿身油污。

但他沒有絲毫抱怨，反而利用一切機會觀察學習。他默默記下各種工具的名稱、用途，觀察老師傅的操作流程，甚至在休息間隙，拿出隨身攜帶的幾張紙，寫寫畫畫，記錄要點。

他的識字能力和自帶的理解能力，在記錄和理解一些墻上張貼的安全規程時，也讓他比其他可能存在的文盲學徒，顯得更有悟性一些。

張師傅雖然依舊板著臉，但【命運羅盤】顯示，他看向蘇晨時，那灰色的刻板中，已經悄然多了一絲代表“認可”的淡紅色光芒。

好的開始！

傍晚下工，蘇晨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四合院。

饑餓感再次襲來。他昨天借傻柱的飯，今天總得有點表示。

他找到正在廚房忙活晚飯的傻柱，雖然傻柱也是個學徒工沒有工資，但是畢竟是在廚房，弄點吃的還是簡單的。

“柱子哥！”蘇晨笑著打招呼，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布票，遞過去，“昨天謝謝你了！這點布票不多，你看看用不用得上？嫂子做件衣服什么的……”

他故意含糊地說嫂子，試探一下傻柱的反應。

傻柱果然臉一紅，接過布票又塞了回去：“去去去！我哪兒來的嫂子！再說這點布票能干啥？你剛來，自己留著用吧！”

他頓了頓，又從廚房里拿出一個饅頭和一勺剩菜，“喏，這個拿著！以后別跟我客氣，也別拿這些票啊錢的來，沒意思！”

【洞悉：傻柱】——紅光更亮，那絲粉色情愫因為嫂子二字波動了一下，但很快被仗義和豪爽覆蓋。

蘇晨心中暗笑，嘴上卻感激道：“那怎么好意思。柱子哥，你這人太敞亮了！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吱聲！”

聽到這話，傻柱心頭激動。

在院子里，別人都是叫他傻柱，這小子倒是有眼光，能處！

“行了，趕緊吃去吧！”傻柱揮揮手。

蘇晨捧著饅頭和菜回門房，心里對傻柱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不少。

沒有被秦淮茹pua的傻柱，還算是腦子還過得去，等到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吃完飯，他并沒閑著，而是拿出白天撿的木料和借來的簡單工具，繼續修補門窗。

他的勤快和專注，自然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未來的二大爺劉海中背著手，踱步過來，官腔十足地視察了一番。

“小蘇啊，干勁很足嘛！年輕人就該這樣，積極向上！”他腆著肚子，指點江山，“不過要注意安全，別影響到院里其他同志休息。”

【洞悉：劉海中】——官迷心竅（灰色欲望），但權力有限（紅色不足）。

蘇晨停下手，恭敬地應著：“是是是，劉師傅說得對，我一定注意。”

心里卻想，這位二大爺的官癮，還真是深入骨髓。

不遠處，十七歲的許大茂倚著墻角，對著蘇晨吹了聲口哨，怪聲怪氣地喊道：“喲！門房小子還挺能耐！修得跟新的一樣，打算在這兒娶媳婦兒啊？”

【洞悉：許大茂】——一團亂糟糟的黑色（奸猾、小人），帶著點青春期的躁動。

蘇晨連眼皮都沒抬，直接無視。對付這種小癟三，搭理他你就輸了。

許大茂見他不理，自覺無趣，吐了口唾沫，溜達走了。

夜深人靜。

蘇晨躺在稍微修補好、不再四處漏風的門房里，雖然身體疲憊，但大腦卻異常清醒。

工廠那邊，張師傅雖然嚴厲，但只要自己肯干、機靈，應該能站住腳。自己的優勢很多，得想辦法利用起來。

四合院這邊，傻柱這條線算是搭上了，以后吃飯問題有了初步保障，還能通過他了解不少院里和廠里的情況。

閻埠貴、劉海中、賈家、許大茂……這些都是潛在的麻煩制造者，得小心應對。

而最大的秘密，依然是易中海和秦淮茹。

他閉上眼，【命運羅盤】再次浮現。那條連接兩人的黑線依舊存在，如同潛伏的毒蛇。

他用羅盤仔細“回放”和“分析”著易中海看秦淮茹的眼神，以及秦淮茹的反應。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蘇晨喃喃自語，“易中海看秦淮茹的眼神里，除了貪婪，似乎還有一絲……算計和志在必得？而秦淮茹的反應，除了緊張，好像還有一種……認命般的無奈？”

難道不僅僅是易中海單方面的覬覦？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交易？

不然這易中海老陰比能夠對秦淮茹這么放心？

這個想法讓蘇晨心頭一樂呵。

他現在實力太弱，不能輕舉妄動。

這個秘密，必須捂緊了。

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讓它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必須盡快轉正！”蘇晨攥緊了拳頭，“只有成為正式工，有了身份地位，才能在這吃人的四合院里，真正挺直腰桿！”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靜謐的大院里，卻掩蓋不住其下涌動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