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為了初戀,她與我假戀愛四年
- 夜知寒
- 3045字
- 2025-03-30 09:52:47
不知經歷了多少個小時的救治,我緩緩睜開了雙眼。
全身的酸楚讓我明白自己真真切切死過一回。
四周的慘白暗示著我所經歷的一切。
記憶慢慢復蘇后,疼痛又再一次涌上心頭。
查房的護士發現我醒后,終于松了口氣。
“太好了,你醒了!你都昏睡了三天,再不醒你今晚得再進ICU了。”
護士立刻通知醫生來為我會診,又通知了沈雪我蘇醒的消息,不一會兒,病房里就熱鬧了起來。
沈雪卻一直逃避我的眼神,站在離我病床兩米遠的地方,始終不肯靠近。
醫生把她認作我的家屬,想交代一些康復注意事項,沒想到沈雪的表情比誰都要尷尬,連忙否認了。
“我不是他家屬,是朋友,有什么事醫生您先交代我吧!”
我苦澀一笑,早就心如明鏡。
那枚秦正安送的鉆石戒指,即使她再刻意藏起,都難掩光芒。
醫生忽略了我們之間的尷尬,負責的交代起一些注意事項。
“他因服用過量的獸類絕育藥導致胃部燒灼嚴重,近半個月不能吃生冷、油膩、堅硬的食物,一切以米粥和稀事為主就好!蔬菜瓜果也要少吃!”
“對了,他被藥物影響,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近期恢復也會有些如廁難得問題,還會疼痛不安,一定要多注意患者的情緒和傷勢。”
不能再生育了?
我以為那是我在噩夢中聽到的壞消息。
沒想到都是真的!
這一刻我再也無法漠視,我瘋了一樣嘶吼咆哮起來,摔了手邊可以摔的任何東西泄憤!
醫生和沈雪合力摁著我的手,強行讓護士給我打了一針鎮定,我才逐漸恢復平靜癱軟在病床上。
但我的內心依舊澎湃憤怒,我流淚恨恨盯著沈雪,卻意外瞥見沈雪脖子上一個曖昧的吻痕。
我嗤笑著,指了指她脖子上的吻痕譏諷。
“沈雪,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你卻在天堂幸福了一回?我不過昏迷三天,你們兩個就上床了?,沈雪,我為了你都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
“我真的想問問,秦正安他知道不知道我們這四年一直在恩愛同居?其實他才算個小三?”
沈雪一聽就變了臉色。
她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遮住吻痕,反倒怪罪起我。
“肖涯,你現在說話未免太過分了!”
“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與正安沒有關系,你別說些這種話來污蔑他。”
我知道,在她心里,秦正安純白如玉,不可染指,她為秦正安付出一切都愿意。
可我受的傷痛又算什么?
她有沒有一刻真正了解我的痛苦和絕望?
怎么還能這樣冷靜的看著我被毀的一生!
我憤怒的掙扎起身,用軟弱無力的手打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度不大,卻為我們的四年徹底劃上了一個句號。
沈雪不怒不惱,反而變得很平靜,仿佛松了一口氣,也不做任何解釋,更沒有對我責怪。
“這一巴掌就是算我們兩清了!”
“你放心,我會照顧你到出院,恢復后再離開,以后我們就不要再聯系了。”
她又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僅僅用一巴掌就帶過了她對我的愧疚,她給我的傷害。
緊接著她又提出給我補償,總之能盡快甩掉我這個燙手山芋就好了。
“肖涯,我知道這一次你也受不了少苦,所以我準備了一百五十萬給你,當做你的補償。”
“但是你要盡快從我房子里搬出去,那房子我另有用途,準備租出去了。”
我聽后嗤笑連連,忍著淚質問她。
“怎么?就這么急著要我騰地方了?是要讓秦正安住進去嗎?四年啊!我對你怎么樣,你心知肚明,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沈雪,我們重歸于好吧,你不能離開我。”
我的話惹得沈雪怒了,其實她早就對我沒耐心了,忍不住朝我低吼。
“肖涯,你夠了!你別太過分,為什么每件事都要扯上正安?我都說了,這事和正安沒關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壓抑已久的情緒也讓我崩潰了。
我掩面痛哭,嘶啞著聲音訴說著我心中的酸楚,撕破了我們之間最后一絲情分。
“怎么和他沒關系?沈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四年你和我故意恩愛,找我當秦正安的替身,讓我為他規避風險!而我還傻啦吧唧的一心策劃著向你求婚!”
“你舍不得秦正安受傷害,舍不得他被仇敵報復,故意藏著掖著保護他!讓我遭受了這種折磨和痛苦!”
“現在好了,你的仇敵被抓了,我也替秦正安受罪了,現在想一腳把我踢開了是吧?你說如果秦正安知道了你虛偽的真面目,會不會覺得你心機深重,失望至極呢?!”
啪——
話音未落,沈雪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她的手勁很大,又把我的嘴角打出血了。
她顫栗著朝我低吼:“我都說了,別扯上正安,這和他沒關系!”
我笑了笑,擦去嘴角的血,也累了,不想再繼續爭執下去。
我收下了這一百五十萬,默認我們分手了。
我知道,那房子租出去恐怕只是個借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沈雪是想我把房子騰出來,然后讓她和秦正安裝修當婚房。
舊人的痕跡還沒抹去,她就已經在幻想新人入住時的模樣了。
她眼底那份喜悅,抑制不住的笑容,很辛苦的在我面前忍了一次又一次。
還有她總是不經意撫摸手上鉆戒的動作,讓我知道她的心早已經飛到了秦正安那里。
我趕走了她,但她第二天還是來了。
出于良心譴責,她答應照顧我到出院。
很多時候我們都沉默不語,病房里安靜的可怕,有一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我已經很害怕再見到沈雪了,只要她出現,我總感覺渾身不舒服,呼吸困難還食欲不佳,有時候還會惡心嘔吐。
醫生說我這是心理疾病,導致了生理性嘔吐與厭惡,過渡一段時間才會好。
我只能積極接受治療,經過一個月的康復期,我終于可以出院了,沈雪特地開車來接我,迫不及待要讓我去房子里搬走所有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哪家媒體知道了我今天出院的消息,早早就在醫院外等候了。
我一出去,還沒來得及感受這久違的陽光,就被他們一窩蜂圍住了。
話筒和收音器直接懟到了我臉上,全部都在詢問我這一個月過得“好不好”。
“肖先生,我們聽院方透露,你被那個歹徒綁架后強行服用了獸類絕育藥,已經讓你完全失去了生育功能是嗎?”
“那請問你對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呢?這一次的意外又有沒有對你造成心理上的打擊?你的精神狀態還好嗎?以后會不會對社會也心存惡意?”
“今天你出院的日子,正巧是綁架你的歹徒開庭日子,你會去看他被判決嗎?希望他判死刑嗎?”
“你和歹徒之間有過節嗎?有什么私人恩怨和矛盾嗎?他是故意報復,還是仇視社會?方便說一下嗎?”
……
一時間,五花八門,尖鉆刻薄的問題都向我襲來。
沈雪站在遠遠的地方根本不敢靠近,只能看著我被刁難。
最終還是醫院保安隊把記者趕走了,沈雪才開車過來把我帶走。
她帶我走的是醫院后門小路,保安也直接放行,還很禮貌的稱呼她為“家屬”。
看樣子她和我在一起的這四年,也沒少來醫院見秦正安,連保安都很熟悉她。
她帶著我剛要快速駛離,卻被去科研樓的秦正安恰巧攔住。
那一刻,沈雪迅速升起后座的車窗,遮住了我的臉。
秦正安沒發現后座的我,還自顧自的和沈雪說著話。
“小雪,喜帖和糖盒你選好了嗎?對了,我們周末要去試婚紗和禮服,可別忘了。”
沈雪甜蜜的笑著說道:“選好了,忙完我就發給你,周末我也推掉了所有的事,就為了和你一起。”
“真是太好了,這幾天我做夢都在憧憬我們兩個結婚后的快樂。”
“我也是。”
說著話,兩人又情不自禁吻上了。
我早就麻木了,安靜的躲在后座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膩歪了兩分鐘后,沈雪終于啟動了車。
我感覺難以呼吸,重新搖下了車窗大口呼吸。
沈雪從后視鏡里看了看我,有些愧疚的向我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也是為你好。”
我沒說話,眼神始終看著窗外,根本不想再搭理她。
回到我們住了四年的房子,我發現里面都已經準備好了幾個大打包袋,全部裝著我的東西,我只要搬走就行了。
我翻了翻,撇下幾樣不屬于我的東西,叫來小區后門那家收廢品的人全部拖走。
半個小時繼續打掃戰場,這個家就抹去了關于我所有的痕跡。
我把鑰匙還給了沈雪,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過幾天,沈雪就對房子大改造,添置了很多新家具,還讓秦正安搬進去住了。
我手機綁定了那個家的攝像頭,還沒來得及退出賬號,識別到秦正安后,它就一直會提醒我“有生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