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林女士，我們學校的名額已經滿了。”教導主任面無表情地說道，同時推了推眼鏡，似乎想要借此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然而，他語氣里的那種刻意的遺憾，卻讓人不禁心生疑慮。

林雨婷緊緊地盯著對方桌上那沓空白的入學申請表，這些表格原本應該是屬于那些渴望入學的孩子們的，可現在卻被閑置一旁。她的目光隨后又轉向了辦公室外，那里正排著長隊，家長們焦急地等待著面試，每個人都懷揣著對孩子未來的期望。

林雨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翻開手中的《義務教育法》打印件，指著其中的第三十七條規定，對教導主任說道：“可是按照學區劃分，暖暖完全符合入學條件。”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向對方強調這是一個無法忽視的事實。

主任的笑容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僵住了，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林雨婷會如此熟悉相關法律法規。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試圖解釋道：“政策是政策，但實際操作起來……”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一個年輕助教探頭進來：“校長讓您過去一趟，說是......顧氏集團的電話。“

主任臉色驟變，匆匆離開。林雨婷蹙眉——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所以“名額已滿“為由拒絕暖暖的學校了。

校門口梧桐樹下，顧千洛正蹲著陪暖暖玩翻花繩。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他肩頭，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那枚若隱若現的家徽烙印。

“媽媽！“暖暖舉著扭成蝴蝶結的紅繩跑過來，“顧哥哥說這個叫'幸運結'！“

林雨婷接過那根紅繩，發現繩結里纏著枚刻滿符文的銅錢：“這是......？“

“小禮物。“顧千洛站起身，指尖不經意拂過她的手腕，“我剛聽說，隔壁實驗小學突然空出個學位。“

她猛地抬頭：“你做了什么？“

“只是給教育局的朋友提了句。“他眨眨眼，“《義務教育法》第十二條，適齡兒童免試就近入學——林律師應該比我熟？“

遠處教導主任氣喘吁吁追來：“林女士！剛接到通知，我們突然多出一個名額......“

入學手續辦得異常順利。

回家的公交車上，暖暖趴在她懷里睡著了，手里還攥著那枚銅錢。林雨婷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思緒卻停留在顧千洛身上——

他為什么總能精準出現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刻？

為什么連教育局都要賣他面子？

那枚銅錢上的符文，又代表什么？

手機突然震動，顧千洛發來一張照片：實驗小學的課程表，重點標注了“法律啟蒙課“。

“暖暖會喜歡這個的。“

消息下方附了條新聞鏈接：《顧氏集團捐建市法律教育基地落成》。林雨婷點開，赫然看到顧千洛站在剪彩儀式上，身旁是市教育局局長。

——這個自稱“實習律師“的年輕人，居然站在C位。

深夜，林雨婷登錄裁判文書網，輸入“顧千洛“。

頁面彈出七條結果——全是勝訴案例，最近一起是上周的跨國并購案，顧氏集團法務團隊名單里，“顧千洛“三個字排在首位。

難道是因為他能力出眾才？備受顧氏集團的重視？

她猛然想起暖暖轉學時，園長突然轉變的態度；想起她的最后一次離婚訴訟法院門口，那輛停了很久的黑色奔馳......

窗外雷聲轟鳴，雨點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她鬼使神差地撥通顧千洛的電話：“你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聲：“下雨了，你陽臺的衣服還沒收。“

林雨婷沖到陽臺——晾衣桿空空如也。轉身時，顧千洛正站在客廳，濕漉漉的襯衫貼在他身上，手里抱著她早上曬出去的床單。

“你......“她后退半步，“怎么進來的？“

“門沒鎖。“他晃了晃鑰匙——那是上周暖暖非要送給他的“備用鑰匙“，用粉色貼紙貼著“顧哥哥專用“。

茶幾上的熱茶升起裊裊白霧。

“所以，“林雨婷盯著他手腕上的烙印，“顧氏繼承人？玄學大師？還是......“

“你希望我是什么身份？“顧千洛從衣袋取出羅盤，青銅指針正瘋狂旋轉，“比如現在，這個顯示你家衛生間有東西。“

她跟著他走進衛生間，看著他掀開水箱蓋——防水袋里的錄音筆還在，但旁邊多了個黑色符包，正詭異地冒著水泡。

“李家請的術士做的。“顧千洛用銀筷夾起符包，“會影響住戶健康。“

林雨婷突然想起暖暖最近總說馬桶里有怪聲，而自己連續失眠半個月......

“為什么幫我？“她聲音發緊。

銅錢在他指間翻轉，突然立著懸停在半空：“十年前你被PUA時，我在山上學習識破人心的法術；現在有人用邪術害你，恰好是我的專業領域。“

暴雨漸歇時，顧千洛在門口布下銅錢陣。

“三天內別讓暖暖碰陌生人給的東西。“他將玉墜戴回她頸間，“尤其是金屬制品。“

林雨婷摸到玉墜背面新增的刻痕——那是與顧千洛手腕烙印一模一樣的家徽。

“最后一個問題。“她攔住要離開的他，“你今年......到底多大？“

月光穿透雨云，照在他突然僵住的背影上。

“二十五。“他轉身時，眼尾泛起細紋，“只是長得顯小。“

暖暖的房間里傳來夢囈：“顧哥哥是超人......“

次日清晨，林雨婷在玄關發現一張字條：“實驗小學王主任收過李家紅包，已處理。

字跡在陽光下漸漸消失，像從未存在過。她望向客廳監控——凌晨三點，攝像頭曾短暫失靈17秒。

手機彈出暖暖班主任的消息：“小暖媽媽，今天有法律啟蒙課，記得給孩子帶水彩筆~“

附圖中，教室墻上掛著《未成年人保護法》漫畫版，而講臺旁的多媒體設備上，赫然印著顧氏集團的Logo。

林雨婷輕輕摩挲玉墜，忽然笑了。

——這場謎題，她遲早會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