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芷這次離程言更遠練起了拳。
只是這一次程言沒有再看她練拳,而是向她走了過去。
“你又做什么?”姜白芷停下來,看著他聲音冰冷地問道。
程言沒說話,只是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程言蹲下來后并沒有多停留,還沒有等姜白芷發(fā)作他就起了身。
“你繼續(xù)練吧。”程言轉(zhuǎn)過身擺了擺手,然后向著男生的練武場走了過去。
看著程言轉(zhuǎn)身離開,姜白芷那好看的美眸皺了皺。
她有些看不懂剛剛程言蹲下來是想干什么。
不過她已經(jīng)準備好要給程言一拳了。
只要是程言想要跟上次在車里一樣占她的便宜。
姜白芷這一拳,絕對會揮出去。
只是,程言蹲下來后什么也沒做,也沒蹲很久,直接就起身離開了,這卻讓姜白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過程言不再騷擾她,這的確是一件好事情。
姜白芷總算是能放松身心去練拳了。
程言走到男生的練武場上之后,距離上課已經(jīng)不遠了。
此時的練武場上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
沒過多久,徐長也跑著趕到了。
“程哥,你去哪了?”徐長跑到程言跟前就問道。
“我不是在這里嗎?我能去哪?”程言好笑地問道。
“不是,我是說早上起來的時候你去哪了?”徐長問道。
“來這里了啊!”程言道。
“來這么早?”徐長驚訝地問道。
這徐長確實有些驚訝了,以前上早上的武術(shù)課,哪一次不是徐長先醒然后去喊他,他才會醒,但這一次自己醒來的時候,程言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
“我還以為你大清早翻墻出去上網(wǎng)去了呢。”徐長松了口氣道。
程言以前不是沒有干過這種事情,半夜偷偷溜出去翻墻上網(wǎng),然后早上該上武術(shù)課的時候沒有回來,那次王飛倒是沒有用教棍抽他屁股,但是懲罰卻要比教棍抽屁股更要殘忍,王飛直接讓程言蹲了一個小時的馬步。
如果只是不規(guī)范的馬步,那一個小時也沒什么。
但是王飛就在旁邊看著的規(guī)范馬步,一個小時那就真的是頂級折磨了,這是許多學生寧可多挨王飛的幾棍教棍,也不想去承受的事情。
程言那一個小時的正規(guī)馬步蹲完,渾身上下不知道酸疼了多久。
蹲完之后整個人都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還是徐長跟張峰等人架著才把程言給抬回宿舍的,從那以后,程言再也沒晚上翻墻去過網(wǎng)吧,要去也是逃文化課。
所以徐長大早上看到程言不在,還以為他網(wǎng)癮又犯了,又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去了呢,因此擔心的不行,此時看到程言就在操場上,雖然驚訝,但總歸是松了口氣。
“早上翻墻出去上網(wǎng),你想我死啊?”程言聽到徐長這話都不禁打了個冷顫,他也想到了前世那次半夜翻墻出去上網(wǎng),然后被王飛罰站了半個小時馬步的事情。
這種事情只要想來,都是不寒而栗的。
后世程言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在學校里站過軍姿,當時站十分鐘軍姿都有許多人受不了,而這馬步,要比軍姿難受多了,尋常人恐怕連幾分鐘的馬步都堅持不了。
沒過多久,臥似一張弓,站似一棵松,不動不搖坐如鐘,走路一陣風的音樂響了起來,此時也是許多起來晚的人瘋狂向著操場奔來的時候,哪怕是本來走在路上慢騰騰的學生,此時也全都跑了起來,因為等這首歌放完再到,那就屬于遲到了。
程言以前沒少在放這首歌的時候奔跑。
等王飛趕到之后,眾人如軍訓般列隊站好。
“好幾天沒練拳了,今天我來檢驗一下這個寒假過后大家的拳有沒有生疏,凡是我叫了名字的,都過來打一套拳給我看看。”王飛說道。
“張海。”王飛道。
隊列當中的一名少年走了出來。
抱拳行禮。
起式,弓步?jīng)_拳,提膝彈腿,馬步?jīng)_拳,砸拳轉(zhuǎn)身接馬步架打,弓步雙推掌,撲步切掌,張海上前表演了一套《少林連環(huán)拳》。
“不錯。”王飛點了點頭,然后道:“回去吧。”
張海回到了隊列之中。
“程言。”王飛直接喊了程言。
左掌為文,右拳為武。
文上武下,以禮以武德相待。
左掌蓋住右拳,代表著中國武術(shù)的謙遜,藏鋒。
抱拳禮!
起式,馬步摟掌,弓步?jīng)_拳,彈踢腿,馬步架打,程言打了一套最為基礎(chǔ)的五步拳。
“不錯不錯。”王飛笑著鼓起了掌來,他笑道:“大家這些年來大多數(shù)打的拳都是長拳這種比較難練的拳,恐怕很多人都已經(jīng)把初學的五步拳給忘了,要知道想要真的練好那些比較難的拳,就一定得把五步拳給打好,五步拳是基礎(chǔ)。”
“大家都看到了吧,程言之所以別的拳也打的那么好,就是因為他的五步拳練得好,基礎(chǔ)打得好。所以大家想要把其它拳給練好,不如再把剛來武校的時候我教你們練的五步拳再去多練幾遍。”王飛說道。
王飛說完后笑道:“也不抽查你們了,今天早上這堂武術(shù)課,大家就都去練五步拳吧。”
王飛說完后對著程言道:“程言,你看著他們練。”
然后王飛這句話說完之后,就向著趙琳所在的女生武術(shù)一班走了過去。
看著王飛走遠,場上的人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
“你說我們教練能追到趙教練嗎?”有一男生問道。
“我看難,你沒看昨天我們教練給趙教練送喝的都被姜白芷送回來了?”有一名學生回答道。
“確實,我感覺趙教練對我們教練是沒意思的。”那名男生說道。
“趙教練喜歡有文化的人,你們都沒看出來嗎?趙教練對十四班也就是班長那個班的語文老師有意思。”其中又有一名學生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名男生說道。
程言聽到他們的議論聲咳咳了兩聲,然后道:“都別私底下討論教練的私事了,要是被教練知道我可保不了你們,都分散開來好好練拳吧。”
眾人這才分散開陣型,到各自練拳的位置上練起五步拳。
看著他們整齊劃一的練起了五步拳,程言這才松了口氣。
還真虧自己今天早早醒來去了一趟女生訓練的操場上,要是去晚了沒有看到姜白芷打的五步拳,他剛剛還真完了。
也只有姜白芷打五步拳,打一遍程言才能記住。
否則打其它的拳,哪怕是姜白芷打了一遍,程言以前也學會過,也很難記住那么多招式的,但五步拳很簡單,總共就只有幾個步驟,因此姜白芷打一遍他就會了。
一早上的練武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吃過早飯之后,程言并沒有跟著眾人去看姜白芷練武,而是直接去了教室去學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月十六了,老子武校的文化課也是一個月一次月考,因此距離初三下學期的第一次月考,也就只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了。
程言得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先將之前忘記的東西給全都復習完,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次月考的時候,考進全班前五。
所以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不過還好的是這是武校,如果是像市里的風華或者是縣里的育華這樣只教文化課以及得需要小升初取得一定成績才能考進去的初中,程言只用二十多天的時間,哪怕前世是個大學生,也很難從一個倒數(shù)第一考進全校前百。
但若是不用心不努力的話,忘掉了那么多知識,想只用二十多天就從全校倒數(shù)第一考進全校前一百還是很難的。
所以程言接下來的時間,就得多努力去學習了。
他必須得在這個月考進全校前百,因為他得讓姜白芷相信他有教她的能力,他可以拖,有的是時間去復習,但是姜白芷落下的課程比他多多了,姜白芷必須得盡快復習,這樣才能利用剩下來四五個月的時間,考上市里或者是縣里最好的高中。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程言必須得把她從前世的沼澤里給拉出來。
而且習武先習德,哪怕是姜白芷對他沒有恩,知道她前世的遭遇,程言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死亡。
早上是最適合背書的時候。
程言就掏出語文課本繼續(xù)背起了上面需要背的詩詞文章。
因為以前都是背過的,再加上九年義務教育課本上的所有詩詞文章,都是精挑細選的經(jīng)典文章,是常常都能見到的,因此程言背起來就很容易。
就比如此時程言在背誦的這首《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這本就是蘇軾的名篇,也是程言最為喜歡的幾首宋詞之一,因此就只是來回讀了幾遍,便會背了。
程言感覺只需要幾個早讀的時間,就能將初三語文下冊這本書上所有需要背的詩詞文章全都給背會,其實這些詩詞很容易,難的是其中一些文言文,不然只背這些古詩詞的話,都不需要幾個早讀。
早自習結(jié)束之后,上午第一節(jié)課是英語。
程言認真聽講了起來。
而就在程言認真聽課的時候,女生全武班剛剛下課。
只是姜白芷并沒有跟其她人一起去食堂里吃飯。
姜白芷找到了她的教練趙琳。
“教練,如果中考考的好的話,比如能考到縣里的前幾名這種,是不是會免學費?”她問道。
趙琳聞言愣了愣,她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問問。”
趙琳拿出手機給初三十四班的語文老師曹志學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完之后,趙琳對著姜白芷說道:“嗯,是有的,如果中考成績能在全縣前二十的話就會免學費,如果能在前幾的話,甚至還能有不少獎學金呢。”
趙琳說完后又問道:“不過白芷,你問這個做什么,你家里有什么人要中考嗎?”
“沒有。”姜白芷搖了搖頭,她道:“我只是問問。”
其實姜白芷也知道以程言的成績是考不了全校前百的,更不可能教的了她,只是姜白芷還是想問一問。
“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想的,現(xiàn)在的武術(shù),要說強身健體那是有用的,但這個時代學武想要有什么前途是不可能的,你父母應該讓你文武都學的,只有文化課成績好了,將來才真正能走出這貧窮的小城。”趙琳說到這里便苦笑道:“你像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還能當個教練混口飯吃,等到了以后,你連個教練都沒得當。”
姜白芷沒吱聲。
“教練,我吃飯去了。”姜白芷忽然道。
“嗯。”趙琳點了點頭。
姜白芷到了學校的第三食堂,她用飯卡買了兩個饅頭,吃完之后,她并沒有像別人那樣拿著飯盒去洗碗,而是來到了水龍頭前打開水龍頭,用手接了兩捧清水,低下頭咕嚕幾聲給喝完了。
喝完水之后,姜白芷用水擦了擦嘴,然后發(fā)了會兒呆。
她在想中午的時候程言要她幫忙的事情是什么。
如果要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哪怕程言不拒絕父母的說親,自己也不會去幫他的。
反正不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嫁給他的。
要是父母逼迫自己,自己就逃就是了。
反正自己有手有腳,總能養(yǎng)活自己的。
想到這里,姜白芷忽然又想到了程言重復了好幾遍的那句不想讓她死。
怎么小時候沒覺得程言那么實誠呢。
她說死,也只是說說。
哪里又會真的去死。
家里人逼自己,自己又不是不能反抗。
姜白芷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干的鞋子。
她就只有兩雙練功鞋,最近下雪,那雙鞋子雖然刷了但還沒干,只是以前也穿過濕鞋,也不覺得有多凍腳。
但是自從上次程言說過那句話之后,自己就覺得很凍腳了。
這個可惡的家伙。
姜白芷只能甩一甩凍得又疼又麻的腳。
程言認真地學著習,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上午放學的時候,程言起了身。
“周祥,你過來一下。”程言對著前排的一名男生說道。
“程哥。”那名學生從前排走到了程言的面前。
“你等下回家吃飯嗎?”程言問道。
“不回,就在學校外面吃飯。”周祥有些奇怪地問道:“怎么了程哥?難道你不知道我中午都不回去吃的嗎?只有晚上會回去吃飯。”
“程哥你是不是想讓我出去幫你帶什么吃的回來?”周祥又問道。
以往程言不想吃學校食堂的時候,就會讓他在外面的小吃街上買些吃的帶回來。
“不是什么吃的,你幫我在學校旁邊的那條街上買一些東西回來。”程言將錢遞給了周祥,將要買的東西告訴了他。
“好,程哥。”周祥接過了錢,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