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石浩在燧人氏心靈中未察覺一絲貪婪。
他都要以為這位人族初祖，被貪欲蒙蔽了靈智。
不過，對方既然是為整個人族而求，石浩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東海之濱的首陽山，正好能滿足人族的需求。
他可是往里面投入了不少靈花仙草的。
雖然大多都是后天之屬，卻已足夠當今人族使用了。
“可以，讓白毅帶你們去首陽山洞天吧。
不過，洞天中的靈花仙草終有消耗殆盡之時。
爾等不妨修行下鎮元子的地仙之法，試著自己培育靈花仙草。”
“多謝圣人提點。
不過人族能修行者甚少，而吾與緇衣氏他們還要忙著管理人族庶務，怕是短期內很難尋到合適的族人。”
石浩暗中觀察了人族這么久，自然知道人族的難處。
其實培育靈花仙草的活計，石浩是為白毅準備的。
枯榮之道可不是念誦佛經就能修成的。
自家弟子既然適合修行鎮元子創出的法門，石浩倒也不會有任何門戶之見。
至于人族遷移的事情，石浩并沒有插手。
只不過在他們臨行前，石浩將九葉靈芝草交給了東方朔，并將他封為了首陽山山神。
一切重歸正軌，就差通天哪天心血來潮，尋他論道了。
就算石浩已經決定助通天成為人道圣人了，他也不會叭叭的為其忙前忙后。
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不過，在游歷的這段時間，石浩也發現了元始的一些布局。
比如他會將自己編纂的玉清仙法傳授給那些根腳氣運皆不俗的先天生靈。
再比如那正在運轉的周天星辰大陣，只為元始看好的生靈提供修行的靈氣。
這是準備用大量資源拉攏那些先天生靈么？
雖然石浩覺得元始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
但對方既然執掌天庭，如何行事輪不到他說三道四。
不過，石浩可不會讓元始將生靈劃分成三六九等。
對方既然扶持身懷氣運的先天生靈，那他就助剩余的生靈一臂之力。
虛空玉蘭可是正好到了開花之時。
他并沒有用玉蘭花點化新的福地，而是將玉蘭花中蘊含的先天靈氣分布到了洪荒各處。
本來，石浩也沒準備再繼續做什么。
可就在他準備回返幽冥界時，太清卻出現在他面前道：“府君，可否將首陽山贈與貧道？”
“太清道友想要插手人族之事？”
“嗯...
通天已決定依靠參悟法則，證就混元大羅。
吾卻沒有通天那份心性，打算先證就圣位再謀求突破。”
哎，之前的一切籌謀，在太清說出這話后，就都成了無用功。
通天顯然是不準備證就圣人果位了。
但他可不希望太清掌管人族！
“太清道友，人族與你無緣，你又何必強求呢？”
這話石浩可不是為了敷衍對方才說的。
而是太清所修之道是真的與人族不符。
“契合與否貧道其實并不在乎。
吾之所以想成為人道圣人，只是想擺脫既定的命運罷了！
府君應該比吾更清楚這些才對！
汝承接開辟輪回的使命之后，連參悟的道途都被大道更改了。”
太清這話倒是沒有說錯！
若是有的選，石浩其實更愿意修行風水之道。
這也是石浩為何要將輪回連接諸天的原因。
圣人果位給予他的加持再大，終究也只是外力。
如果他不再被洪荒需要時，果位給予的加持怕是也會隨之消失。
“太清道友，我既然已將首陽山贈與了人族，就不會再替他們做任何選擇。
人族之事我今后也不會再插手。
你若是有法子讓人族接納你，盡管施為就是。”
“若無府君相助吾就算得到人族的認可又如何？
人書乃是人道至寶！
府君雖是地道圣人，卻能左右人道的選擇。”
等等...
太清該不會是在打人書的主意吧？
雖然石浩在祭煉人書之時，就明白了人書真正的作用乃是溝通人道。
但他既然已成了人書之主，太清又有何底氣與他說這些？
盤古嫡傳那套說法可糊弄不住他。
而且單論修為，太清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該不會太清也像后土那般豪富吧？
或許是怕石浩誤會，太清繼續道：“府君，吾有法子讓汝的三界躍遷至寰宇級。
若是府君肯將人書交予吾的話，吾甚至可以用天地人三燈來換。”
額...
天地人三燈就算熔煉唯一，也頂多是件先天至寶。
靈寶夠用就行，他又怎會因為些許外物，答應太清這無禮的要求...
“太清道友，凡事莫要強求。
我早就從后土道友那換取了三千世界。
之所以沒讓三界直接躍遷，是因為三界的底蘊還太過薄弱。”
“時也，運也，命也...
府君自從保住西方后，就跳出了命運的藩籬。
吾本以為吾是洪荒唯一一個能踏足命運長河的存在。
但即使是吾也在命運編制好的軌跡中苦苦掙扎。”
“太清道友能進入命運長河？”
“沒錯！
吾偶然得到了命運魔神的伴生靈寶——命運之輪。
憑借此寶，吾可查看混元境之下生靈的命運軌跡。
府君與鎮元子道友皆是更改了既定命數的大神通者。
吾之前只覺得你們是機緣所致罷了。
但你們皆已成圣，讓吾明白了成就混元大羅的法子。
那就是打破固有命運，脫離天地人三道的掌控。”
好家伙！
真沒想到太清會與他分享這樣的隱秘。
石浩能步步為營，對外的借口可一直都是偶爾在時間長河上瞥見了未來的些許碎片。
但太清能直接踏足命運長河這事著實有些驚到他了！
不過，石浩可不打算用人書與太清做任何交易。
人書乃是厘定眾生魂魄生前善惡的關鍵。
他若是將人書交出去，那輪回必定會受到影響。
“太清道友，人書乃是輪回的關鍵。
破壞輪回的因果，你我皆背不起。”
“罷了，之前算是吾所慮不周了。
只要道友不給吾下絆子，吾還是有信心成就人道圣人的。”
哎，看太清這么有信心，該不會是在打女媧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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