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要回去救他！“

我拼命掙扎，但老周的力氣大得驚人，硬是拖著我跑出幾百米才停下。身后基地方向傳來連續爆炸聲，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寧語！冷靜點！“老周按住我的肩膀，“頭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爆炸是他提前埋設的炸藥！“

我大口喘息，強迫自己思考。程璟確實提到過備用計劃——如果情況危急，就引爆基地外圍的炸藥制造混亂。但面對那種怪物...

“我們得去B點等他。“老周堅定地說，“這是命令。“

B點是五公里外的一個獵人小屋。一路上，我如同行尸走肉，腦海中不斷閃回程璟被怪物包圍的畫面。如果他死了...如果我又一次失去...

不，不會的。程璟那么強，那么聰明，他一定有辦法脫身。

小屋破舊但隱蔽。老周警戒四周，我則癱坐在墻角，機械地檢查裝備。槍里還剩十二發子彈，異能能量消耗過半，肩膀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會沒事的。“老周遞給我一瓶水，“我跟了頭兒六年，從沒見過他失手。“

我勉強點頭，卻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這一世與前世如此不同，程璟的出現改變了一切。如果他真的...我不敢想下去。

天色漸暗，老周邊調試無線電邊嘀咕：“小李應該到了啊...“

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我們立刻進入戰斗狀態，槍口對準門口。

“別開槍！是我！“小李跌跌撞撞地沖進來，滿臉是血，“快走！它們追來了！“

“什么追來了？程璟呢？“我急切地問。

小李驚恐地搖頭：“怪物...三只...頭兒他...“

話未說完，木屋墻壁突然被整個撕開！月光下，那只人面蜘蛛怪物赫然出現，前肢還掛著血肉碎片！更可怕的是，它身后還有兩只同樣猙獰的變異體。

“跑！“老周推開我們，端起霰彈槍連連射擊。

我和小李向后門沖去，但剛出門就被另一只怪物攔住去路——這是一只鳥形變異體，翼展超過五米，喙里布滿鋸齒狀的牙齒！

小李舉槍射擊，卻被它一爪拍飛，撞在樹上不省人事。我釋放雷電擊中它的頭部，怪物慘叫一聲暫時后退。

老周那邊槍聲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慘叫。我不敢回頭看，只能拼命拖著小李往樹林深處跑。

鳥怪很快追上來，翅膀扇起的狂風幾乎把我掀翻。我邊跑邊回身射擊，但子彈對它效果甚微。眼看它鋒利的爪子就要抓到我的后背...

一道藍光突然從側面射來，精準擊中鳥怪的眼睛！它痛苦地嘶鳴著后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樹叢中沖出——

“程璟！“我幾乎喜極而泣。

他渾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垂著，但眼神依然銳利如刀。沒有廢話，他塞給我一個金屬箱：“拿好！去山頂發射信號！“

“一起走！“

“沒時間了！“他推開我，迎向再次撲來的鳥怪，“這是命令！“

我知道那個語氣——不容置疑。咬咬牙，我扛起昏迷的小李向山頂跑去。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怪物的嚎叫，每一聲都像刀割在我心上。

山頂視野開闊，我放下小李，打開金屬箱——里面是一臺軍用信號發射器，還有一個小型硬盤，標簽上寫著“普羅米修斯計劃：絕密“。

按下啟動鍵，發射器亮起紅燈，開始發出規律的滴滴聲。接下來只有等待。我簡單檢查小李的傷勢，還好只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

遠處樹林中，爆炸的火光不時閃現，槍聲和怪物嘶吼交織在一起。我坐立不安，幾次想沖下去幫忙，但又不能丟下小李和裝備。

突然，一切聲響都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山林，連蟲鳴都沒有。這種安靜比任何聲音都可怕。

“程璟...“我輕聲呼喚，雙手緊握手槍。

樹林邊緣傳來窸窣聲，我立刻舉槍瞄準——一個黑影踉蹌著走出來。月光下，我認出那個熟悉的身影。

“程璟！“我沖過去扶住他。

他傷勢嚴重，左臂骨折，腹部一道可怕的傷口正在流血，臉上也滿是血跡。但奇跡般地，他還活著。

“發射器...啟動了？“他虛弱地問。

我點點頭，扶他坐下，趕緊取出靈泉水給他清洗傷口。水已經所剩無幾，但總比沒有強。

“老周呢？“我輕聲問，其實已經猜到答案。

程璟搖搖頭，眼神黯淡：“為了掩護我...“

我沒再追問。末世中，死亡已是常態，但每次失去同伴都痛徹心扉。

“拿到了什么？“我指著硬盤。

“白薇的實驗數據...還有這個。“程璟從口袋里掏出一支藍色藥劑，“'催化劑'...能幫小雨控制異能。“

我小心收好藥劑，突然注意到程璟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寧語，還有件事...“他艱難地呼吸著，“我在基地最下層...看到了'它'。“

“它？“

“那個黑影...你空間里的存在。“程璟抓住我的手，“白薇在做一個叫'維度投影'的實驗...把人的意識投射到異能空間。我懷疑...那可能真的是陽陽。“

我渾身發冷：“但你說他三年前就...“

“現在看來，可能只是肉體死亡。“程璟痛苦地閉上眼睛，“意識被囚禁在了某個異能維度...白薇用他做實驗...“

這個信息太過震撼，我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就在這時，天空傳來引擎聲——救援直升機到了！

我們趕緊發射信號彈。直升機緩緩降落，跳下來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領頭的看到程璟，明顯松了口氣：“程隊！還以為你喂怪物了！“

“差點。“程璟勉強笑笑，“基地情況？“

“徹底毀了。發現十幾具研究員尸體，包括那個白薇。“

白薇死了？我一時不知該喜該悲。她罪有應得，但那些秘密...

“林旭陽呢？“我急切地問。

“沒找到。可能被怪物吃了，也可能逃了。“士兵聳聳肩，幫我們抬小李上飛機。

返程中，程璟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我緊握他的手，生怕一松開他就會消失。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他疲憊的臉上。

回到雷達站已是中午。小雨看到我們，哭著撲進我懷里。王阿姨說這兩天她不吃不喝，一直盯著大門等我回來。

我把“催化劑“交給醫生，他立刻給小雨注射。幾分鐘后，她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血色。

“寧姐姐...“她虛弱地拉住我，“那個小哥哥說...謝謝你。“

“什么小哥哥？“

“穿藍衣服的...他說你很快就能讓他出來了...“

我渾身一顫——藍衣服，正是程璟給我看的照片上陽陽穿的顏色！

程璟的傷勢需要專業手術，但雷達站條件有限。我們決定冒險前往北方的“曙光“基地——那里有軍方建立的醫療設施和防御工事。

三天后，車隊準備就緒。程璟躺在改裝過的裝甲車后廂，由醫生全程監護。小雨和我坐在一起，她自從注射藥劑后，異能穩定了許多，甚至能偶爾預知幾分鐘后的事。

“寧姐姐，路上會有大雨，但不會有危險。“她靠在我肩上小聲說，“黑衣叔叔不在附近。“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追問“黑衣叔叔“是誰。自從基地回來后，我心中隱約有個可怕的猜測，但需要先和程璟確認。

旅途出乎意料地順利。兩天后，我們看到了“曙光“基地的高墻——足足十五米厚的混凝土圍墻，上面布滿了哨塔和自動武器。門口檢查嚴格，但程璟的證件讓我們快速通過。

基地內部井然有序，完全不像末世景象。整潔的街道，完好的基礎設施，甚至還有小型市場和學校。人們表情平靜，孩子們在廣場上玩耍...這簡直是我夢想中的避難所。

程璟被立刻送往醫療中心。醫生診斷后表示需要立即手術，但風險很高——清除小隊的毒素已經侵入內臟，常規手段無法清除。

“還有一個辦法。“我鼓起勇氣說，“我的靈泉水。“

醫生懷疑地看著那瓶所剩無幾的液體：“這能有什么用？“

“相信我。“我直視他的眼睛，“比任何抗生素都有效。“

最終在我的堅持下，醫生同意將靈泉水加入程璟的靜脈注射。手術持續了六小時，當醫生終于出來宣布“成功“時，我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毒素完全清除了，簡直像魔法。“醫生不可思議地說，“但他還在昏迷，不確定什么時候能醒...“

“他會醒的。“我堅定地說。

接下來的一周，我寸步不離地守在程璟床邊。白天給小雨上課，晚上就讀白薇的硬盤資料給昏迷的程璟聽——希望哪怕一絲意識能接收到這些信息。

資料內容令人毛骨悚然。“普羅米修斯計劃“遠不止克隆那么簡單，白薇試圖創造一種“完美異能者“，能同時操控物質和能量。而關鍵...竟然是我的基因和靈泉水。

“她稱靈泉水為'維度能量凝結體'。“我輕聲對昏迷的程璟說，“說它能打通現實與異能維度的屏障...“

最可怕的是實驗日志部分。白薇詳細記錄了她如何將人類意識“投射“到異能空間，創造所謂的“維度哨兵“。而其中一個成功案例的編號...正是程陽。

“所以空間里的黑影真的是你侄子。“我握著程璟的手，“白薇把他的意識囚禁在那里...為什么？“

程璟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我立刻叫來醫生，但他的生命體征沒有其他變化。

“可能是無意識動作。“醫生委婉地說，“別抱太大希望...“

我不信。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我鎖上門，輕輕握住程璟的手，進入了我的空間。

空間比上次更大了，灰霧退到遠處，露出更多區域。靈泉恢復了一些，泉水清澈見底。而那扇神秘的石門...現在清晰可見，上面刻滿了與白薇資料中相似的符號。

更驚人的是，石門前的男孩身影幾乎實體化了！他背對著我，穿著藍色格子襯衫，左手腕上的月牙胎記清晰可見。

“陽陽？“我試探著呼喚。

男孩慢慢轉身——一張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眼睛...沒有瞳孔，全是銀白色。

“姑姑。“他開口，聲音卻像無數人同時說話，“你終于來了。“

我強忍恐懼：“你...認識我？“

“在無數時間線里。“男孩——或者說這個像陽陽的存在回答，“白薇用我的意識做了七百三十一次實驗，只有這條線成功了。“

“什么意思？“

“她想要掌控維度，但缺少鑰匙。“陽陽指向靈泉，“你的眼淚和記憶，加上程璟的血，才能打開門。“

這些話如同天方夜譚，但莫名地，我感覺到了真相的重量。白薇不是在創造異能者...她是在嘗試打開某種通道！

“怎么救你出來？“我問。

“已經開始了。“陽陽的身影開始閃爍，“程璟正在跨越生死界限...他聽得見你。告訴他...找到'歸零者'...“

話未說完，整個空間突然劇烈震動！陽陽的身影消散了，石門上的符號一個接一個亮起紅光。我趕緊帶著程璟的意識退出空間，回到現實世界。

病房里，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程璟的心跳停止了！醫護人員沖進來實施搶救，我被推到角落，眼睜睜看著他們電擊、注射...

“不，求你了...“我跪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別再一次...“

就在這時，小雨不知怎么溜了進來。她跑到病床邊，小手握住程璟的手指：“叔叔醒醒！寧姐姐哭了！“

一道微弱的藍光從小雨手心流向程璟。剎那間，所有監護儀同時恢復正常！程璟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醫護人員驚呆了，而我沖過去緊緊抱住他，泣不成聲。

“我聽到了...“程璟虛弱地撫摸我的頭發，“你在空間里說的話...陽陽他...“

“等等再說。“我擦干眼淚，“你需要休息。“

程璟的恢復速度快得驚人。醫生歸功于“神奇藥水“和“堅強體質“，但我知道，是靈泉水和小雨的異能起了作用。

三天后，程璟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我們在基地最高處的觀景臺見面，俯瞰這片人類最后的凈土。

“陽陽提到了'歸零者'。“程璟皺眉，“這是'守望者'內部的一個傳說——某個試圖重啟人類文明的神秘組織。“

“林旭陽。“我突然明白了，“他就是'歸零者'的人！難怪小雨一直警告'黑衣叔叔'...“

程璟點點頭：“白薇死后，他可能接手了實驗。我們必須阻止他。“

“但首先...“我深吸一口氣，“得救出陽陽。“

根據白薇的資料和我的空間變化，我們拼湊出了大致真相：陽陽的意識被強行投射到異能維度，成為連接兩個世界的“錨點“。而我的空間，恰好是這個維度的入口。

“要救他，需要完全打開石門。“程璟分析，“這需要巨大能量...可能就是靈泉水的來源。“

“還有我的記憶...“我想起陽陽的話，“和小雨的能力。“

“太危險了。“程璟握住我的手，“如果失敗...“

“值得一試。“我堅定地說，“為了陽陽，為了所有被白薇和林旭陽殘害的人。“

我們花了半個月準備。程璟聯系了“守望者“的舊部，確認林旭陽確實在繼續實驗，而且已經培育出幾十個我的克隆體。小雨則努力控制她的預知能力，試圖定位陽陽的確切位置。

最終行動日定在月圓之夜——白薇的資料顯示，維度屏障在這時最薄弱。基地長官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特制實驗室，周圍布滿了電磁屏蔽裝置。

“記住，無論發生什么，安全第一。“程璟在進入實驗室前最后一次確認，“如果情況失控，立刻中止。“

我點點頭，牽著小雨走進中央區域。程璟負責監控設備和防御，我們則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連接著各種傳感器。

“準備好了嗎，小雨？“我輕聲問。

小丫頭緊張但勇敢地點頭：“我要救小哥哥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進入空間。這次，整個空間異常活躍，靈泉沸騰般翻滾，灰霧幾乎完全退散，露出完整的石門和周圍區域。

陽陽的身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晰，他甚至能短暫地觸碰現實物體——當他冰涼的小手拉住我時，我幾乎跳起來。

“時機到了。“他說，“白薇死了，但門已經開始打開。林旭陽想利用它重置世界。“

“怎么阻止他？“

“成為門的主人。“陽陽指向靈泉，“喝下泉水，獻上記憶...最珍貴的那段。“

我猶豫了。最珍貴的記憶...是父母的笑容？畢業時的喜悅？還是...與程璟并肩作戰的每一個瞬間？

“會...忘記一切嗎？“

“只忘記一個片段。“陽陽安慰我，“但沒人知道會是哪個。“

風險很大，但別無選擇。我退出空間，向程璟和小雨解釋了情況。

“太冒險了。“程璟臉色鐵青，“可能有未知副作用...“

“這是唯一的機會。“我握住他的手，“相信我。“

他最終妥協了，但堅持要全程監控我的生命體征。小雨則勇敢地表示要用自己的能力“固定“我的記憶，減少損失。

實驗開始。我喝下大量靈泉水，同時集中精神回憶生命中最珍貴的片段——母親教我彈鋼琴，父親帶我去看海，大學畢業那天，第一次遇見程璟，他為我擋下子彈的瞬間...

空間內，石門上的符號一個接一個亮起。陽陽站在門前，身影越來越實體化。但與此同時，灰霧開始劇烈翻騰，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成形！

“快！“陽陽催促，“門要開了！“

我咬牙繼續，將記憶的能量導向石門。隨著一聲巨響，門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刺目的白光從中射出！

就在這瞬間，灰霧中的黑影終于現身——一個巨大的、扭曲的人形怪物，全身由無數痛苦的面孔組成！它嘶吼著撲向陽陽，似乎要阻止他離開。

“小心！“我下意識釋放雷電，但怪物輕松吸收了我的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現實世界中的小雨突然尖叫一聲！她的預知能力不受控制地爆發，形成一道銀色屏障擋在怪物面前。

“現在！“陽陽大喊。

我集中全部精力，將最后一段記憶——與程璟在篝火旁的初吻——注入石門。光芒暴漲，怪物被暫時擊退，陽陽趁機沖出門縫！

現實世界中，所有儀器同時報警！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小雨暈倒在椅子上，而實驗室中央...一個半透明的藍色身影正在成形！

“陽陽？“程璟顫抖著伸出手。

男孩——現在看起來完全是個普通孩子了——睜開眼睛，露出燦爛的笑容：“舅舅！“

程璟一把抱住他，這個鐵血漢子竟然淚流滿面。我虛弱地想站起來，卻突然一陣眩暈...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腦海中溜走了...

“寧語！“程璟一手抱著陽陽，一手扶住我，“你怎么樣？記得我是誰嗎？“

我看著他焦急的臉，那熟悉的眉眼和疤痕...“當然記得，程璟。“我皺眉，“但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程璟松了口氣：“記憶缺失是暫時的，小雨會幫你找回。“他看向懷里的陽陽，“這已經遠超預期了。“

確實。陽陽的回歸是個奇跡。雖然身體還虛弱，需要長期調理，但他的意識完全正常，甚至記得被囚禁前的所有事。

“白薇把我關在一個全是鏡子的大廳里。“他后來告訴我們，“每面鏡子都是一條時間線，我看到好多'寧姑姑'...有的善良，有的可怕...“

最驚人的是，陽陽帶回了一個關鍵情報：林旭陽計劃在下一個滿月發動“歸零“——用維度能量重置整個人類文明，只保留他挑選的“優秀基因“。

“我們必須阻止他。“程璟在基地高層會議上說，“這不是普通的恐怖行動，而是對人類文明的徹底改寫。“

基地指揮官同意了全力支持。接下來幾周，我們全力備戰。陽陽和小雨的能力成為關鍵——他們能感知維度波動，預測林旭陽的行動。

我的記憶慢慢恢復，雖然那段初吻始終模糊。程璟倒是不介意“親自補課“，我們關系越來越親密。基地里的人都默認我們是一對，連小雨都開始叫他“程叔叔“而不是“黑衣叔叔“。

滿月前夜，程璟和我站在城墻上眺望遠方。夕陽將天空染成血紅色，美得驚心動魄。

“明天就是決戰了。“他輕聲說，“害怕嗎？“

我搖搖頭，靠在他肩上：“有你在，不害怕。“

他低頭吻我，這個吻溫柔而堅定，像是承諾又像是告別。我們都知道，明天的戰斗兇險萬分，但為了這個新世界的未來，值得一搏。

“無論發生什么，“分開時程璟認真地說，“記住，這一世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握緊他的手，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我們共同創造的、全新的開始。

月光下，兩個身影靜靜依偎，背后是人類最后的燈火，前方是未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