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的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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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房間就像黑洞。她看不見他了。

早上，程銳來到陸媛媛房門前，他還是約了醫生。她已經從醫院跑出來很多次了，這樣下去治療根本起不到效果。他就站在門前很久，不知道這次該怎樣面對她。她還在生氣嗎？她會不會不打算不理他了？她會不會覺得他很壞？她會不會...他想了好多。最終他還是沒有敲開那扇門。

但是那扇門打開了，女生一身亂糟糟的，眼神也很渙散。“媛媛，你怎么...”她又開始折磨自己，一眼看去身上沒有好的地方，撓傷，劃傷、各種抓痕、上面的血已經凝固了，手上還攥著一些頭發。她的病情好像更嚴重了。

“暖暖我約了醫生來家里，他們不會帶你走。...就讓他們看看好嗎？”程銳試圖安撫她。上前打算拍掉她手中的頭發，卻被她躲開了。“哥，上次你也這么說。”

“哥哥，煩死我了吧。”陸暖暖始終低著頭，從他身旁走過去。程銳不知道該怎么勸她，或者說怎么安慰她，轉頭坐到沙發上看著手機。時間快到了，醫生快來了。要再騙她一次嗎？她真的會恨我。

從廁所洗漱好的陸暖暖，套了件長袖，來阻擋醫生看到她身上的傷痕。現在的她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像個正常人。乖巧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很冷靜。他知道陸暖暖為什么這么做。根本看不出來有精神疾病，這樣醫生就不會帶她走。為了躲避那個精神病院，把自己裝的像個“正常人”。

“他們什么時候來。”程銳看了一眼表“快了，等一下吧。”

“哥這次過后，就不要再騙我了。這是最后一次。”

“好。”

沒有多久醫生就到了“程先生，我們又見了。”程銳苦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見程銳沒事有說話，醫生就直接開口“我們直接來吧。”

醫生對陸媛媛做了一系列測試，雖然陸媛媛表面上沒有透露出任何不正常的表情，但是還是被醫生看出來了。醫生叫走了程銳，來到程銳的房間。

“程先生，雖然這測試沒有顯現出任何問題，但是在她測試中的表情透露出了很多東西。”

“是媛媛病情又加重了嗎？”

“程先生，這次貌似更危險。”

“那，醫生媛媛什么時候才能上學。”隨著陸媛媛年紀越來越大，表露出的精神問題也越來越明顯。終于在上高一的時候爆發，一次在看電視的過程中，看到那個被關到監獄的父親，僅僅只是看到了這個消息，痛苦的回憶沖進陸媛媛的腦子里，愈演愈烈。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在一段時間內是不可能了。我看到了她身上的疤痕，如果沒有看錯，她應該是昨天晚上或者是在今天凌晨這段時間。傷口很新，而且已經結痂了。”

“沒錯醫生，這次去多久。”

“至少半年，如果半年沒有好轉的跡象，那就可能一年、三年都有可能。我先走了，先生想好給我打電話就行。”

“好。”

目送醫生離開，陸暖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這次哥哥沒有送走她。

從房間出來的程銳，愁容滿面，看著面帶笑容的陸暖暖，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說，還是別說了，好好吃頓飯。

待她到了餐廳，陸暖暖開心的看著哥哥“哥，是不是我沒有問題了。”

看著開心的陸媛媛，他的心沉到了海底，對不起哥哥還是騙了你。“對！我們媛媛沒有問題了。看看想吃什么。”

這一晚上陸媛媛很開心，很久了，她很久沒這么開心的笑過了。

但是，哥哥騙了她。第二天早上她還是被帶走了，烏云漸漸散開，陽光也跟著照進來。

“哥哥，真的不要我了，他終于還是把我扔了。”又要被丟下了望向救護車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