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假扮商人
- 小丫鬟嬌軟,公子白日咳血晚上寵
- 涼小慕榮
- 2015字
- 2025-04-28 22:06:10
黎明前的戈壁籠罩在青灰色的薄霧中,一支商隊緩緩向突厥大營行進。
許懷夕裹緊粗布頭巾,只露出一雙眼睛,手心卻已經滲出汗來。
她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沈云岫。
他臉上涂著深褐色的植物汁液,貼著一把夸張的假胡須,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只有那雙的眼睛依然熟悉。
“記住”沈云岫借著調整駱駝韁繩的動作,壓低聲音道,“進去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離開我三步之外。”
許懷夕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藏在腰帶內側的銀針包。
她的角色是商隊醫女,藥箱里裝滿了各種藥材,最底層卻藏著淬了毒的匕首。
程肅派來的向導走在最前面,用突厥語與守營士兵交談。
許懷夕豎起耳朵,勉強聽懂幾個詞。
“獻禮”、“王爺”、“藥材”。
“他們在盤問我們來意,”她借著咳嗽的掩護對沈云岫耳語,“向導說我們是來給王爺獻上西域珍寶的。”
沈云岫微不可察地繃緊了肩膀。
許懷夕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如果突厥人已經知道沈父的身份,很可能會對任何中原面孔起疑。
但其實突厥王爺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們今日偽裝的不錯。
守兵突然指向許懷夕,說了句什么。
向導回頭解釋:“他問這位醫女能不能治箭傷。”
許懷夕心頭一跳,這是試探!
她深吸一口氣,用生硬但準確的突厥語回答:
“能治,但要看傷口潰爛程度。”
守兵顯然沒料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會說突厥話,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揮手放行。
許懷夕暗中長舒一口氣,卻見沈云岫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的突厥語雖能過關,但口音終究是個隱患。
商隊緩緩進入大營。
許懷夕強忍驚駭,打量著四周。
營帳如林,戰馬嘶鳴,工匠們正趕制箭矢和攻城器械。
更令她心驚的是,營地中央的空地上,數十名中原俘虜被鐵鏈鎖著,在突厥士兵的鞭打下搬運重物。
“別多看。”
沈云岫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冷硬如鐵,“記住我們的目的。”
許懷夕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突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身著華貴皮袍的中年美婦正在指揮奴仆搬運物品。
“那是...”許懷夕呼吸一滯。
沈云岫的身體瞬間繃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竟然是沈夫人!
柳如靜似乎感應到什么,突然轉頭看向商隊方向。
沈云岫低頭裝作整理貨物,避開了她的視線。
“我們先去安置貨物,”沈云岫沉聲道,聲音中壓抑著洶涌的情緒,“然后找機會接近囚牢。”
商隊被引至一處偏僻的營帳旁卸貨。
許懷夕借著清點藥材的機會,悄悄觀察營地布局。
中央是突厥王的金頂大帳,西側是將領們的住所,東側則是關押俘虜的木柵欄區。
“沈老爺應該在那邊。”
她借著遞水囊的動作,向木柵欄方向使了個眼色。
沈云岫微不可察地點頭,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
一個身著突厥將領服飾的年輕人正向他們走來。
那人約莫二十五六歲,面容陰鷙,腰間配著一把中原樣式的長劍。
“是沈萬墨!”
沈萬墨只比沈云岫大了幾個月。
不過不知道這一年他經歷了什么,突然蒼老了幾歲。
許懷夕險些驚呼出聲。
沈云岫的手悄然按上藏在袍下的短劍。
沈萬墨大步走到商隊前,冷聲問道:“你們就是來獻禮的西域商人?”
向導連忙上前應答。
許懷夕注意到沈萬墨的眼神在她和沈云岫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心跳如鼓。
“聽說你們帶了藥材?”
沈萬墨突然用中原話問道,目光銳利如刀,“我營中有幾個傷員,需要醫治。”
這是試探!
許懷夕強自鎮定,用帶著西域口音的中原話回答:“將軍明鑒,小女子確實懂些醫術。”
沈萬墨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揮手:“跟我來。”他轉向沈云岫,“你也一起。”
許懷夕與沈云岫交換了一個警惕的眼神,不得不跟上沈萬墨。
穿過大半個營地,許懷夕的心越來越沉。
這里至少有上萬精兵,戰馬、兵器、糧草充足,顯然是在為大戰做準備。
他們被帶到一個傷兵營帳。
帳內血腥味撲鼻,十幾名突厥士兵躺在簡陋的毯子上,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傷口已經化膿。
“治吧。”沈萬墨抱臂而立,眼神冰冷,“讓我看看西域醫術有何特別之處。”
許懷夕知道這是生死考驗。
若表現太好會引起懷疑,太差則會招致不滿。
她深吸一口氣,取出藥箱,開始為第一個傷員清理傷口。
“箭傷感染,”她用生硬的突厥語說道,“需要刮去腐肉,會很痛。”
士兵咬牙點頭。
許懷夕手法嫻熟地操作著,同時故意放慢速度,裝作思考的樣子。
沈云岫在一旁遞工具,眼神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你,”沈萬墨突然指向沈云岫,“去外面拿些干凈布來。”
沈云岫眼中閃過一絲警覺,但不得不暫時離開。
許懷夕心頭一緊,知道這是沈萬墨的刻意安排。
“西域哪國人?”
沈萬墨突然用中原話問道,語氣隨意卻暗藏鋒芒。
“疏勒。”許懷夕早有準備,說出一個西域小國名。
“是嗎?”沈萬墨冷笑,“那你知道疏勒王去年娶了誰家的女兒嗎?”
許懷夕心頭狂跳。
這是個陷阱!
她根本不知道疏勒王室的情況。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如何應對時,帳簾突然被掀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
是曾經的沈夫人是柳如靜。
“萬墨,王爺找你。”
柳如靜的聲音平靜如水,目光卻快速掃過許懷夕的臉。
沈萬墨皺眉,顯然不滿被打斷,卻不得不服從:“是,母親。”
他臨走前冷冷地看了許懷夕一眼,“繼續治療,我很快回來。”
帳內一時只剩下許懷夕和柳如靜。
“姑娘醫術不錯。”
柳如靜突然說道,聲音極輕,“不過姑娘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