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火影莫澤眉頭微挑，“海賊老哥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

剛才還一副深沉思考者的模樣。

結果思考著思考著，人就不見了

不過，倒也符合他的作風。

“我也溜了。”

火影莫澤看向符咒空間里僅剩的破面莫澤，隨意地擺了擺手。

“死神老哥，等你搞定卍解的好消息。”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動靜小點，別把這地方拆了。”

留下一句帶著些許調侃的話，火影莫澤的身影也隨之淡化，消失不見。

符咒空間內，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破面莫澤一人。

“呼……”

破面莫澤輕輕吐出一口氣，調整著自身狀態。

他抬起手，在身前虛空一握。

靈壓隨之波動，向掌心匯聚。

一把造型奇特的斬魄刀在他手中緩緩凝聚成形。

刀柄是純粹的漆黑，仿佛一個微縮的黑洞，要將周圍的光線盡數吸入。

刀身卻閃耀著奇異的銀白光澤，如同流動的液態金屬，光華內斂，卻又能映照出一切靠近之物。

盡管此刻由破面莫澤主導，這柄斬魄刀的外形也呈現為他所持有的巨鐮樣式。

但這外形絲毫未改其核心本質。

這斬魄刀，正是死神莫澤與破面莫澤兩個靈魂交融的具象體現。

沒有猶豫，破面莫澤將手中的巨鐮斬魄刀猛地插入轉神體之中。

噗嗤——

刀尖精準地沒入轉神體之中。

嗡——

轉神體劇烈震動起來，發出低沉的嗡鳴。

斬魄刀的刀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其中，仿佛被其吞噬。

“來吧，我的卍解。”

隨著斬魄刀徹底消失在轉神體內部。

光芒的中心，一道窈窕的身影緩緩凝聚，逐漸清晰。

那是一個女子。

她身著一套樣式繁復華麗，卻又顯得古怪異常的服飾。

似和服，卻又并非傳統和服的樣式，更像某種失落文明的祭祀禮裝。

火紅底色的裙擺層層疊疊，如同凝固的火焰，邊緣卻泛著漆黑。

寬大的袖袍垂落及地，上面繡著奇異而抽象的花紋，黑白二色交織纏繞，勾勒出扭曲的線條。

她的肌膚白皙如雪，近乎透明。

容貌堪稱絕美，精致的五官找不出一絲瑕疵。

那雙眼睛尤其引人注意，是深邃的玫紫色。

世間萬物似乎都曾倒映在那雙眸子中，但仔細看去，卻又只有一片虛無。

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平添了幾分神秘。

女子抬起一只手，用寬大的長袖半掩住朱唇，動作優雅卻帶著某種非人的疏離感。

她的目光落在破面莫澤身上，上下打量著。

“呵呵……”

一聲輕笑從袖后傳出，音色婉轉低柔，卻又空靈得讓人捉摸不透。

“還真是一位……藏著不少秘密的主人啊。”

美麗的華服女人微微歪了歪頭，玫紫色的眼眸中探究的意味更濃了幾分。

“但是，妾身可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水的。”

她放下掩唇的手，露出完整的笑容，那笑容極美，卻讓人背脊發涼。

“畢竟，想要駕馭妾身，可沒那么容易。”

“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破面莫澤輕笑：“早就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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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世界。

意識從符咒空間收回的火影莫澤幾乎沒有片刻停頓。

“小黑，你出來一下。”

他直接開口，語氣隨意。

一道漆黑的影子如同墨汁般從地面滲出，緩緩凝聚成黑絕那獨特的模樣。

“什么事？”

黑絕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煩。

“還有，不要叫我小黑。”

話一出口，黑絕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對，現在態度應該放軟，為了母親大人的復活大計……

他努力調整著那張其實沒什么表情可言的臉，試圖擠出一點“溫和”。

火影莫澤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表演。

雖然在他看來，那團黑漆漆的東西，表情柔和不柔和，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這并不妨礙他看樂子。

“行行行，黑絕前輩，可以了吧？”

“說正事。”

火影莫澤收斂了些許笑意。

“你覺得現在世人，是如何看待偉大的卯之女神的？”

這話問得黑絕一愣。

卯之女神？

世人？

他活了上千年，心思全放在怎么復活母親，怎么引導那些因陀羅轉世走向極端，以便利用。

也就是目光一直聚焦于高層，從未在意過底層的想法。

這個問題，還真是第一次有人問他。

他沉吟片刻，試探著給出一個在他看來最合理的答案。

“……敬畏？”

火影莫澤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錯。”

他語氣輕松。

“大錯特錯。”

黑絕沉默著，等待下文。

“是無所謂。”

火影莫澤給出了答案。

黑絕低聲重復著這三個字：“無所謂？”

有些意外，但黑絕也認為這個答案沒有問題。

火影莫澤笑了笑，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

“別說卯之女神了，她太過遙遠，太過縹緲。”

“就是更近一些的，被尊為忍宗始祖的六道仙人。”

“他的故事流傳度或許還廣一些，但有多少人真正相信并理解他的理念？”

“乃至于，僅僅幾十年前，被譽為忍者之神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平定亂世，建立忍村，影響至今仍在。”

“可即便如此，在如今絕大多數普通人，甚至相當一部分年輕忍者的眼中，他的名字意味著什么？”

火影莫澤頓了頓，看著黑絕。

“只是書本上的記載，是老一輩口中的傳說故事，是遙不可及的神話人物。”

“甚至可能，連名字都沒聽過，或者聽過也只當是個厲害的古人。”

“他們更關心的是下一頓飯，是明天的任務，是誰家的孩子又調皮搗蛋了。”

“偉人的功績，神明的傳說，在柴米油鹽和時間的沖刷下，都會逐漸褪色，變得模糊不清。”

“你看，遺忘才是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火影莫澤表情變得異常亢奮。

“我們怎么能讓輝夜姬大人被世界忽視，甚至遺忘呢？”

“你究竟想說什么？！”黑絕的聲音透著壓抑不住的急躁，甚至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警惕。

火影莫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很簡單。”

他微微前傾身體，目光灼灼地盯著黑絕。

“讓我們一起，來重鑄輝夜姬大人的榮光吧！”

“這也是為了實現您一直以來的夙愿，不是嗎？”

火影莫澤的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輝夜姬大人的第三子，黑絕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