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莫澤掃視一圈這無邊無際的黑暗，目光最終定格在海賊莫澤那張與自己一般無二、卻莫名顯得粗獷的臉上：“現在怎么辦？需要什么儀式？握個手？”

海賊莫澤指了指圓桌上那枚發光的鼠符文圖案：“簡單，去摸摸那個。我等你拿到力量，看看咱倆這情況能不能互相蹭點好處?！?

火影莫澤不再遲疑，走向那巨大的圓桌。

桌面上，代表鼠的符文圖案正散發著柔和卻清晰的光芒，仿佛在靜靜等待。

他深吸了口氣，伸出手指，小心地觸碰上去。

指尖傳來的觸感并非石質的冰冷，而是一種溫潤如玉的質感，帶著微微的涼意。

下一瞬，這涼意驟然被一股洶涌的暖流取代！

這股暖流并不灼熱，卻帶著沛然的活力，如同春日融雪般，蠻橫卻又溫柔地沖入他的身體，沿著某種奇異的路徑直抵核心。

他感覺自己身體里某個沉睡已久的部分被瞬間喚醒、激活。

同一時間，他黑褐色的瞳孔深處，一個精巧的鼠符文印記一閃而逝，快得幾乎像是錯覺，但那股靈動活潑、賦予萬物生命力的感覺，卻清晰地烙印在了他的感知中。

鼠符咒，化靜為動的神力，已然寄宿于火影莫澤的體內！

但這還沒完。

幾乎在鼠符文力量融入他體內的同時，火影莫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對面的海賊莫澤之間，仿佛憑空多了一條看不見的紐帶。

這條紐帶并非實體，卻異常堅韌，將兩人緊密聯系起來。

緊接著，一股龐大、溫熱、充滿了旺盛生命力的能量，如同決堤的江河，順著這條紐帶從海賊莫澤那邊洶涌而來！

這股能量帶著一種蠻不講理的強橫，卻又充滿了滋養的意味，瘋狂地涌入他體內。

火影莫澤的身體，就像一塊被扔進熔爐的海綿，貪婪地、甚至可以說是饑渴地吸收著這股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命饋贈。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原本在忍者標準里還算不錯的身體，正在發生著劇烈的蛻變。

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緊、膨脹，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仿佛輕輕一握就能捏碎巖石。

骨骼在微微發癢，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堅不可摧的厚重感。

四肢百骸都充斥著爆炸般的能量，讓他有種立刻沖出去跑個幾十圈、再打一套體術的沖動。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力量，骨節發出“咔咔”的脆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亮。

“嘖……”火影莫澤咧了咧嘴，看向對面一臉“果然如此”表情的海賊莫澤，忍不住半是驚嘆半是自嘲地嘀咕，“這就是海賊王世界打底的體質？也太離譜了吧，簡直就是怪物房出來的。跟你們一比，忍者世界那點體格，真是……人均藝術品，一碰就碎。

他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肩膀，全身骨骼發出一連串炒豆子般的爆鳴，舒暢！前所未有的舒暢！

暴漲的生命力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體內查克拉的“水龍頭”——不，應該說是直接捅破了水庫大壩！

原本那點精打細算、省著用才能勉強釋放幾個C級忍術的查克拉量，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烈性炸藥的火山，轟然爆發！

查克拉如同海嘯般在經絡里奔騰咆哮，瞬間沖垮了原有的“河道”，粗暴地拓展著容量，然后以驚人的速度填滿、再填滿！

甚至還在持續不斷地生成、上漲！

具體的量達到了什么程度，火影莫澤一時還無法精確判斷，但他能感覺到，體內那片查克拉之“溪流”，已經變成了真正的“湖泊”。

火影莫澤忍不住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心里樂開了花。

具體的量級不好說，但對比一下……嗯，保守估計，五個卡卡西的查克拉總量，應該穩了吧？

甚至可能還不止！

“嚯嚯嚯。”海賊莫澤突然發出了低沉而驚喜的笑聲，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眼神飄忽了一瞬，像是在感知什么從未接觸過的無形領域。

“原以為我只是被薅羊毛的那一方，沒想到收獲居然也不小?！?

“不愧是我！”海賊莫澤大笑著說道。

火影莫澤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變化：“嗯？你那邊……也發生什么了？”

海賊莫澤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意味深長，帶著一絲發現了新玩具般的興奮，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困擾老子許久，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的玩意兒，就這么……咔嚓一下，捅破了。”

他活動了一下頸椎，感受著那無形感知的延伸，仿佛周遭的一切，包括火影莫澤體內洶涌的查克拉流動，都在他的“視野”之內。

“見聞色霸氣……原來是這種感覺?！彼麌K嘖兩聲，評價道，“能‘聽’到你的心跳和情緒起伏，能‘看’到你體內那股能量跟開了閘似的到處亂竄……嗯，雖然還不太熟練，但這感覺不賴，很實用?！?

“不過，符咒能力果然不能共享啊?！焙Ｙ\莫澤湊近火影莫澤，手指敲擊在那圓桌上鼠之符文的位置，咂了咂嘴，“嘖，有點兒可惜了?！?

鼠之神力玩起來，可要比他的牛之神力有意思多了。

“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火影莫澤對今天的收獲已然十分滿意。

“嚯嚯嚯，也對！”海賊莫澤咧嘴一笑，他本就不是鉆牛角尖的性子，符咒的事也就是隨口一提，“想那么多干嘛！先搞清楚這鬼地方是怎么回事！”

說干就干，海賊莫澤像是這片奇異空間的老地主，熟門熟路地開始介紹兼演示：“你看這里，進出倒是方便得很?！?

他話音未落，身形像是信號不良般閃爍了一下，突兀地消失在原地。

火影莫澤眼神一凝，精神高度集中，試圖捕捉對方的去向。

但僅僅一秒不到，海賊莫澤又嬉皮笑臉地出現在原來的位置，像是變魔術一樣，攤了攤手：“看到了？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沒什么阻礙?！?

火影莫澤眉頭微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焙Ｙ\莫澤指了指上方，又指了指下方，“意識一動就行了。就像……就像做夢一樣。想醒來就醒來，想回去就回去?！?

火影莫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做夢嗎？某種程度上，還真是貼切的比喻。

“要試試嗎？很簡單的。”海賊莫澤慫恿道。

火影莫澤心念一動，也嘗試著集中精神想要“離開”。他想象著家中的景象，想象著熟悉的茶香，想象著書架上擺放的書籍……

果然，念頭一起，眼前的景象瞬間切換。

不再是空曠虛無的白色空間，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和室。

陽光透過障子門灑落進來，鼻間縈繞著淡淡的茶香和點心的甜香。

桌上還擺著攤開的卷軸，以及喝到一半的茶杯。

一切都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仿佛時間靜止。

下一瞬，他又回到了這片神秘空間，與海賊莫澤面對面。

空間切換的瞬間，沒有任何不適感，流暢得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確實方便。”火影莫澤點了點頭，心中對這空間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方便是方便，但……”海賊莫澤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個“但是這玩意兒有坑”的表情，他拍了拍自己空蕩蕩的腰間，“想帶點土特產進來，或者帶點這邊的‘紀念品’出去，門兒都沒有！”

“不過……”海賊莫澤摸著下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變得有些古怪，“第一次來的時候，我記得自己是光溜溜的?！?

“光溜溜的？”火影莫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物品無法進出這個空間？”

火影莫澤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看了看海賊莫澤身上那清涼的服裝，若有所思。

“是啊，這就怪了?！焙Ｙ\莫澤攤開手，“要么，是這鬼地方的功能變多了？比如咱們倆湊齊了，解鎖了‘穿衣權限’？”

他嘿嘿笑了兩聲，“那以后要是再來幾個‘我’，是不是還能解鎖點別的？”

“到時候你可要多搶點兒惡魔果實過來?！被鹩澳獫裳壑虚W過一絲期待。

海賊王世界最大的特色自然就是惡魔果實，種類繁多，能力各異，更別提那人造果實的技術，價值無可估量。

“一樣一樣?！焙Ｙ\莫澤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帶著幾分海賊特有的桀驁，“我出去之后就開始著手收集惡魔果實，越多越好。你那邊也幫我多留意一下體術之類的東西，尤其是八門遁甲、雷遁鎧甲什么的，聽著就帶勁。”

海賊世界的體術除了海軍六式還算有點章法，其他的，在他看來大多是頂著劍術名頭，實則依賴霸氣硬碰硬的蠻力活。

相比之下，火影世界的體術體系顯然更精妙，潛力也更大。

尤其是那差點讓邁特凱一腳踢出大結局的八門遁甲。

“我會盡量想辦法的?！被鹩澳獫蓱邢聛怼?

海賊莫澤所需求的知識倒是理論上能夠帶入這片奇特的意識空間，但獲取難度著實不低。

無論是八門遁甲還是雷遁秘術，都是各大忍村壓箱底的寶貝，想弄到手，絕非一日之功，必須從長計議。

兩人簡單商榷幾句，敲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便意念一動，同時下線，意識各自回歸本體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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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世界，偉大航路前半段，某片海域。

意識回歸的瞬間，濃郁的海水咸腥氣味混雜著木頭發霉的潮濕味道，猛地沖入鼻腔。

耳邊是永不停歇的海浪拍打船舷的嘩嘩聲，還有船體木材被擠壓時發出的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與之前那片奇異空間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

海賊莫澤猛地睜開雙眼，瞳孔聚焦，迅速適應了身體的掌控感。

他正坐在略顯破敗的船長室里，屁股下的椅子不僅破舊，甚至還缺了一條腿，坐著搖搖晃晃。

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驅散殘留的異空間體驗，海賊莫澤站起身。

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那股熟悉的、蠻橫的力量似乎更加凝練，而更奇妙的是，一種無形的感知正在向外延伸，如同多了一雙眼睛，捕捉著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

他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大步流星踏上了甲板。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腳下的甲板油膩膩的，覆蓋著不知名的污漬，踩上去甚至有些打滑。

這是一艘剛搶來沒幾天的二手海賊船，樣式老舊，主帆布上還打著幾個歪歪扭扭、針腳粗糙的補丁，看起來有些寒酸。

甲板上，零零散散站著十幾個垂頭喪氣的海賊，一個個歪瓜裂棗，神情萎靡，與其說是海賊，不如說是一群剛被打劫過的難民。

海賊莫澤粗略掃視一圈，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對這幫臨時拼湊起來、歪瓜裂棗的手下，他談不上任何滿意。

不過眼下也沒得挑，湊合著用吧。

反正這些家伙，連同腳下這艘破船，都不過是消耗品，用完就扔的月拋型耗材罷了。

“小的們，都給老子精神點！調轉船頭！”

命令突兀，甲板上的海賊們愣了一下，隨即一個尖嘴猴腮、看起來還算機靈的嘍啰海賊臉色煞白，幾乎是帶著哭腔跑了過來，聲音都在發顫：“老、老大！不能調頭?。∵@次追殺我們的海軍軍艦上，據說有來自海軍本部的海軍中將??！那可是本部中將！”

這嘍啰話音未落，海賊莫澤甚至沒回頭看他一眼，只是不耐煩地向后猛地一腳踹出。

“嘭！”

一聲悶響。

那倒霉蛋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像破麻袋一樣橫飛出去，越過船舷，“噗通”一聲砸進下方翻涌的海水里。

幾朵浪花濺起，又迅速落下，海面很快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個人從未存在過。

甲板上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風帆獵獵作響和遠處隱約傳來的破浪聲。

周圍的海賊們齊刷刷打了個哆嗦，看向莫澤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離得近的幾個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本部中將？哼，很了不起嗎？”

“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還愣著干什么？”他眼神掃過噤若寒蟬的眾人，語氣冰冷，“聽不懂人話？我說，調轉船頭！目標，海軍軍艦！給老子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