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莫澤背后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原本計劃加入的曉組織，是那個以長門為明面首領，暗地里由宇智波帶土操控，在主線劇情開始前，主要接活賺錢，偶爾搞點小動作的“創業”團隊。

而非宇智波斑本尊還在幕后盯著的組織啊。

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一個是在創業公司摸魚，一個是直接面對最終BOSS。

壓力不可同日而語。

莫澤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但他竭力控制著臉上的每一塊肌肉。

不能慌。

先找找時光雞在哪里……

“你是個什么東西？”莫澤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審視：“那個斑大人，又是什么東西？和你一樣的黑色怪人嗎？”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

黑絕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但整個忍界，配得上‘斑大人’這個稱謂的，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宇智波斑大人！”

“宇智波斑？”莫澤故意拔高了音調，質疑道：“那個忍界修羅宇智波斑？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黑絕發出一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我不想再重復第二次。”

黑絕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既然斑大人點名要見你，那么你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它頓了頓，語氣森然，“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如果你拒絕接受斑大人的邀請，那么下次，就是斑大人親自來‘請’你了。”

“你要怎么證明？”莫澤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如果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敢在我面前自稱宇智波斑，那我就是忍者之神千手柱間。”

“你最好別在斑大人面前這么說，”黑絕陰惻惻地警告，“否則，就算他之前再怎么看好你，你也只有死路一條。”

黑絕似乎不屑于再爭辯身份問題，它那沒有五官的“臉”轉向莫澤身旁剛剛停止活動的瑪伽古蘭特王。

“這具特殊的傀儡雖然看著唬人，但比起你之前那個外道魔像傀儡，可就差得太遠了。”

黑絕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

仿佛在評價一件不值一提的玩具。

“什么外道魔像？”

莫澤控制自己的瞳孔微微一縮，嘴上裝傻充愣。

“哼，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戲了。”黑絕的語氣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篤定，“要說這個世界上誰對外道魔像最了解，那必然是斑大人。畢竟，那東西本就是他的。”

“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制造出擁有真正外道魔像部分能力的傀儡，但不得不承認，單憑那具傀儡，你就足以被稱作當世最強的傀儡師。”黑絕話鋒一轉，竟帶著幾分恭維的意味。

“可惜啊，你那強大的外道魔像傀儡已經被砂隱村封印了，現在你手里只剩下這個樣子貨。”

“我想，你一定很不甘心吧？”黑絕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像毒蛇吐著信子。

“真正的外道魔像，就在斑大人手中。你難道不想親眼看看，甚至親手研究一下真正的外道魔像，然后制造出更強的，超越以往的傀儡嗎？”

千年的歲月雖然沒讓黑絕的戰斗力突飛猛進，但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那早已經爐火純青。

先是搬出宇智波斑作為大棒，然后又以外道魔像作為甜棗。

這一套大棒加甜棗的組合拳下來，黑絕就不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小聰明的年輕傀儡師，還能不乖乖跟著它走。

果然不出它所料。

聽它這么一說，眼前這個剛才還滿臉質疑的忍者，臉上那份刻意維持的鎮定似乎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松動。

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仿佛陷入了劇烈的內心掙扎。

莫澤確實在思考。

但思考的內容，卻與黑絕預想的大相徑庭。

‘我應該差不多同意了吧，要不要再拉扯一下？’莫澤心里想著，‘看它這篤定的樣子，似乎很有把握。’

‘那就沒必要節外生枝了。’

‘直接答應吧。’

‘拖延太久，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更容易出岔子。’

‘過猶不及反倒是容易出岔子。’

他心里暗自評估著。

‘不過，這家伙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單憑這些話就能說服我？’

‘難道是因陀羅和宇智波斑都太好忽悠，給他整出自信了？’

也對，畢竟是宇智波。

“那就讓我會會。”莫澤開口：“你身后那個所謂的宇智波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復，黑絕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會讓你失望的。”

莫澤收回查克拉絲線與鼠之神力，將瑪伽古蘭特王重新收進封印卷軸之中。

哪怕消耗不及外道魔像傀儡，維持其操控的查克拉也不算少。

即便暫時判斷沒有立刻的生命危險，莫澤也得盡可能多留一些查克拉，以免意外發生。

“帶路吧。”

看著瑪伽古蘭特王被徹底收回。

一直強行頂著這股力量在大地中維持存在的黑絕也是暗中松了口氣。

雖然它比白絕強的多，頂著瑪伽古蘭特王的能力也能在大地之中穿行。

但這感覺就像帶了層劣質的套子一般，怎么都不得勁。

“跟我來。”

莫澤跟著黑絕，經過了一段不算漫長的路程。

終于，見到了辣個傳說中的男人。

那身影，干枯，瘦削。

如同風中殘燭，生命的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幾根粗大的黑色管道連接在他的背脊，另一端深深沒入后方的黑暗巖壁之中。

但就是這樣一道身影，卻無形中散發著一股幾乎讓空氣凝固的沉重壓力。

似乎是察覺到了莫澤的到來。

石座上的身影，眼皮極其緩慢地抬了起來。

動作遲滯，仿佛承載著千鈞重量。

露出一雙深邃得可怕，卻又難掩渾濁的眼睛。

那雙眼睛看向莫澤。

沒有探究，沒有審視，更沒有傳說中的霸道。

只有一種看穿了世事變遷，沉淀了無盡歲月的平靜。

“你來了。”

聲音沙啞，低沉。

帶著一種行將就木的虛弱感，仿佛隨時會斷絕。

宇智波斑。

他就這樣坐在莫澤面前。

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衰老，虛弱。

以及那幾乎肉眼可見的，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殘酷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