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咸腥味中恢復意識的，鼻腔里充斥著碘伏與海藻混合的氣息。冷青的白大褂下擺掃過臉頰時，我本能地扣住她腳踝，黑暗能量順著指尖爬上她小腿。

“剛拆了七根肋骨就亂動？“她反手將手術刀扎進我虎口，刀柄鑲嵌的麒麟玉佩與胸前的吊墜產生共鳴，“小艾，準備二型鎮定劑。“

戴著護士帽的艾圖圖從屏風后探出頭，她胸前的工作牌根本遮不住波濤洶涌。針管推入靜脈的瞬間，我聽見潮汐妖靈的哭泣——它們正在診所外的排污口產卵。

“心率190！“艾圖圖驚呼著按住我暴起的胸膛，這個角度能清晰看見她鎖骨下的玫瑰紋身，“冷醫生，束縛帶要崩斷了！“

冷青突然扯開我染血的繃帶，麒麟玉佩貼住心口契約紋。玄蛇虛影在手術燈下顯形，與她玉佩里浮現的圖騰殘影咬合。整間診所突然彌漫起海霧，玻璃器皿表面凝結出蛇鱗狀霜花。

“果然是古老王的后裔...“她鏡片后的瞳孔縮成豎線，“但文泰的血脈怎么會...“

診所鐵門被巨力撞開的轟鳴打斷她的低語。牧奴嬌手持藤蔓長鞭立在玄關，明珠學府的校徽在胸前起伏：“市政廳通告！交出昨夜碼頭出現的三眼妖魔！“

我側頭看向墻面試衣鏡，左眼的熔金豎瞳正在消退，但右眼依舊漆黑如墨。艾圖圖突然跨坐在我腰腹，用身體擋住牧奴嬌的視線：“這位同學，我們在做前列腺檢查哦~“

五根冰鎖擦著艾圖圖發梢釘入手術臺，牧奴嬌的植物系星圖已然成型：“審判會通緝令顯示，嫌疑人右眼有契約獸寄生特征...“

冷青突然甩出三枚手術刀，刀鋒精準切斷牧奴嬌的冰鎖。麒麟玉佩綻放青光，診所墻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禁忌咒文。

“明珠主校區的新生？“她將染血手套扔進焚化爐，“回去告訴蕭院長，青天獵所三個月前就付過封口費了。“

警報器突然尖嘯，我感應到三百米外正在集結的審判會車隊。潮汐妖靈的哭泣轉為憤怒的嘶吼，排污管里涌出紫黑色毒浪。艾圖圖趁亂往我嘴里塞了顆水果糖，草莓味唇膏印留在吸管上。

“從地下室走。“冷青掀開手術臺下的暗門，玄蛇虛影纏繞住我手腕，“去陸家嘴找靈靈，她今天在帶新人。“

牧奴嬌的藤蔓突然穿透地板，她胸前紐扣攝像頭閃爍紅光：“目標確認！重復，三眼妖魔在...“我徒手捏碎鏡頭，黑暗能量順著藤蔓逆流而上，將她整個人拽進懷里。

“看清楚了。“我掰過她精致的下巴，強迫她直視我恢復原狀的瞳孔，“像人的一面。“

潮汐妖靈撞碎診所外墻的瞬間，我將牧奴嬌推進冷青懷中。艾圖圖扔來的白大褂在空中展開，正好蓋住破窗而入的審判會無人機。十指插入排污渠的粘液，我以血為媒畫出契約陣紋。

“以葉塵之名——“潮水倒灌進地下室，妖靈女王俯首時額冠刺破掌心，“臣服！“

冷青的麒麟玉佩應聲炸裂，玄蛇虛影與新生契約產生共鳴。牧奴嬌的植物系星塵突然暴走，藤蔓不受控地纏住我腰腹，將我們拖向污水深處的次元裂縫。

“你瘋了？“她在激流中與我唇齒相貼，“那是統領級的...“

我含著她的耳垂低笑，黑暗能量注入她體內平息暴走的星子：“現在，你也是共犯了。“

審判會的激光束穿透水面時，妖靈女王掀起百米巨浪。我攬著牧奴嬌躍上晶鱗獸背脊，瞥見冷青在碼頭點燃的狼煙——那是青天獵所最高級別的求救信號。

艾圖圖的護士服飄在漩渦中心，她藏在胸衣里的監聽器仍在運轉。當我們沖破水面時，明珠塔頂正亮起緝拿巨屏，我的通緝照下滾動著牧世家族的懸賞金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