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部隊。
這個東西聽起來含情脈脈,實際上方丹清楚,這玩意兒里的暴力屬性,可是一點都不少,甚至比軍隊還要好用一點。
畢竟軍隊動手太粗野,而且在沒定性之前,實在是不好出手。
但警察就不一樣了。
“這件事情,不能讓羅莎琳和龐薩丁知道,否則他們一旦介入進來,你的權力絕對會被奪走。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在羅莎琳這里訓練警察。”
方丹認真地說道。
龐薩丁是個合格的資本家,每天可謂盡職盡責,在陪同小亨利的時候,還能抽出精力來觀察自己的產業。
可以說,這個家伙把自我壓榨給搞明白了。
但羅莎琳就不是了。
她一方面和方丹關系親近,想要操縱她會更方便;另一方面則是,羅莎琳不那么在乎資本的增值,而是更加在乎如何搞定權力。
畢竟在她的家族里,還有個正主小凱奇活著,隨時可能威脅到她。
因此她絕對無暇顧及這里。
“然后呢?”
阿爾邦有些期待地問道。
“訓練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只要招募到合適的人手,然后交給我的退伍老兵就行了,他們在訓練人方面,絕對比你來的專業。”方丹說道。
這番話,阿爾邦十分認同。
術業有專攻。
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不過他還是問道:“那如果有問題的話,應該交給誰處理,您嗎?還是讓羅莎琳小姐處理......”
“這個應該你自己來做。”
方丹指著阿爾邦說道。
“不要事事都想著依靠別人,組建警察保衛生產這件事,是我親自授意讓你做的。如果羅莎琳有任何問題,直接讓她來問我就行了。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讓她知道。”
阿爾邦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如果這件事被羅莎琳得知,那么羅莎琳很有可能會向方丹提議,讓凱奇家族的人擔任職務。
到時候,阿爾邦就沒了做主的權利。
“這件事你能辦好嗎?”方丹問道。
“一定可以。”
阿爾邦鄭重地承諾道。
甚至可以說,他比方丹更加在意這件事情。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獲得不受凱奇家族限制的權力,也讓他感受到了,擺脫凱奇家族的控制之后,居然連空氣都變得新鮮了起來。
即使還沒有獲得真正的權力,阿爾邦看上去依舊心滿意足,似乎已經在幻想自己指揮警察的樣子了。
見到他這樣的表情,方丹也放下了心。
果然還是權力最誘人。
哪怕是當初的正義小伙阿爾邦,在見到了權力的時候,也會情不自禁地掉進去。
“我還可以給你的警察安排步槍,這樣可以保證他們執法的時候,不用擔心那些暴民的沖擊。”
方丹貼心地補充道。
身為營長,在演練過程中不小心搞丟幾支步槍,是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的香檳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時常訓練,又經常需要外出鎮壓,導致士兵們的裝備損耗率居高不下,一直都要從巴黎那邊進行調配。
不過這些門道,阿爾邦就不是很懂了。
他只是有些激動地問道:“是真的嗎,真的可以給我們安排步槍嗎?”
即使沒上過戰場,阿爾邦也理解步槍的威懾力。
棍棒無非就是收拾一下暴民。
真掏出步槍的話。
暴民可以收拾一下,給下輩子做做打算了。
“當然是真的。”方丹打了個響指,“如果沒有步槍的話,一旦出現問題的話,暴民肯定不會把警察當回事,必須得有步槍才行。”
此時的方丹,看上去循循善誘。
阿爾邦也覺得方丹是個好人。
還是個有理想的好人。
只有方丹自己知道,他在這里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自己操縱這里留下后手。
警察部隊完全就是個幌子。
方丹就是想讓自己的士兵可以一直留在這里。
也正是因此,方丹才會選擇挑選十名士兵,讓他們留在這里。
別人能不能影響到,方丹不清楚。
但是這些士兵是絕對聽話的。
一旦這里有了任何異動,方丹可以通過阿爾邦下令,對凱奇家族和龐薩丁家族進行抓捕。就算阿爾邦調不動,他也未必有權威能管理手下的士兵,畢竟這都是方丹的人。
要是發生了最壞的情況,比如整個香檳都鐵板一塊,方丹根本打不進來呢?
那就直接放棄這里好了。
方丹雖然注重利益,但也至少頭腦是清醒的。
香檳若是真成了鐵板一塊,那么方丹就沒必要在這里耗著,趕緊轉移陣地才是最要緊的事。
畢竟,方丹的基本盤還是軍隊。
兩重保險下完以后,方丹便從阿爾邦身邊離開,帶著自己的護衛們,走進了羅莎琳的宅邸當中。
進入宅邸時,方丹才看到亨利。
這位大少爺睡了一上午,甚至把中午都給睡了過去,現在才剛剛睡醒,正在和幾名賓客們用餐。
一見到方丹,亨利立刻招了招手,示意讓方丹到自己面前。
博阿爾內子爵此時也在一旁,見到方丹過來,他立刻松了口氣,似乎準備把亨利這個世紀難題,交給方丹來處理。
“方丹,你今天上午哪兒了?”亨利問道,“昨晚喝酒的時候沒見到你。”
“我昨晚沒喝酒,殿下。”
方丹坐在了亨利的右手邊。
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候,仆人立刻端上來一大盤烤鵪鶉,熱騰騰的樣子,看上去是新鮮出爐的。
“吃一點。”
亨利說:“待會兒我準備出去看看風景,順便去下邊那個村子,叫什么......想不起來了,總之是有個漂亮小姑娘的地方。”
如此樸實的描述,讓剛準備拿起鵪鶉的方丹,也感到有些難繃。
估計是在這里住慣了。
亨利的用詞,也變得粗俗了起來。
不過,方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對著亨利問道:“殿下,您是不是快要離開了,所以想在這里留下一些回憶?”
“快要走了?誰說的。”
本來準備猛喝一口鷓鴣湯的亨利,手懸在了半空中,似乎沒料到方丹的這個問題。
而方丹也看著他。
就像在等待著什么答案似的。
“回巴黎的話,起碼還要幾個月吧。”亨利掰著手指說,“我才來了兩個月的樣子,要是現在就回去的話,我父親肯定要責備我了。”
說完,亨利開始仰頭享受著鷓鴣湯。
方丹也微微松了口氣。
只要亨利不走,方丹大概就不會被調走。
坐在對面的博阿爾內子爵,此時也對著方丹豎起了大拇指,似乎在夸贊著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