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接二
- 不會申論你修什么仙?
- 舞獅獅
- 2016字
- 2025-05-27 15:42:22
“你再說一遍?”
“大人,顓孫煒老大人的獨子、顓孫還,因為悲傷過度在靈堂里活生生哭死了!”
焦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剛說完顓孫還的笑話沒多久,結(jié)果人家哭死了...難不成自己聽到的傳聞有誤,這個顓孫還是個大孝子?
“二...大人,情況有些不對,”浮魚卻是旁觀者清,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了,出言提醒道,“這種離譜的死因...似曾相識。”
他猛然驚醒,“逆子哭喪至死”和“仍有陽壽之人突然壽盡”豈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先去看看。”
三人顧不得與顓孫家的人見禮,直接散去祥云降落到靈堂前,一個消瘦的中年人正跪伏在蒲團上,面孔陷在靈牌前的軟墊,暴露在外的脖頸蒼白無比,想必就是死者了。
顓孫煒的遺像正慈祥地望著他,兩人生前未達成的“父慈子孝”成就反倒在雙雙斃命后實現(xiàn)了。
上全真人面色難看地立在一旁。
焦珥沒有急著上前去查探,斟酌了一會兒,輕聲道:“真人...在現(xiàn)場?”
老道點了點頭:“老夫已經(jīng)探查過了,竟然真的是哀痛至死,腹內(nèi)的殘渣也都是正常食物。”
“魔道功法之類的...我當時也未感覺到。”
他再次問道:“可要并案處理?”
這句話實則是問是否要將這口鍋也甩給嘉澤宗。
“也罷,”上全搖首道,“權(quán)當老夫倒霉,并案吧,不過應(yīng)該跟嘉澤宗沒關(guān)系了。”
他內(nèi)心深處真是覺得晦氣到了極點,本以為只是來扣個屎盆子,沒想到次席兒子也離奇死亡了。若只有顓孫煒一個人還能牽強附會惡心嘉澤宗一下,但殺一個廢物紈绔...連他也不知該怎么解釋了。
最惡心的是自己作為專員還不能一走了之,必須要等此案告破。而如果說顓孫煒的死還能用【死見花】充當線索,那顓孫還的死便真的是毫無頭緒了。畢竟他死的時候自己就在跟前,基本可以排除外部力量的影響。
也無怪乎堂堂真人竟無一點城府,直接把“惡心”二字掛在臉上了。
“小友可有頭緒?”
焦珥示意浮魚上前查看,十數(shù)息后這位人仙也沉默著搖了搖頭。
山韻小心翼翼地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顓孫還浪子回頭了?”
“重要的不是我們信不信,而是都督府信不信,”面對這位屯元宗的嫡傳上全頗為和善,“而且最重要的是西北行省的悠悠眾口吶,這種連環(huán)奇案,我真不敢想那些報紙能編出多離譜的標題出來。”
焦珥揉了揉自己擰作一團的眉頭:“先把顓孫府的人都關(guān)押起來,對外界就說我們懷疑這是一起為了爭奪遺產(chǎn)而起的暗殺。”
“同時護城大陣繼續(xù)開著,沒我的命令絕不準關(guān)閉!”
“可是臨時提審期只有七天。”莊德昌提醒道。
“所以我們要在七天內(nèi)找到真相!”焦大人咬牙切齒道。
……
顓孫家葬禮加倍的消息不脛而走,徹底點燃了伏戎城民眾吃瓜的熱情,政務(wù)廳門口擠滿了各路記者,卻不知他們敬愛的焦首席早就逃之夭夭了。
“還要多久。”焦珥站在空港的停舟坪旁,向莊德昌問道。
原來公干已久的轉(zhuǎn)運使苑鴻今天就會從仙都返回,七八日的路程竟耗了十幾日之久,同為天官的焦珥出于禮節(jié)還得來迎接他,畢竟二者在名義上是同級。
“轉(zhuǎn)運使修為如何?”他側(cè)了側(cè)頭,“聽說他和察氣使是伏戎城唯二的金丹。”
“有您在已經(jīng)不是了,”莊德昌腆著一副老臉笑道,“轉(zhuǎn)運使大人是金丹中期,好像...許久沒有精進了。”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想來也是,修仙可不僅僅是量的積累。這個苑鴻早年是玉鉉派的人,后來發(fā)現(xiàn)投機失敗便果斷轉(zhuǎn)投了朱紱派,這樣一個人在道途上又能有什么成就呢?這輩子都摸不到人仙的門檻。
聽聞另一位天官,察氣使左丘啟華便強得多,是整個西北行省都不多見的金丹巔峰。
不過為了之后的計劃還得好好與苑鴻此人交涉一番,最好能取得一定的共識,因為地方轉(zhuǎn)運使可不僅僅管稅收,整個物流系統(tǒng)也在其職權(quán)范疇內(nèi)。
焦珥遍覽過近幾十年的地方志,認為伏戎城長期以來發(fā)展停滯的重要原因就是行省南部對北部的剝削。事實上,拋開三十六郡不談,十分接近自治的八大行省具有很強的地方保護主義色彩。而在《開拓法令》的保護下,乾元府能做的努力也極其有限。
所以伏戎城在西北行省的角色實際是一個原材料供應(yīng)基地,并且與南部強行綁死,各行各業(yè)能得到的收益自然也不那么美好,這才是北人和南人矛盾的焦點——一個不肯被繼續(xù)吸血,一個認為對方要為“大局”服務(wù),否則沒了廉價的原材料供應(yīng)他們南人昂貴的產(chǎn)品賣給誰去?
故而他之前與都督府地官們的翻臉可不是拍拍腦袋就做出來的決定,之后伏戎城若想擺脫這種身份就注定要與東邊的各郡貿(mào)易,屆時照樣要與那些人翻臉,提前一點又如何?
而涉及到貿(mào)易...轉(zhuǎn)運使的態(tài)度就至關(guān)重要了。
就在他思考伏戎城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時,一個小黑點隱約在天際跳動,其所來的方向正是仙都——苑鴻的專舟終于到了。
前來迎接的仙官紛紛用出了練習了大半輩子的技能——公式化變臉,熱情洋溢的笑容充斥在每個人的臉上。當飛舟完全降落后,最后一點微表情也被調(diào)節(jié)完成,期待感、敬畏感、親近感和等待已久的疲憊感在小小一張臉上分配的絲毫不差。
隨著飛舟的法陣解除,舷梯緩緩放下。但就在艙門打開的一瞬,浮魚突然臉色劇變,瞬間閃身護在了焦珥身前。
“苑鴻”帶著笑意從舷梯滾下,以同樣的熱情迎向了親愛的下屬們。
“眶、哐、哐...”它一彈一彈地停在了焦珥腳邊——
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