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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辦上一場鴻門宴,一網打盡重洗牌(求追讀,求票~)

廣陵郡監獄,密牢中。

王垕將雙手沉入一桶水中,雙手交錯,用力搓去上面的臭血。

隨后在衣服上揩干,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一直站在王垕身側的陳巖上前,將已經滿是血水的水桶拎起,用力一潑,把昏在刑架上的一人澆醒。

被涼水一激,那人嘴巴緩緩蠕動著,又擠出不少的血沫,卻沒有發出聲音。

“知道你說不了話了,我來說,你就點頭或搖頭。若是配合,會給你個痛快。”

王垕上身向前傾斜,涌出極強的壓迫感。

那面目全非的人形緩緩點頭,算是同意。

“你是曹操校事府的外事諜子。”

人形點了點頭。

“你們參與了徐州屠殺,隨后借機將你等留下,等待起事。”

人形又點了點頭。

對于這人目前的回答,王垕很滿意。

他又緩緩開口問道:“城中哪一家是你的內應。徐氏?”

人形搖頭。

“雷氏?”

“蔣氏?”

“魯氏?”

“……”

一連將城內各大戶人家都問了一遍,人形都是搖頭。

陳巖在一旁欲言又止,王垕抬手打斷。

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劉氏。”

那人形一頓,接著用力點了一下頭。

待那副官點頭后,王垕瞳仁驟縮。

王垕搖頭輕嘆:“你不誠實。拖走杖殺了吧。”

說完,門邊等候的徐家五兄弟將那人形拖走,在不遠處亂棍將他打死。

過了一會,他們又拖來一人,是另一個副官。

這人雖然沒有遭到酷刑,但明顯進門前被打成爛泥丟在一旁的同袍尸體嚇的不輕。

顯然在同袍身上沒有聽到想聽的話,那么自己作為最后一人。

遭受的折磨只會多不會少。

盡管最終結果都是一死,但其中要遭受的非人折磨,他不敢想象。

無數念頭涌入腦中,他此時已經兩股戰戰,不敢直視王垕等人。

就在這間逼仄的密室內,有王垕、陳巖還有新加入的親信徐家五兄弟。

當然,還有隱蔽在墻后,觀看審訊的陳登和劉氏老家主。

此刻,老家主已經心驚膽顫,不敢發出一聲。

雖然他已經看慣了死人,但是對于下手如此酷厲,不作任何猶豫的人,還是第一次親眼得見。

這模樣像極了過去在雒陽城任司隸校尉的酷吏——陽球。

那個敢逮捕并拷殺權傾一時的中常侍王甫及其養子王萌的人。

其實對于陳登秘密帶他來這里,老人家很是不情愿,作為士子,對于這種地方有極強的抵觸情感。

只是拗不過賢侄陳登的軟磨硬泡,這才到這見了那血腥場面。

如今,親眼見證方才副將的誣陷,劉家主已經滲了一身冷汗。

“誣陷劉家嗎?”老人低聲自言自語。

然后又因為王垕沒有誤信謊言,反而護了劉家周全,此時對王垕的印象已經有了極大改觀。

看來,他遠非士族們私下詆毀那樣,“是個被屠城嚇暈的草包。”

老人還在頭腦風暴,想著到底是誰會如此害劉家。

隔壁的密室內,那另一個副將已經顫抖著出聲。

“是……我們在徐州各城內都有聯絡,他們都認為劉備,不……,劉將軍,劉使君,他出身低微。

是微末之士,不足依靠。所以他們早與曹丞相……,曹操取得聯絡。

意圖趁劉將軍被困荊州時,一齊發難,讓劉將軍終無立錐之地,徹底斷了后路。”

說完,那副官吞了一下口水,接著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小人終得一死,只求將軍給我個痛快,至于我的妻兒……

哎,落于曹操之手,只待黃泉相見罷……”

說完,緊閉著雙眼,等待著王垕最后的決斷。

許久,他從陷入死寂的密室中睜開眼睛,才發現眾人早已離開。

他緩步走到已經鎖緊的牢門,眼神復雜。

……

……

次日上午,陳登府,后堂。

江陵各文臣武將、士族家主及代表,各色人物齊聚一堂。

今日只有一件主題,就是給王垕慶功。

慶祝王垕此行成功剿滅城外馬匪。

百余顆賊首,正堆在太守府門前,以供往來行人見證。

而那隊率的首級正擺在后堂中央,與幾個酒甕放在一起。

王垕站在堂前,與入堂列席的各人寒暄客套。

直到正午,宴席開始。

“諸公。”作為廣陵太守,陳登起身致辭開場。

“今日設宴,乃為王長史賀!他率眾奮勇,輾轉數日,終于悉數剿除馬匪,為城中百姓、諸家巨室,盡除一方之患。

馬匪肆虐已久,偷盜劫掠,民不聊生。幸得王長史運籌帷幄,身先士卒,方得此勝。

獲長史之助,實乃我等之幸,闔城之福。

值此良辰,當滿飲此杯,敬王長史之偉績。

愿此后,城中安寧,諸公順遂。今日盛會,務必盡歡,不醉不歸!”

說罷,他仰頭一飲而盡。

隨后一揮袖,幾個家奴分別抬著金銀,錦緞,肉食各一筐入堂,是要贈與王垕以作謝資。

王垕輕輕點頭,便笑納了。

接著,宴飲正式開始,樂師鼓吹起音樂,幾個歌姬身著輕紗。

隨著身子舞動,恰到好處的弧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四周眾人觥籌交錯,紛紛與陳登、王垕敬酒道賀,慨嘆王長史心系廣陵,實乃眾生之福。

眼見著氣氛到達頂峰,眾歌姬、樂師緩緩退下,等待下一個節目。

王垕站起身,堂內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在他的身上。

他行至大堂正中,腳旁正是疤面隊率的首級。

“諸公,各位有所不知,垕麾下正有幾員新將,此次正是得益于幾人,此行才得全數剿賊。不如由垕喚他們出來,與諸公相見。”

說完,王垕向正座上的陳登投出詢問的眼神。

等到陳登緩緩點頭,這才拍手將陳巖、徐家五兄弟喚了出來。

“哄……”席上眾人哄笑,分明是在笑王垕手下的徐家五兄弟相貌丑陋,而且還是盜賊。

王垕輕輕皺眉,卻忍住未發作。

可一旁作為雷家代表的大公子卻尖銳出聲,陰陽怪氣道:

“長史手下能人無數,怎的選了如此丑陋的做了親隨。”

說完,堂下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被羞辱的徐大緊咬下唇,胸口猛烈起伏。

他并不是因為自己被羞辱生氣,而是為了王垕這個恩公,此時恩公正因兄弟們的相貌和劣跡而受辱。

他偷偷將視線投向王垕,卻看見了自己將跟隨一生的背影,挺拔而堅韌。

只是那一瞬間,他覺得心中安定,接著也抬起頭,迎接著四周鄙夷的目光。

“公乃雷氏長子,雷凌吧?久仰大名。”對于這個不足及冠年紀,卻憑家世不尊禮儀的少年。

王垕憑空抱了一拳,卻不等那少年回禮,便從地上拎起疤面隊率的首級。

“他亦久仰你名。”此言一出,四下哄笑聲頓消。

那雷凌面如土色,卻嘴硬回道:“王長史莫要居功欺人。”

王垕輕輕搖頭,卻從陳巖手中接過一塊錦帛。

他一字一句念道:“雷凌,五月十日引馬兩匹,返程后卻不見馬匹,答曰被馬賊掠去。

六月十三日,雷凌隨家父拜訪蔣氏,三日后,蔣家丟馬三匹,金銀若干。

七月……”

隨著一條條念下,雷凌的面色如鐵,一條冷汗從額間滑下。

“十二月十六日,也就是前日,雷公子急行出城,去林中是尋何人去了?”

雷凌聞言,迅速起身要逃出門外,卻見徐家五兄弟已經攔在門前。

陳巖對于雷凌的無禮早就不耐煩,他迅速沖上前,一拳擊在小腹,又反手一拉,將一雙臂膀拉脫臼。

雷家家主見幼子吃虧,匆忙起身怒斥幾人,卻被王垕丟出的頭顱打中腦袋,瞬間暈倒在地。

席上眾人感受到危險,紛紛起身要跑,其中不乏還有心虛者準備趁亂逃脫。

卻見王垕踢翻酒甕,“嘩啦”一聲,堂下瞬間冒出兩百刀斧手將眾人控制。

迎著陳登詢問的眼神,王垕點頭示意。

陳登招呼左右:“全部押入獄中,先審雷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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