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是當工具人,而是當人來尊重
- 重生華娛,95小花養成日記
- 聞風太白
- 2706字
- 2025-04-26 01:43:45
“來咧,老板我來咧!等等我。”
楊超躍拿麻布擦了擦手,興沖沖的跟上江陽,來到街道上,忍不住怯生生的抓住江陽的衣袖。
第一次逛節目組搭建好的古代街景,一切既新鮮又陌生,笨拙得手不知道往哪放。
她回頭,看一眼街尾的場記。
發覺場記并沒有過來阻止,心里稍微踏實一點。
“逛個街,怕了?”
“有點,以前沒有逛過這種街。”
江陽從兜里又掏出一個暖手寶:“捂著,你這雙手很金貴的,別凍壞了,回魔都了還要給我做飯呢,你做的家鄉菜,我都吃習慣了?!?
“嗯哪,好咧?!?
楊超躍雙手捂著暖手寶,感受掌心的溫度。
抬頭看一眼江陽的側臉,心底暖洋洋的。
兩年前在嘉興拉鏈廠干活,領導巴不得她加班加點的安裝鏈牙。
手指甲被注塑機打穿了也沒人過問,現在用冷水洗個菜,都有人給自己捂暖手寶。
微不足道的舉動,不需要理由的溫柔,能讓自己銘記很久。
陽哥沒有把自己當成為他打工的工具人,而是當人來尊重。
能遇上這樣的老板,真是自己的幸運。
面前是扮演鹽販的群演,正推著獨輪車過來。
江陽把鹽販攔下,互相調侃幾句,便對楊超躍說道:“嘗嘗看,三國時期的鹽?!?
楊超躍明白,陽哥是在帶自己主動熟悉群演的環境,熟悉片場的搭景。
“真的可以嘗嗎?”
“可以的。”
楊超躍小心翼翼的捏了一小粒鹽塊放嘴里,抿一口。
沒有意料之中齁咸的感覺。
“粗鹽的味道,比現代食鹽的咸味淡很多,節目組好用心啊?!睏畛S驚奇道。
忽然就明白,為什么之前黃壘煮的那碗面,齁咸齁咸的。
黃壘一定也知道,粗鹽的咸度很淡,所以放了大量粗鹽,沒控制好劑量,反而適得其反。
“好玩吧?”
“好玩咧!”
“走,酒肆里逛逛,嘗一嘗三國時期的酒?!?
“好咧!”
【在您的飼養下,楊超躍對片場置景的了解有所增加,您得到反饋,您對片場置景的了解+1】
“陽哥,我們一會兒還能見到黃壘老師嗎?”
“怎么了?!?
“我記得小時候爹爹很喜歡用家里那臺黑白電視看《人間四月天》,里面的徐志摩是黃壘演的,我其實一直想向黃壘老師要個簽名來著,沒敢問?!?
“會有機會的。”
閑聊幾句,楊超躍不再像先前那般局促。
她跟著江陽進入旁邊的酒肆,開心得走路都同手同腳。
邁過門檻時忘記抬腳,磕絆一下,幸好被江陽揪著胳膊才沒摔下:“走路慢點,傻不拉幾,像小孩似的?!?
場記見楊超躍和江陽,脫離面攤位置,都逛到酒肆里去了,猶豫著要不要阻止。
按道理來說,這是不符合秩序的,哪怕已經不會再有鏡頭拍攝。
耳機里響起嚴閔的聲音:“不用管他們倆,讓他們逛,二樓客棧的主機位攝像機還在拍?!?
導播車里。
黃壘剛走,江陽和楊超躍互動的畫面不再占據主屏幕,一直在右下角掛著。
當作花絮保存下來。
二人先前和黃壘的表演,是肯定可以剪進正片里的。
不火也沒什么,如果能火,再把兩人的花絮播放出來,沒準能給節目播出時帶來一波熱度。
楊超躍現在對節目組搭建的三國布景逼真程度的感嘆,非常自然,留著以后有用。
回想起,江陽先前扮演《神話》中趙高的那段表演,嚴閔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這是一個非科班學生能表現出來的演技?
可以預料到,江陽明年的藝考成績,至少復試的聲臺形表這一關,肯定不會差。
而且兩人私底下互動的畫面,看起來,倒挺甜蜜的。
嚴閔時不時瞄一眼看著,嘴角都跟著上揚。
“這家酒肆,做得好逼真?!睏畛S邁進酒肆,環顧一圈。
進門靠墻壁有間木柜臺,擺放陶甕酒壇。
客座區按身份分為矮案和蒲席。
用道具青銅遵,抿了一口密封陶甕裝的酎酒,濃度高得楊超躍直皺鼻子:“好高的度數,像白酒?!?
“這就是二鍋頭,節目組哪里還能真弄到三國時期的酎酒?!苯栃Φ?。
“對哦?!睏畛S捂嘴偷笑:“我真把這里當成三國時期的酒肆了?!?
兩人從酒肆里出來,經過面相攤,讓扮演面相師的群演算了一卦。
得知自己會成為大明星。
雖然知道人家是胡亂說的,但楊超躍還是恨不得把兜里的銅板都給面相師。
楊超躍越逛,興致越高,嘰嘰喳喳的和江陽聊了一路。
不知不覺逛到街頭的馬廄處。
楊超躍抬手輕輕觸碰面前的夯土墻:“陽哥,這面墻是本來就有的嗎?”
“節目組臨時搭建的,這里本來是一塊空地,墻外面是黏土,里面塞了稻草,用木板固定?!?
“好逼真?!?
楊超躍不敢用力推,怕節目組搭建好的景會被自己破壞掉。
逛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剛和江陽從巷口面攤那邊出來,走上曹魏街閑逛時的緊張。
曹魏街上的店鋪,攤檔,都看了一遍。
對這條街上的置景了解不少,心里有了概念,適應一些。
但還是覺得,這條街上,待得最舒服的地方,還是靠近街尾巷口的面攤。
“逛了一圈了,陽哥,我們回面攤那邊吧……”
楊超躍剛喊一聲江陽,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
曹魏街忽然變得嘈雜起來。
回頭看去,場記舉著喇叭,來到客棧門口,調到高頻重音,讓整條街的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今天的表演就到這里,大家辛苦了,輪組放飯,我們曹魏街的群演,可以去廣場那邊領盒飯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大量穿著現代裝制服的工作人員涌了過來。
而原本穿著古裝的群演,紛紛脫下身上的裝扮。
“陽哥,這是在干嘛?”
“要拆景了。”
拆景?
楊超躍還沒理解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便看見兩個踩著勞保鞋,穿著工裝褲的場工匆忙走來,對著她和江陽說道;“麻煩讓一讓?!?
待二人讓開。
街口繡有“曹魏街”三個大字的番旗被粗暴摘掉。
那面楊超躍舍不得用力觸碰的夯土墻,被兩位場工連踢帶推,迅速晃動。
沒幾下就倒塌。
露出里面的木板結構,稻草屑亂飛。
楊超躍內扣著肩膀,不自覺的咬住口腔軟肉,語速漸緩漸弱:“搭建得這么逼真的景,拆得好快?!?
“走了,超躍,戲份結束,快到廣場放飯時間,最后一餐了。”
“嗯,好咧……”
先前從街尾逛到街頭,楊超躍嘰嘰喳喳的聊一路。
現在從街頭往街尾走,卻沉默著沒怎么說話,心里落空空的。
看著剛剛逛得興趣盎然的曹魏街,就這么被拆除。
她微微睜大雙眼,讓目光在她剛剛逛過的地方多停留。
先前推獨輪車賣粗鹽,扮演鹽販的群演,已經摘掉頭巾,露出的頭發被捂得緊貼頭皮,從袖口掏出智能機發消息,說說笑笑的跟著其他幾個群演離開。
先前給楊超躍算過卦象的面相師,早就離開了。
留下的卦象攤檔,被穿著連體工裝服道具組人員收走。
燈光組架著木梯,拆卸糧鋪飛檐上掛著的紅燈籠,小心翼翼的拖著底座。
所有精心布置的盛宴都有散場時刻。
場記舉著擴音喇叭,發出高頻重音的音浪:“那個誰!不準把道具帶走!戲服要入庫,去服裝室更換。”
黃壘在場時,這條滿是群演,扮演隔著角色走來走去的街道,一下子變得空蕩起來。
沒有吆喝聲。
沒有叫賣聲。
就連在沙地上畫井字格玩五子棋的孩童也離開。
剛不久還人聲鼎沸,轉眼就人去樓空。
仿佛有一個鬧鐘在枕頭邊粗暴的響起,忽然把楊超躍被推出夢境。
自己不再屬于這里,該走了。
先前自己演繹的女乞丐,隨著拆景的進度加快,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在曹魏街上飾演女乞丐這段經歷,是自己17年的人生中,最美好且全心投入的時光。
最短的燦爛,最長的懷念。
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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