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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陰癸密謀

第4章陰癸密謀

子時將至,我悄然離開客棧,向城南廢廟掠去。夜色如墨,洛陽城墻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幻魔身法施展到極致,我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尋常高手根本無法察覺。

城南這片區(qū)域荒廢已久,雜草叢生。一座破敗的廟宇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中,殘垣斷壁間隱約可見昔日的香火痕跡。

我停在廟外十丈處,閉目感應(yīng)。廟內(nèi)有三道氣息——一道陰柔詭譎,應(yīng)是祝玉妍;一道輕盈靈動,是婠婠;還有一道沉穩(wěn)厚重,不知是何人。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一個柔媚中帶著威嚴的女聲從廟內(nèi)傳出。

我輕笑一聲,大步走入。廟內(nèi)點著幾盞幽綠的燈籠,映照出三人身影。祝玉妍端坐在正中一張破舊的蒲團上,一襲紫衣,面容嬌艷如少女,唯有眼中歲月沉淀的滄桑透露了她的真實年齡。婠婠侍立一旁,而另一側(cè)站著一名身材魁梧的紅衣男子,面容粗獷,雙目如炬。

“檢測到重要人物:赤尊信。“系統(tǒng)突然提示。

我瞳孔微縮。赤尊信?《覆雨翻云》中尊信門的門主?他竟然也在這個世界?

“邪王風采更勝往昔,玉妍欣慰。“祝玉妍嫣然一笑,聲音酥媚入骨。

我負手而立,淡淡道:“祝后約我來,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客套話吧?“

赤尊信冷哼一聲:“石之軒,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目中無人。“

我掃了他一眼:“赤門主不在西域納福,跑來中原湊什么熱鬧?“

“你!“赤尊信怒目圓睜,周身氣勢暴漲。

祝玉妍抬手制止:“兩位都是玉妍請來的貴客,何必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她美目流轉(zhuǎn),“邪王請坐,我們有要事相商。“

我走到一張破舊的供桌前坐下,與祝玉妍相對:“說吧,什么要事值得陰癸派大張旗鼓?“

祝玉妍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帛書,小心展開:“邪王請看這個。“

我凝目望去,帛書上繪著奇異圖案和文字,最上方寫著“天魔策“三個古篆。

“天魔策殘卷?“我眉頭一挑,“傳聞此物早已失傳,你從何處得來?“

祝玉妍神秘一笑:“這要多謝赤門主。他在西域一處古墓中發(fā)現(xiàn)此卷,特意帶來與玉妍分享。“

赤尊信傲然道:“本座雖得此卷,卻無法參透其中奧妙。聽聞陰后博學,特來請教。“

我仔細閱讀殘卷內(nèi)容,越看越是心驚。上面記載,和氏璧并非普通寶物,而是開啟“戰(zhàn)神殿“的三把鑰匙之一。戰(zhàn)神殿乃上古遺留的神秘所在,每隔十年現(xiàn)世一次,內(nèi)有直達破碎虛空的奧秘。

“破碎虛空...“我喃喃自語。這不正是系統(tǒng)給我的終極任務(wù)獎勵嗎?

祝玉妍觀察我的表情,輕聲道:“看來邪王也知曉戰(zhàn)神殿的傳說。“

我收起驚訝,淡然道:“略有耳聞。祝后給我看這個,意欲何為?“

“合作。“祝玉妍直視我的眼睛,“三把鑰匙,和氏璧只是其中之一。另外兩件分別是'天帝玉佩'和'魔種金丹'。據(jù)天魔策記載,唯有集齊三鑰,才能打開戰(zhàn)神殿真正核心。“

我心中一動。鐵膽神侯手中那塊玉佩,莫非就是“天帝玉佩“?

“魔種金丹又是什么?“我問道。

祝玉妍與赤尊信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正是我們想請教邪王的。傳聞魔種金丹與道心種魔大法有關(guān),而當今世上,唯有邪王練成此功。“

我沉默不語。道心種魔大法是系統(tǒng)給我的,難道系統(tǒng)與這戰(zhàn)神殿有關(guān)聯(lián)?

“邪王不必疑慮。“祝玉妍以為我有所保留,“玉妍提議,我們?nèi)铰?lián)手,先取和氏璧,再尋另外兩鑰。進入戰(zhàn)神殿后,各憑機緣,如何?“

赤尊信補充道:“本座在西域勢力龐大,可負責打探魔種金丹下落。陰癸派情報網(wǎng)絡(luò)覆蓋中原,尋找天帝玉佩最為合適。至于邪王...以你的實力,奪取和氏璧當非難事。“

我暗自冷笑。這兩人算盤打得精,讓我去硬搶和氏璧,他們坐收漁利。不過...

“聽起來不錯。“我故作沉吟,“但和氏璧現(xiàn)由慈航靜齋保管,強取恐引起公憤。不如先查明另兩鑰下落,再做打算。“

祝玉妍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掩飾過去:“邪王所言極是。不過明日花會和氏璧現(xiàn)世,各方勢力虎視眈眈,若被他人得去...“

“我會見機行事。“我打斷她,“若無其他事,石某先行告辭。“

說罷起身欲走。祝玉妍急忙道:“邪王且慢!“她從懷中取出一塊黑色晶石,“此乃'同心石',分則感應(yīng)彼此方位,合則傳音入密。邪王帶上一塊,方便聯(lián)系。“

我接過晶石,入手冰涼,內(nèi)中似有黑氣流轉(zhuǎn)。系統(tǒng)立刻提示:

【檢測到魔門秘寶“同心石“,可被用于追蹤和監(jiān)視,建議謹慎使用】

我心中了然,表面不動聲色:“多謝祝后美意。“

離開廢廟,我沒有直接回城,而是繞道來到一處高地,俯瞰洛陽夜景。萬家燈火中,幾處特別的氣息引起我的注意——城北錦衣衛(wèi)駐地一道凌厲劍氣,應(yīng)是鐵膽神侯;城東一處宅院中陰柔詭譎的氣息,可能是陰癸派據(jù)點;最引人注目的是城中某處突然爆發(fā)又迅速收斂的強大魔氣,連我都感到一陣心悸。

“那是...“我瞇起眼睛,那魔氣的性質(zhì)竟與我的道心種魔大法有幾分相似。

系統(tǒng)突然彈出警告:

【警報!檢測到高階魔功反應(yīng),疑似《道心種魔大法》其他修煉者】

【建議宿主提高警惕,對方可能感知到宿主存在】

我心頭一震。除了我,還有人練成了道心種魔大法?難道是...龐斑?

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緊繃。如果《覆雨翻云》中的魔師龐斑也在這個世界,事情就復雜了。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對上那位恐怕勝算不大。

正思索間,懷中同心石突然發(fā)熱。我取出一看,石面上浮現(xiàn)幾個小字:“小心龐斑“。

祝玉妍的警告?看來她也感應(yīng)到了那股魔氣。這倒是有趣,陰癸派與魔師之間似乎并不和睦。

回到客棧已是深夜。我盤膝而坐,開始修煉道心種魔大法。今日所見所聞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梳理一番。

隨著功法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化為黑白兩色,在經(jīng)脈中循環(huán)往復。白者清正,是道心;黑者詭譎,是魔種。二者相生相克,形成微妙平衡。

不知過了多久,我進入一種玄妙狀態(tài),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一座巍峨宮殿懸浮在虛空之中,殿門上有三個凹槽,形狀正對應(yīng)和氏璧、玉佩和一顆金丹...

突然,一陣劇痛將我驚醒。我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懸浮在半空,周身黑氣繚繞,房間內(nèi)的家具物品全部化為齏粉。更可怕的是,這些黑氣正不受控制地向四周擴散!

“不好!“我急忙收功。道心種魔大法竟然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自行運轉(zhuǎn),引發(fā)了魔氣外泄。

就在我全力收斂魔氣時,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刺耳警報:

【警告!魔氣外泄引來了多位高手注意!】

【檢測到快速接近的強大能量反應(yīng)!】

我心頭一緊,迅速躍出窗外。幾乎在同一時刻,三道身影從不同方向飛掠而至,落在我的房間周圍。

月光下,我看清了來人——左邊是赤尊信,右邊是一名從未見過的白衣文士,而正中那人讓我渾身汗毛倒豎:一襲黑袍,面容俊美如妖,雙目如星空般深邃,正是魔師龐斑!

“石之軒?“龐斑饒有興趣地打量我,“沒想到除了龐某,還有人練成了道心種魔。“

我強自鎮(zhèn)定,體內(nèi)真氣急速運轉(zhuǎn):“魔師駕臨,有失遠迎。“

白衣文士輕笑一聲:“龐兄,這位小友的魔種頗為有趣,似乎與你同源而異流。“

龐斑微微頷首:“厲兄好眼力。石小友的魔種確實另辟蹊徑,難怪能引起天地共鳴。“

厲兄?我心中一震。白衣文士難道是“鬼王“厲若海?這下麻煩了,兩位《覆雨翻云》中的絕頂高手齊聚,我勝算渺茫。

赤尊信冷笑道:“石之軒,你隱藏得夠深啊。剛才在廟里怎么不說你也練成了道心種魔?“

我沒有回答,全神戒備。以一敵三,我必須找機會脫身。

龐斑似乎看出我的想法,悠然道:“石小友不必緊張。龐某此來,只為印證武學,無意與你為敵。“他頓了頓,“相反,我對你身上的魔種很感興趣。“

厲若海補充道:“戰(zhàn)神殿即將開啟,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我心中一動。他們也知曉戰(zhàn)神殿的事?

“魔師的意思是?“

龐斑負手而立:“合作。你身上有開啟戰(zhàn)神殿的關(guān)鍵之一。“

我一愣:“我?“

“魔種金丹就在你體內(nèi)。“龐斑語出驚人,“道心種魔大法練至最高境界,會在丹田凝結(jié)一顆金丹。而你,已經(jīng)初具雛形。“

我內(nèi)視丹田,果然發(fā)現(xiàn)一顆米粒大小的金色光點。難道這就是第三把鑰匙?

赤尊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既然如此,不如...“

“赤門主。“龐斑淡淡掃了他一眼,“龐某最討厭有人打斷我說話。“

赤尊信如遭雷擊,連退數(shù)步,臉色煞白。

我暗自咂舌。龐斑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僅憑氣勢就能震懾赤尊信這等高手。

“石小友考慮得如何?“龐斑轉(zhuǎn)向我,“合作開啟戰(zhàn)神殿,各取所需。“

我權(quán)衡利弊。眼下形勢,拒絕絕非明智之舉。不如暫且答應(yīng),再見機行事。

“好。“我點頭,“但有個條件——和氏璧由我來取。“

龐斑微笑:“正合我意。龐某對和氏璧沒興趣,只要戰(zhàn)神殿開啟時,借你金丹一用即可。“

厲若海插話道:“天帝玉佩目前在鐵膽神侯手中,此人實力不俗,又有朝廷背景,需從長計議。“

我心中了然。果然,朱無視那塊玉佩就是第二把鑰匙。

“三日后,洛陽城外三十里的古廟會面。“龐斑說完,身形漸漸淡化,最終消失在月色中。

厲若海對我拱拱手,也飄然離去。只剩下赤尊信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石之軒,別以為攀上龐斑就高枕無憂了。“他獰笑道,“魔師喜怒無常,小心玩火自焚!“

我冷冷回應(yīng):“不勞赤門主費心。“

赤尊信冷哼一聲,縱身躍入夜色。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我才長舒一口氣,背后已被冷汗浸濕。面對龐斑這等高手,壓力之大超乎想象。

回到一片狼藉的房間,我再也無法入睡。取出同心石,上面又浮現(xiàn)新字:“明日午時,醉仙樓一見。“

祝玉妍消息倒是靈通。不過也好,正好問問她關(guān)于龐斑的事。

天色漸亮,我索性不睡,開始整理目前掌握的信息:

1.和氏璧、天帝玉佩、魔種金丹是開啟戰(zhàn)神殿的三把鑰匙;

2.我體內(nèi)的道心種魔大法已初步凝結(jié)金丹雛形;

3.龐斑和厲若海也在這個世界,并且對戰(zhàn)神殿虎視眈眈;

4.鐵膽神侯手握天帝玉佩,是必須面對的對手;

5.祝玉妍和赤尊信各懷鬼胎,需要小心應(yīng)對。

系統(tǒng)任務(wù)界面自動彈出:

【主線任務(wù)更新:集齊三把鑰匙,開啟戰(zhàn)神殿(進度10%)】

【支線任務(wù):收集十位美男子圖鑒(1/10)】

【新增提示:擊敗或收服鐵膽神侯可獲得天帝玉佩】

看來系統(tǒng)也在引導我前往戰(zhàn)神殿。破碎虛空的奧秘,或許就在那里。

窗外,第一縷陽光灑落洛陽城。今日花會將決定和氏璧歸屬,我必須做好準備。

簡單洗漱后,我換上一身嶄新的玄色長袍,腰間懸上佩劍。鏡中的我劍眉星目,氣質(zhì)超凡,既有書生的儒雅,又有武者的凌厲,更帶著幾分邪異的魅力——這是道心種魔大法帶來的變化。

“系統(tǒng),調(diào)出我的完整狀態(tài)。“

【宿主:石之軒(加強版)】

【境界:大宗師初期】

【武功:不死印法(大成)、幻魔身法(大成)、花間游(精通)、補天訣(精通)、道心種魔大法(小成)】

【特殊物品:同心石(祝玉妍贈)】

【當前任務(wù):集齊三把鑰匙,開啟戰(zhàn)神殿(進度10%)】

滿意地關(guān)閉界面,我推門而出。走廊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徘徊——商秀珣。

她今天換了一身鵝黃色衣裙,清新脫俗。看到我出來,她先是一喜,隨即想起昨晚的情景,表情又黯淡下來。

“石...石前輩。“她低聲問候,目光閃爍。

我心中暗嘆。這姑娘顯然對我有意,但道心種魔大法的影響讓這份感情不再純粹。

“商小姐早。“我盡量語氣平和,“準備去花會?“

她點點頭,鼓起勇氣問道:“前輩...昨晚那位姑娘是...“

“陰癸派的人。“我直言不諱,“接近我別有用心。“

商秀珣眼睛一亮:“真的?那前輩和她...“

“逢場作戲而已。“我淡淡道,“走吧,花會要開始了。“

她頓時喜笑顏開,快步跟上我。道心種魔大法的影響下,她對我的好感愈發(fā)強烈,這讓我心中有些復雜。

剛出客棧,迎面撞上一位白衣女子——邀月。她冷若冰霜地站在路中央,目光直視我。

“石之軒,今日花會,本宮不會再手下留情。“她冷冷道。

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與昨日略有不同,冰冷中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看來種下的魔種已經(jīng)開始影響她了。

“邀月宮主何必執(zhí)著?“我微笑道,“和氏璧對你并無大用。“

“本宮行事,何需向你解釋?“她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商秀珣小聲問道:“前輩,那位是...“

“移花宮大宮主邀月。“我解釋道,“武功很高,脾氣也不小。“

商秀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們一路向花會現(xiàn)場走去,街道上人流明顯比昨日更多,各路武林人士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聚集。

今日花會,必將有一場龍爭虎斗。而我,邪王石之軒,將在這場風云際會中,正式向整個綜武世界宣告我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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