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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溫語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指尖發冷。

那條酒紅色吊帶裙是她衣柜里的秘密,從未穿給周敘看過。修眉刀則是她每天都會用的東西,就放在浴室抽屜的第二格——黎深不可能拿到它,除非他進過她的公寓。

或者,她根本就沒回過家。

這個念頭像冰水澆下,讓她渾身發顫。她猛地站起身,沖向浴室,拉開抽屜——

修眉刀好好地躺在那里。

溫語抓起它,金屬的冰涼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些。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嘴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干。脖頸上的薔薇項鏈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吊墜的紅寶石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閃爍了一下。

她伸手觸碰,寶石表面光滑,沒有任何異常。

“別用這個,你會疼。”

黎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清晰得仿佛他就站在身后。溫語猛地轉身,浴室空蕩蕩的,只有水龍頭滴落的水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她深吸一口氣,回到客廳,重新拿起那枚銀色鑰匙。鑰匙柄上的“B”字母在燈光下微微反光,背面的“找到我”三個字像是某種邀請,又像是陷阱。

手機再次震動,周敘的消息跳了出來:

「明天出差,記得鎖好門。」

簡短,疏離,甚至沒問她在哪里。溫語盯著屏幕,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她消失了整整一天,而周敘似乎并不在意。

她猶豫了一下,回復:「好,注意安全。」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她又補了一句:「項鏈我很喜歡。」

發完這條消息,她突然意識到什么,迅速點開相冊,翻找昨天拍的照片——她和黎深在畫室里的自拍,他摟著她的腰,嘴唇貼在她耳畔,畫架上的半裸肖像清晰可見。

照片不見了。

所有關于昨天的記錄都消失了,相冊里最后一張照片是她前天在工作室拍的線稿。

溫語的手指開始發抖,她打開社交軟件,點開和黎深的聊天記錄——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三天前,他發來的“早安”。沒有任何關于見面的對話,沒有地址,沒有照片。

像是被重置過的游戲。

她跌坐在沙發上,頭痛欲裂。是黎深刪掉了記錄?還是她根本沒有發過那些消息?

茶幾上的銀色鑰匙突然變得無比刺眼。

---

溫語站在黎深別墅的鐵藝大門前時,天已經黑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回來。理智告訴她應該報警,應該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可某種更深層的沖動驅使著她——她需要答案。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門開了。

別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溫語屏住呼吸,摸索著墻壁,尋找電燈開關。

她的指尖觸到了什么——不是開關,而是一塊冰涼的金屬板。她湊近,借著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規則一:不要開燈。

字跡工整,像是早就準備好的提示。溫語縮回手,心跳加速。她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前方的走廊。

墻上依然掛著那些黑白照片,但此刻看起來完全不同——每張照片里的女人都轉過頭,露出脖頸后的薔薇標記,而她們的眼睛……全被涂黑了。

溫語的手電筒光束顫抖著掃過照片,突然停在了最后一幅上——

那是她的臉。

照片里的她穿著酒紅色吊帶裙,脖頸后的胎記被刻意強調,像是一朵盛開的薔薇。而她的眼睛……也被涂成了黑色。

“你喜歡我的收藏嗎?”

黎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溫語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照在他臉上——他站在樓梯陰影處,右眼下的淚痣在強光中顯得格外清晰。

“你對我做了什么?”溫語后退一步,聲音嘶啞。

黎深微笑,緩步走近:“我給了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

“被看見的感覺。”他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周敘從來不懂你,不是嗎?他送你項鏈,卻不知道你討厭被束縛;他記得你不喜歡溏心蛋,卻從不問你為什么。”

溫語想反駁,卻發現無話可說。

黎深的手指下滑,輕輕挑起她脖頸上的項鏈:“比如這個,你真的喜歡嗎?”

金屬鏈條突然收緊,溫語呼吸一滯,本能地抓住他的手。黎深卻笑了,松開項鏈,轉而握住她的手腕:

“別緊張,只是個小測試。”他拉著她向樓梯走去,“來,我帶你看看真正的你。”

地下室的門是一道厚重的金屬門,上面用紅色油漆寫著“B”——和鑰匙上的字母一樣。黎深掏出另一把鑰匙,打開門鎖,示意溫語進去。

“如果我說不呢?”她站在原地沒動。

黎深笑了:“那你永遠不知道真相。”

他推開門,黑暗中有淡淡的薔薇香氣飄出來,混合著某種化學藥品的味道。溫語咬咬牙,邁步走了進去。

燈光突然亮起,刺得她瞇起眼。等視線恢復,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地下室的四面墻都是玻璃展柜,里面整齊陳列著各種物品:發卡、口紅、日記本、睡衣……每件物品旁邊都貼著標簽,寫著名字和日期。

“我的前繆斯們。”黎深的聲音帶著懷念,“她們都很美,但不夠完美。”

溫語走向最近的展柜,里面是一件白色睡裙,標簽上寫著“林夏,2021.11.3”。睡裙的領口處有一小塊暗紅色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

“她們……在哪里?”溫語的聲音發抖。

“有的回家了,有的還在創作中。”黎深走到房間中央的手術臺旁,手指劃過臺面上的皮革束縛帶,“藝術需要犧牲,不是嗎?”

溫語的視線落在手術臺旁的錄音設備上,黎深注意到她的目光,按下播放鍵——

“我自愿參與封閉式藝術創作……我理解所有風險……我愿意接受一切規則……”

錄音里的聲音……是她的。

溫語倒退兩步,撞上了身后的展柜。她從未錄過這些話,但聲音確實是她的,連語氣中的細微顫抖都一模一樣。

“不可能……”她搖頭,“這不是我!”

“但法律上,這就是你的意愿。”黎深微笑,“就像那些照片和聊天記錄,可以存在,也可以消失。”

他走向角落里的另一個設備,掀開防塵布——那是一臺精密的AI合成器,屏幕上顯示著溫語的面部模型。

“現代科技真是方便,不是嗎?”黎深輕敲鍵盤,合成器立刻發出溫語的聲音:“黎深,我愛你。”

語調、氣息、甚至停頓都和她本人一模一樣。

溫語終于明白了——那些消失的聊天記錄,周敘收到的“她的”回復,甚至可能連她記憶中的昨天……全是假的。

“為什么是我?”她問。

黎深走近她,手指撫過她的鎖骨,停在脖頸后的薔薇胎記上:“因為你是最完美的原罪。”

他的另一只手舉起注射器,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現在,讓我們重置規則。”

溫語想逃,但身體突然變得無比沉重。她最后的意識,是黎深將她抱上手術臺時溫柔的耳語:

“別怕,這次我會讓你記住一切。”

當溫語再次醒來時,她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

手機顯示:上午8:15,日期是她“見到”黎深的前一天。

她沖進浴室,鏡子里的自己沒有任何異常,只是脖頸后的薔薇胎記……變成了刺青。

一朵真正的、鮮紅的薔薇。

而她的修眉刀,就放在洗手臺上,刀片沾著一絲血跡。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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