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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獵犬突兀停滯不前,低頭深嗅,開始尋找著赤狐的蹤跡。
隨即其調轉方向,對著陳義所在的灌木叢開始低吼狂吠。
劉統一愣,隨后大喜。
他眼珠微轉,目中閃過一絲難明之意。
前行間,便拔出了腰間佩刀。
“快報告首領,就說我們尋到了那畜牲!”
他身后隊員聞言亦是難以抑制喜色,急忙將信鴿撒出。
可別小看這傳信飛鴿,它們可是名符其實的異獸,傳信速度可是快得很。
如此一來,怕是用不了多久,馮俊便會收到訊息,趕到此處。
可是,劉統可不會等。
立大功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怎愿放過?
身處忠義堂,誰又會甘心低人一等。
他在忠義堂打拼整整十年了,從最低等的雜役做起,如今也成了堂里實力數一數二的小隊長。
可他不滿足,他也想像馮俊一樣,成為忠義堂名符其實的首領。
而今,機會就在眼前。
只要將這赤狐親手抓住,那他離首領就不遠了。
氣海翻騰,佩刀顫鳴。
劉統朝著灌木叢一步步逼近。
“畜牲,還不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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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義透過枝葉縫隙,看著愈來愈近的劉統,心中很是無奈。
如今躲是躲不過去了。
這一刻,陳義哪里還猜不到對方為何而來。
他抓起裝著赤狐的竹簍,主動走了出去。
只見拿刀的劉統身形一滯,目露疑惑道:“你是誰”?
陳義毫不猶豫便將裝著赤狐的竹簍扔了過去:
“你要的東西在里面。”
劉統聞言,面色微變,猶豫片刻,他還是俯身打開竹簍看了看。
陳義:“我可以走了吧?”
他說完,便欲轉身離開。
可就在此刻,他身后卻響起一道冷若寒冰的話語:
“我問你是誰!”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處境堪憂。
陳義無奈身形一頓,猶豫片刻還是道:“陳義!”
突然,刀鳴響起,陳義只覺身后刺骨殺意襲來。
這一刻,他毫無猶豫,如剛剛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一般,轉身射出一箭。
“嗖——”
既然躲不過,那便先下手為強。
箭矢攜巨力,瞬息便至,欲將身后之人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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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統嘴角微翹,卻對著陳義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眾目睽睽之下,若是無故殺人,總會留人口舌,可對方先出手,那便不一樣了。
他等的便是此刻。
刀鋒劃過,箭矢便被精準劈落。
隨后刀鋒不停,便欲朝陳義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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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義目光一凝,暗忖道:“習武之人果然能擋的下箭矢!今日想全身而退,怕是難了!”
他不敢有片刻耽擱,便再次射出一箭。
“嗖——”
箭矢雖不能建功,卻也能阻擋面前之人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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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陳義連射五箭。
可劉統卻已逼近他一丈之內。
此刻劉統心中巨震,他未曾想到,一個普通人竟能擋下他的步伐。
要知道,他是武師,有著非凡之能。
普通弓箭輕易便能躲避開來,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射出的每一箭都讓他如芒在刺。
他有一種直覺,那箭矢自己躲不過去,只能用刀擋下!
.....
刀越來越近,陳義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刀鋒上的寒意。
危急關頭。
遠處山林間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住手!”
聲音落入劉統耳中,他目光微閃,不僅未停,反而全力沖來。
陳義手上動作不停,再射出三箭,逼得對方不得不揮刀擋下。
片刻耽擱,山林間那道身影便已疾馳而至。
“劉統,退下!”
劉統無奈,卻也不好違背首領命令,再強行出手,他心有不甘的緩緩退了回去。
陳義亦是在此刻重重松了一口氣。
抬眸望去,只見來人一襲灰衫,甚是眼熟。
“陳義?還真是你啊!”
此刻,陳義亦是認出了馮俊,他心神一松,抱拳道:“馮掌柜!”
.....
得知捉到了赤狐,馮俊緊繃的心情總算輕松了些。
他猶記得這個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年輕人,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道:
“你怎么跑三重山來了?”
陳義不著痕跡的將弓箭收了起來:“外邊獵物稀少,這才來此碰碰運氣。”
馮俊目露精光,略有深意的看了陳義一眼。
“此地暗藏危機,猛獸極多,陳兄弟還是盡快離去吧”。
陳義點了點頭,隨口搪塞道:“多謝馮掌柜提醒,陳某這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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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陳義,馮俊此刻更關心赤狐。
他忙朝一旁的劉統問道:
“赤狐呢?”
“在竹簍里。”
馮俊聞言忙打開竹簍,當他看到赤狐的一刻,再也忍不住大笑道:
“哈哈哈...,好!甚好!”
“如此一來,此次冬狩,咱們忠義堂便能立于不敗之地了”
待大喜過后,他隨意一瞥,這才注意到臉色有些難看的劉統。
“劉統,你捉到了赤狐,卻為何在你臉上看不到半分喜悅?”
劉統聞言,心中似在滴血,他好似吃了蒼蠅般難受。
“首領,這赤狐不是小人捉到的?”
馮俊聞言頓時一愣,忽覺有些恍惚。
“這里就你一個武師。”
“不是你?還能有誰?”
此言落入劉統耳中,他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是....他”
馮俊順著其他小隊成員的手指看去,難以置信道:
“陳義?怎么可能?”
“是你捉到的這只赤狐?”
陳義被馮俊幾人的反應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很是不解道:
“不過一只普通異獸而已,反應至于這么大嗎?”
此言落下,馮俊等人頓時如遭雷擊,尷尬不已。
那種感覺就像是幾百人累死累活,忙活了一天一夜都沒能做到的事兒,卻在別人眼中不值一提。
一人失聲道:
“這是普通異獸?這是狡猾至極的赤狐!”
“我們上百人,追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沒能逮到這畜牲。”
“我敢斷言,它必是今年所有標獸中最難獵的!”
陳義聞言,隨意道:
“哦!”
忠義堂成員:“(?ò?ó?)”
劉統:“哎.....”
馮俊:“.....”
陳義似是想到了什么,隨口問道:
“標獸?就這玩意兒劃傷了許誠的臉?還給忠義堂造成了幾十人的損失?”
馮俊:“.....”
怪不得他們尷尬,實在是陳義所言聽上去有些扎耳,話里話外好似都在說他們都是些廢物。
....
再看陳義。
他似乎根本不知剛剛那幾句話究竟有多大的威力,給馮俊等人心里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馮俊趕忙轉移話題道:
“許誠?我記得那個新人,他很不錯。”
“當時面對的那頭金獅標獸,可比這頭赤狐兇猛太多了。”
“這頭赤狐難抓,更多的還是因為其狡猾,若論戰力,它可比跟金獅差了幾個等級。”
馮俊略做解釋,陳義這才明白過來。
馮俊接著下令道:
“立即給所有人發信號,讓他們趕來此地集合。”
“其他人原地修整。”
“是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