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來了?
就不能早來會兒?
系統(tǒng)啊!你可知道這兩天我遭的什么罪?險些餓屁了.....
....
陳義將全部心神沉入識海,心中愈發(fā)驚喜。
白虎?朱厭.....搜山尋寶?降妖伏魔?
逼格很高啊!
白虎乃四大圣獸之一,執(zhí)掌西方殺伐。
朱厭更是上古十兇之一,兇名赫赫。
煉化圖騰能獲得它們的神通能力?
如此逆天,那豈不是無敵?
到時,這南山不就是自家后花園?
再看射術(shù)——目力凝聚,箭矢必中!
神技啊!
還有什么技能比這更適合自己?
30米內(nèi)百發(fā)百中,牛掰!
至于“低等生靈”這類刺眼的描述,陳義選擇視而不見。
....
清晨,窗外射進(jìn)第一縷陽光,照在陳義臉上....
他翻身而起,即便腹中空空,卻依舊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開了掛就是自信,就是有底氣....
他穿好衣物,拿起獵弓,心中已有些迫不及待。
院外。
東南方一顆老榆樹,據(jù)此約二十五六米。
陳義深吸口氣,抽出箭矢,搭在弦上。
剎那間,一種玄妙之感涌上心頭。
目中一切發(fā)生變化。
陳義眸光銳利,好似鷹眼,瞬間便鎖定一處樹疤。
“鮑魚狀樹疤頂部,中心凸起,此箭必中!”
瞄準(zhǔn)、屈膝、拉弓、松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嗖~
箭矢如安裝上定位一般,劃過完美弧線,準(zhǔn)確無誤命中樹疤小豆,無一絲偏差。
嘶~
即便早有預(yù)料,可當(dāng)這一幕真切發(fā)生在眼前時,陳義依舊感到難以置信。
這能力真是逆天。
陳義迫不及待取下箭矢,插入箭袋,沿著山道大步朝南山行去。
早獵到獵物,才能早填飽肚子,湊齊那三百文冬稅。
山道上,寒風(fēng)呼嘯,積雪沒踝,踏在上邊發(fā)出咯吱響聲。
....
望著前方同樣進(jìn)山打獵的一人一犬,陳義眼中露出追憶。
“大黃...”
大黃是一只狼犬,它兩尺高,脖頸下有一抹乳白色。
兩年半前,陳義自山中僥幸獵到一只狍子,在縣城坊市賣了五百八十文銅錢。
正當(dāng)他要從坊市離開時,卻被一物吸引。
那一幕,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
鋪滿雜草的竹筐里,有三只巴掌大小的幼犬。
大黃是其中最瘦弱的一只,蜷縮在竹筐角落不時發(fā)抖,甚至眼睛都難以睜開。
另外兩只健壯幼犬售價六百五十文,大黃僅要四百文。
或許是同病相憐,陳義一眼就相中了大黃,最終講價到三百三十文,將大黃帶回了家。
這兩年來,陳義能獵到獵物,大半功勞都要歸功大黃。
某種意義上講,陳義已將它當(dāng)成了相依為命的家人。
“大黃被陳二搶走,不知道有沒有被虐待....”
“該死的陳二,你等著...”
陳義快步越過同村獵戶,試圖盡快離去。
同為獵戶,自是有些忌諱,各有各打獵的獵點,最怕被同行知曉,搶了狩獵窩子。
“吆,這不是陳義嘛,跑那么快干什么....”
陳洪,亦是年輕獵手。
其父兄具是老獵手,家境殷實,長的自是人高馬大,足足比陳義高一個頭。
他背著一把大弓,右邊腰間箭袋里整齊插著足足十幾只精致箭矢,旁邊還有一把泛著寒光的開山刀。
至于另一側(cè)腰間,則是一只鋸齒捕獸夾以及一袋干糧。
同樣都是獵戶,相比之下,陳義寒磣太多了。
陳洪快走幾步,伸手搭在陳義肩上,用力捏了捏,嗤笑道:
“嘿~,原先雖然落魄,可好歹還有條狗充門面,勉強也算是個獵戶,可現(xiàn)在呢?瞧你這個熊樣子,面黃肌瘦,小心被山風(fēng)刮跑了。”
陳洪頓了頓,接著譏諷道:“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睡覺,晚上還能省碗飯...”
陳義近個把月身體虧空厲害,很是虛弱。
再看陳洪,膀大腰圓,人高馬大。
此時翻臉,實非明智之舉。
若是將其射殺?
徒惹麻煩....
“洪哥說笑了。”陳義肩頭一沉,趁機(jī)脫離陳洪掌控。
“我也是逼不得已,再不打獵就真餓死了...”
陳義暗暗加快腳下步伐,幾個呼吸便將陳洪甩在身后。
陳洪在后方笑罵道“你小子屬兔子的?跑這么快”
他盯著陳義遠(yuǎn)去的瘦削身影,低聲喃喃道:“看你小子還能撐幾時,你那些窩子早晚都是我的,今后我父兄三人會將這南山外圍牢牢把控在手中....”
陳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腦海中已然勾勒出幾日后即將上演的一幕:兩日后,陳義因無錢繳納冬稅而絕望,自己適時出手慷慨解囊。
如此一來不僅落了個仁義美名,還能趁機(jī)將陳義的打獵窩子收為己有。
想到此處,陳洪笑容愈發(fā)得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
山林中,陳義仔細(xì)巡查,不多時便發(fā)現(xiàn)一只趴伏在松枝間的松雞。
野生松雞十分機(jī)警,對聲響極為敏感,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能瞬間飛到百米外。
因此,即便是老獵手,狩獵松雞也全憑運氣,但凡箭矢偏了一絲,便是功虧一簣。
即便僥幸獵到了,也具是死物,其價值會大打折扣。
要知道,在坊市,一只死松雞僅值五十文錢。
可若是活的,則能值一百三十文。
價格高出一倍不止。
....
陳義屏住呼吸,腳步極緩,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
短短幾十米距離他足足走了半柱香。
終于,距離夠了。
他緩緩取出弓箭,卸去箭頭。
張弓搭箭,彎弓如滿月。
“嘿”
陳義高喝一聲,松雞驚飛而起。
就是此刻!
目力凝聚,手中一松。
箭羽劃破長空。
飛雞應(yīng)聲而落。
陳義趕忙跑過去,一把抓住不斷撲騰的松雞。
只見松雞一只翅膀耷拉著。
顯然箭矢已將其翅骨擊碎,卻未傷其要害。
目力凝聚,必中!
好用,太好用了!
陳義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松雞,仔細(xì)瞧了瞧,驚喜道:
“兩年半的雞,肉質(zhì)緊實還不柴,少說四斤重,精品雞啊!”
一百三十文到手!
除了那些會唱跳,帶點才藝的名雞,這已算是名副其實的地上飛龍。
就這么簡單?
一百三十文就到手了?
按上次米價,這些足夠買半石米,足足五十斤,夠自己吃一個月了。
想到熱騰騰的米粥,陳義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但日頭尚早,他壓下就此退去的心思,決定再碰碰運氣。
好再獵一只,將虧空的身體好好補補。
一個時辰后,第二只松雞到手。
可即便覺醒金手指,陳義半天時間也僅獵到了兩只松雞。
可這不是掛不厲害,實在是外圍獵物太少,一整天時間也只碰到了這點兒活物。
在外圍,資源匱乏。
像傻狍子、野彘等大型獵物,往往一年到頭也碰不上幾只。
大部分獵戶都是冬日狩獵松雞野兔,夏日去蛇谷捕蛇。
勉強混個溫飽罷了。
要說好東西,那也不是沒有。
念及此處,陳義抬頭望向崖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尺半鼠洞。
這些具是白肚巨鼠的杰作。
它們無處不在,從南山外圍到二重山內(nèi),甚至更深處,都有它們的蹤跡。
白肚巨鼠身形肥碩,長著一雙大耳。
其肉質(zhì)肥美,營養(yǎng)豐富,因此又被稱作【香十里】,深受那些老饕們的喜愛。
山貨鋪收購此物的價格極高,一只就能換三四兩銀子。
只是香十里膽子極小,常年呆在錯綜復(fù)雜的山洞極深處,從不出來。
如此便使得它極難抓捕,捕獸夾,煙熏等手段都無法奏效。
陳洪那鋸齒捕獸夾便是用于此,碰運氣的,只不過迄今為止,那只捕獸夾還未曾立過功。
倒是聽聞其他地方有人豢養(yǎng)【地狗】,專捕此物,效果極好。
至于何謂“地狗”?
陳義倒是好奇打聽過。
那人說“地狗”便是自獵犬出生后,將其一直訓(xùn)養(yǎng)在漆黑的尺半寬地洞里,模擬鼠洞環(huán)境,使其不會畏懼,如此“地狗”才能在山洞中來去自如。
至于為何養(yǎng)地狗,而不是“地貓”?
還不是貓?zhí)珛少F,不通人性!
心思回轉(zhuǎn),陳義暗忖:
“想發(fā)財,難啊!”
....
山影偏移,已過晌午。
陳義掂了掂腰間松雞,心滿意足的下山而去....
他腳步飛快,生怕縣城里坊市散了。
自己有了金手指,往后日子滋潤的很。
今晚填飽肚子才是首要,光吃松雞可不頂事兒,還是得吃碳水。
碳水才是真正的快樂....
至于兩天后的冬稅,三百文罷了,明日再獵便是。
....
好在陳義來的早,坊市還熱鬧著。
雜貨鋪內(nèi),少掌柜在撥弄著算盤。
“林哥忙著呢?”
“小義啊?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快坐。”
“阿杰,上茶。”
伙計阿杰應(yīng)了一聲,不多時便端來一碗茶水。
陳義自腰間解下一只松雞放在柜臺上:“福叔又出遠(yuǎn)門了?”
“去瓊城市了”
“瓊城?那么跑那么遠(yuǎn)?”
少掌柜林財無奈道:
“嗐,前幾日洪旺樓的王掌柜來了,說是要宴請貴客,不惜花大價錢托我爹給他弄幾只香十里。”
“那玩意兒可不好逮!咱縣里那幾個最有名的獵手用盡手段,也沒能逮到一只,萬般無奈下,我爹只能跑一趟瓊城了...”
陳義這才注意到柜臺旁,掛出的木牌,上書幾個大字:
高價收購香十里,十兩一只!
陳義直呼好家伙,這玩意兒往常也就賣個三四兩銀子,現(xiàn)在竟然直接翻了近三倍!
1只香十里=76只松雞!
這要是逮到一窩,那不得直接暴富?
心動歸心動,可理智告訴陳義,那玩意兒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逮到!
箭術(shù)再好也沒個卵用。
....
陳義將手中松雞賣出,換得一百三十文錢,便打算離去,可此時門外忽傳來熟悉粗嗓門:
“阿杰?給爺們兒沏壺正兒八經(jīng)的龍井新茶,可別拿茶葉沫子糊弄我”
“得嘞,洪爺您稍坐,茶馬上就好”
陳義循聲望去,終是看清了來人面目:陳洪
細(xì)看他腰間,掛著四只野兔,以及一只松雞。
獵物不少,只不過都是凍僵的死物。
陳洪爺仨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獵戶,積攢的獵物,每隔幾日都會由陳洪負(fù)責(zé)將其拿到山貨鋪售賣。
他算是鋪子里的大客戶了。
算下來,陳洪家與雜貨鋪老板足足有幾十年交情,關(guān)系自是熟絡(luò)的很。
陳義則不同,十幾年前,爺爺活著的時候,獵到的獵物多一些,每次來雜貨鋪,他還能混上些許甘薯片咂摸咂摸嘴兒,而今不說也罷....
說話間,陳義已將銅錢快速裝入錢袋,收入懷中。
....
“吆,陳義?你小子走狗屎運了,在哪撿的松雞?”
突如其來的粗獷聲音使腰間松雞再次受驚。
陳義伸手壓下松雞不斷撲騰的翅膀:
“嗐,今個兒運氣好,積雪壓塌了雞窩,正巧被我趕上,這才撿了只松雞,哪兒能跟洪哥比,您那才是真正的獵技!”
對于陳洪的挖苦,陳義并未反駁,只是將其暗暗記在心里!
在他看來,呈口舌之利無用,只會徒惹麻煩,逮到機(jī)會一擊斃命才是王道。
陳洪端起茶杯,也不嫌燙嘴,用力呲溜了一大口道:
“你小子這話說到我心坎兒里了,不錯!”
“您忙著,我先走了....”
待陳義走遠(yuǎn),陳洪這才將目光收回,朝阿杰問道:
“陳義這小子咋又把松雞拎回去了?不賣了?”
“回洪爺,他剛剛已經(jīng)賣了一只活松雞了,至于腰間那只,許是有大戶定下了。”
陳洪聞言一愣,有些難以置信,活松雞的價值他可是清楚的很,沒想到陳義竟然能一次逮到兩只。
他低頭看看自己腰間掛著的獵物,估摸著也就能賣個一百六七十文錢。
可這些確是他父兄三人幾日的收獲,想比之下,還沒陳義一天獵得的獵物值錢。
陳洪不禁嘆道:
“嘿,還真是讓這小子吃上頓餃子了!”
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呸呸”兩聲吐出喝進(jìn)去的茶葉,心中甚是煩悶。
【看來想用冬稅拿捏這小子怕是行不通了,還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
走在路上,誘人香味飄來,本欲盡快買米回家的陳義,拐了個彎,鉆進(jìn)了腳店。
排出十文錢。
“兩盤餃子,一盤彘肉酸菜,一盤牛肉大蔥”
正所謂出門要吃餃子,有了錢更要吃。
四碟蘸料,一碟醋,一碟醬油,一碟辣椒油,一碟芝麻醬,酸咸辣香齊了!
再飲下一碗餃子湯,講究個原湯化原食兒。
吃飽喝足,陳義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兒,拍拍肚子,走出門去。
“吃飽飯的感覺真是太幸福了...”
路過鞋鋪時,看著貨架上擺放的各式草鞋,陳義似是想起了什么。
再排出8枚銅錢
“老板,來雙厚實草鞋..”
....
夜色中,陳義扛著半袋米,滿載而歸。
....
最后一口濃郁雞湯下肚,陳義輕舒一口氣。
“不愧是飛龍,真他娘的香!”
“身體虧空許久,這次總算補回了一些...”
“米缸里也還有三十多斤大米,往后一段日子至少不會餓肚子了”
回憶起山道上那一幕,陳義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今非昔比,怎可留大黃繼續(xù)在陳二那里受欺凌。
他自墻上取下獵弓,毫不猶豫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