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師與敵人(二合一)
- 系統沒有壞,是我變壞了
- 泡面加香菜
- 4125字
- 2025-04-09 23:48:01
“你覺得你能惹出我處理不了的麻煩?”塔西婭顯然讀懂了黎志的潛臺詞,輕笑道:“還是單純想從我這里套話?試探我的后手?”
黎志眨了眨眼睛,直言道:“這兩者并不矛盾。”
他既想從塔西婭這里套話,也認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塔西婭不一定能兜底。
他要主動找上欺真者的門。
完成系統任務并領取獎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憑什么要襲擊我”這個問題?
艾萊德是神眷者,這只能解釋塔西婭對欺真者有顧慮,所以采用了保守策略,殺人中斷線索。
但卻依然無法解釋欺真者襲擊自己的動機。
黎志回憶起了自己開始反抗之前,那位浴室刺客的言語。
“我將賜予你難以忘懷的人世間極樂,也將允許你成為我們的一員。”
對方要將他也變成欺真者,這肯定不是最終目的,對方將他變成欺真者后,想讓他具體去做什么?
借助自己對付塔西婭,這是黎志昨日的結論,但這依然是個粗糙的結論。要將塔西婭對付到什么程度?對付塔西婭又是為了達成什么樣的目的?
風險,對應的是收益,對方敢于冒風險,說明對方認為這一行動將帶來足夠的豐厚的收益。
但這個收益在自己眼中卻是如此模糊不清。
“以魔導師為上限。”塔西婭思考后,還是回復了黎志:
“只要不牽涉到其他魔導師,都是我能處理的范疇,一旦涉及到魔導師,風險就不可控了,你自己把握。”
她自然看得出,黎志是想去做一點什么的,一大早就來找自己,臉上寫滿了干勁十足。
或許是要去探究欺真者的秘密,或許是要去追查昨日那位死掉的刺客,反正肯定不會閑著。
“欺真者中可能存在魔導師,而市政廳里沒有魔導師。這是您給我指明的方向么?”黎志問道。
“如果換其他任何學生說這些話,我都會將他困在無法逃離的房間里,既是避免蠢貨攪局,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保護。你猜,為什么對你網開一面?”塔西婭沒有直接回答黎志的問題。
“我猜不出,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這樣做。”塔西婭笑了,繼續道:
“你理解了這個答案,也就理解了我是怎樣的人,但即便是我這樣的人,也不會什么秘密都探查、什么事情都要刨根問底。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所謂的真相,都保持一點距離,是最好的。”
說完這些,她深深看了黎志一眼,又拿起報紙,悠哉閱讀起來。
儼然是送客的意思。
等出了院長辦公室的門,帽子才吐出一口氣:“呼,本帽必須提醒你,塔西婭對你知道艾萊德是神眷者后,還要刨根問底感到不滿了。”
“我知道。”
塔西婭的話基本已經挑明,哪怕沒有帽子的翻譯,黎志也早已聽懂。
“嘿,我們可以回去上課,學習魔法,我可以幫你,帶著你學,然后在課間向你的同學炫耀你的新帽子,多么美好的學院生活,不是么?”帽子左搖右晃道:
“或者,我們也可以去圖書館,我們一起去翻找最稀少最神奇的魔法領域,去讀最狂野最神奇的歷史,去記憶魔法學徒考核過去六十年真題。這將是美好的一天。”
這帽子怕了,它在怕塔西婭。
雖然帽子的描述確實讓黎志升起來少許興趣,但做這些事無法獲得系統的點數。
“我將去找梅布爾,你可以回校舍陪艾萊德睡覺,也可以回到塔西婭女士身邊,隨你。”黎志腳步已經邁開,朝學院南門走去。
帽子一下焉了,帽尖耷拉著,小心翼翼道:
“這太危險了,昨晚事件的余波可能會傷到你。”
黎志沒再理會帽子的勸說,而帽子最終也沒有離開,依然乖乖待在黎志頭上。
院長辦公室內,信鴿用喙輕敲玻璃窗。
塔西婭打開窗,本想摸摸那信鴿,但小家伙似乎很嫌棄她的手掌,丟下爪子上綁的紙卷后扭頭便飛走了。
“老師還是這么古板,明明有傳送陣和遠程光影魔法陣可以用,卻依然要派信鴿送信。”塔西婭抱怨了一句。
她拿起紙卷,剛展開,便看見紙上第一句寫道:
“蠢豬!遠程光影魔法陣會被竊視,傳送陣同樣會被竊視!”
她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明明已經幾十年未見面,但她仿佛聽見一位老太太在咆哮,那是噩夢一般的聲音。
甚至,她都有點排斥往下看了。
隨著紙卷一點點展開,后邊的內容卻更讓塔西婭震驚。
“關于昨夜詢問欺真者們信仰的究竟是哪位,回復如下:無需在意。
“關于昨夜詢問相關神眷者該如何處理的問題,回復如下:無需在意。”
塔西婭微微皺眉,繼續往下看去。
還好,接下來的問題,老太太做了回答。
“關于昨夜詢問拉姆城市長,沃森·弗萊明,是否為欺真者的問題,回復如下:是。”
非常確定的回復!
塔西婭眼睛一亮,剛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
即便這可能稱不上什么好消息。
“最后,雖然與你提到的那個男孩素不相識,但我卻為他遭遇襲擊而感到生氣,或許是我老了,有了額外的同理心,總之,我近期會前往拉姆城一趟,鏟除這些異信者。”
老師她,會因為黎志那孩子的遇襲而感到生氣?
塔西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正常人,怎么會為千里之外的陌生人身上發生的事而引動情緒呢?雖然老師可能算不上正常人,但這件事絕對是不符合常理的。
老師從黎志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那個孩子身上,確實有種魔力,塔西婭緩慢扶額,昨晚在得知有人襲殺黎志時,自己心里也有憤怒,想要將那入侵者殺死。
但那應該只是,對于自家學院里竟然出現入侵者的憤怒……如果不是老師信中提及此事引起共鳴,她差點都要忽視這一點了。
“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塔西婭實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其他理由,能讓老師和自己產生相同的反應。
火焰升騰,信紙被她焚燒成灰。
從老師的言語上看,這封信應當不需要回信了。
十分鐘后,貓耳女仆咖啡館內。
“茉莉?她今日似乎沒有來上班。領班?茉莉就是我們的領班。老板?店里股份茉莉占一大半,茉莉就是我們的老板。”
頭上長貓耳的女孩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地與黎志對話。
畢竟這位可沒付錢,她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字面意義上的寶貴。
她胸牌上的名字為“風鈴”。
黎志從口袋里拿出兩枚金幣,頗為心疼地放在對方爪子上:“請幫我傳話給她,就說黎志在等她,只要她一個人來。”
此時欺真者們或許正在著急,想要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黎志相信,只要對方聽到黎志這個名字,知道自己主動找,肯定會來的。
畢竟,昨夜那位已經死去的欺真者,最初任務目標正是黎志;而最有可能知道艾萊德行蹤的人,也是黎志。
那貓耳女孩拋了拋這兩枚金幣,狡黠笑道:“傳話沒問題,但我沒法保證她一定會來哦,她不來也不能退款。您先坐。”
隨后,她便走向咖啡館的吧臺后方,擺弄起一個小型聲光傳輸魔法球。
名字叫黎志嗎?很慷慨,值得記住。
片刻后,她走了回來,端給黎志一杯薄荷冰水:
“傳話收費一枚金幣,剩下的一枚算您的消費,需要風鈴陪您喵?”
“我需要一個包間,不需要陪伴。”
自己要在包間里捕捉梅布爾,需要提前做些準備,哪有空和貓娘耍?
正事顯然更重要。
“唔~”風鈴歪了歪頭,失望道:“好吧,請跟我來。”
等到風鈴離去,包間門關上,黎志才拍了拍帽子:“這房間里有微型光影刻錄魔法陣,你能幫忙找出來嗎?”
“當然可以,要將它屏蔽,或者毀壞?”
帽子一眼便望向房間角落里的花瓶中的一只水插花,給黎志展示了花瓣內僅有指甲蓋大小的魔法陣。
“掩蓋一下就行,最好讓它記錄空無一物的房間。”
“這很簡單,然后,需要本帽幫你做一些魔法陷阱、魔法暗器、魔法昏睡藥水么?”帽子擠眉弄眼道。
既然要針對梅布爾,還提前進入包間布置,總是逃不過這幾樣手段的。
“不用,我想試試……算了,這么說吧,我需要的是反叛欺真者的梅布爾,而不是一個被綁架的欺真者。”黎志目光冷靜。
帽子一下詫異,反叛?
“本帽還沒有學習過精神控制類的魔法,這在幻術領域里,是相當偏門、高深的內容。”
“不需要魔法。”黎志說道。
他要嘗試使用系統的力量來對付梅布爾。
帽子簡直要笑了,不需要魔法?不需要魔法你怎么讓梅布爾反叛,憑臉皮還是嘴皮?難道是出賣色相?
“你只需要保證兩件事,一是確保梅布爾是一個人前來,但凡出現第二人跟隨或者隱藏,立刻帶我離開;二是觀察,一旦梅布爾對我產生敵意或者攻擊意圖,立刻帶我離開。”黎志叮囑道。
“聽上去很容易。”帽子點點頭。
很快,梅布爾急促的腳步聲就出現在了包間門外。
她推開了門,張開雙臂以示意自己沒有敵意,急切問道:“我一個人來了,昨晚你們學院發生了什么?艾……”
從嘴形來看,她似乎想問艾萊德有關的事,但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或許是不想暴露艾萊德的重要性,最終沒有問出口。
“你不知道?”黎志反問道:“畢竟,死掉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們的人。”
“我只知道死了一個人。”她搖了搖頭,即便意識到面前人可能已經知道幻術師、欺真者有關的事,也絕不透露半點細節。
但即便梅布爾盡力掩飾,依然有相當多的信息被黎志捕捉到了。
梅布爾應當是不知道那個死者是奔著黎志去的,否則沒理由不擔心黎志可能是帶著敵意、或者興師問罪的態度來的。
黎志嘴角上揚,輕描淡寫道:“她是去殺我的,你知道的,我從不說謊。”
“不可能……”梅布爾聽到這個詞的一瞬顯然覺得荒謬。
但很快,她便陷入了迷惘。
這孩子不會說謊,所以說的都是真的。
這孩子被我們殺,好可憐,而我們,好可恨。
兩種遞進的情緒同時出現,她的身體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失去了力氣。
隨后,梅布爾莫名憤怒了:
“麗蘭怎么能做這種事,她死的好。”
即便帽子一個字都沒說,但從帽子輕微的顫抖中,黎志可以感受到,它震驚了。
薩拉圖之帽感覺這一切是如此不真實。
這姑娘瘋了嗎?
這姑娘是不是出門忘記吃藥、還是被黎志迷得神魂顛倒了?
不,黎志對此早有預料,這就是他的計劃,這就是他預想中應該達到的效果!他對這姑娘動了手腳。帽子頓時有所明悟,可是明悟之后,它卻比梅布爾更迷惘了。
這怎么可能?
它寧愿相信黎志是一位史無前例的十六歲魔導師級別的精神操縱師,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梅布爾自動認輸了,她自動屈服了,僅僅只是一句話,黎志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就徹底修改了眼前這個姑娘的理智。
而這一切,自然在黎志的預料之中。
【當自身遭遇敵人后總能引起所有認識的長輩同輩后輩的同情并愿意出手幫助討回公道復仇甚至偏幫于你的超絕連鎖仇恨能力:1.07】
超絕的連鎖仇恨,并沒有限定一定是“友方”,那按照系統的嚴謹性,對“敵人”應該也是可以生效的。
甚至,只要是認識的人,都能生效,剛見面的陌生人,沒見過面但是卻通過其他途徑認識的人……或許也能生效。
“麗蘭,原來這就是她的名字嗎?”
黎志探身向前,誠懇握住了梅布爾的雙手:
“但,不止是她,指使她的人,也是我所憎惡的,也是我的仇人。”
梅布爾毫不猶豫說出了另一個名字:“她聽從‘我是市長’的命令,他們做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可接受!我會替你復仇的。”
“我是市長”?這是一個名字?
黎志面露古怪,這位,該不會是真的市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