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均州城的清晨
均州城·西市。
晨霧像一層輕紗,裹挾著魚腥味,漫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張云天壓了壓斗笠,肩頭的藥簍里藏著那卷《魯班書》殘本。昨夜在后山山洞躲避追兵時,赤狐引他撞開一處暗龕,石匣中除了這本墨家機關秘典,還有一枚刻著“開物”二字的青銅矩尺。
“新鮮的鰣魚——”
“蜀錦新到——”
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在耳邊回蕩,張云天卻無心欣賞這市井的熱鬧。他的目光突然被幾個熟悉的身影吸引——那是漕幫的灰褐短打,三個漢子正往騾車上裝鹽包,領頭那人脖頸上刺著醒目的船錨紋。
當最后一袋鹽抬上車時,麻繩突然崩斷,鹽粒傾瀉而出,露出暗格中泛黃的輿圖一角。
張云天瞳孔驟縮。那分明是遼東女真部落的布防圖!更詭異的是,圖上山川的走向竟與《魯班書》中的“千機城”構(gòu)造暗合。
他裝作彎腰系鞋帶,袖中的銀針悄然刺破鹽袋——
“咔嚓!”
針尖撞上硬物,指腹傳來凹凸的觸感,是銅版印刷的痕跡!這鹽車暗格里,除了軍械圖還藏著雕版,正是《魯班書》缺失的“連弩篇”雕版。
“小郎君,買棗嗎?”突然伸來的竹籃擋住了他的視線。
張云天抬頭,見是個戴面紗的農(nóng)婦,可那捏著籃柄的手——食指關節(jié)有常年拉弓的繭子!
他急退三步,后背卻撞上一堵肉墻。漕幫漢子獰笑著露出腰間分水刺:“小道士,鹽車可看夠了?”
2.街頭的追逐
霎時寒光乍起,張云天藥簍一揚,石灰粉漫天飛散。他踩著《魯班書》中的“天工步”,身形如木鳶般穿行在街市上。身后傳來瓦罐碎裂聲,漕幫眾人撞翻貨攤,緊追不舍。
“新鮮的包子——”
“剛出爐的燒餅——”
街市依舊熱鬧,百姓們對這場追逐似乎習以為常。張云天心中焦急,腳下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3.醉仙樓的相遇
張云天閃身鉆進醉仙樓二樓,忽聞琵琶聲裂帛而起,珠簾后轉(zhuǎn)出個抱阮的紅衣歌女——正是蕭紅綃!
她玉指急掃,唱詞陡然轉(zhuǎn)調(diào):
“三更鼓兒敲,黃雀穿林梢……”
這是錦衣衛(wèi)的《鷓鴣天》暗號!張云天會意,翻身躍上橫梁。
追兵破門而入的剎那,蕭紅綃阮身一傾,機括輕響,三枚透骨釘沒入領頭漢子咽喉。
“接著!”她甩來個酒壇。
張云天拍開泥封,里面竟是個青銅魯班鎖,鎖眼形制正與懷中矩尺吻合。
漕幫余黨見狀,突然齊聲呼哨。街對面茶樓躍下個侏儒,雙手各持一具諸葛連弩——正是鹽車暗格雕版所載的改良弩!
“小心!”張云天扯過桌布旋轉(zhuǎn)成盾,弩箭“哆哆”釘入木板。
混亂中,他瞥見侏儒腰間令牌閃過幽藍——彼岸花的紋樣!
4.蕭紅綃的援手
蕭紅綃突然旋身,阮中劍出如龍。劍鋒掠過侏儒頭頂時,張云天懷中的《魯班書》突然發(fā)燙,書頁無風自動停在“破械篇”。
他福至心靈,抄起酒壺砸向連弩卡榫。
“咔嗒!”
機簧錯位,連弩反向激射。侏儒慘叫倒地,袖中滾出個鎏金筒——筒身銘文竟與赤狐昨夜所銜密函同源!
5.夜雨荒廟的發(fā)現(xiàn)
夜幕降臨,細雨綿綿,張云天和蕭紅綃躲進一座荒廟。
篝火噼啪作響,張云天用矩尺解開魯班鎖。青銅部件散落成河圖洛書陣,中心嵌著片龜甲,上面用隕星砂寫著:
“龍脈之眼,血太極生,魯班鎖鑰,可鎮(zhèn)妖星。”
突然,廟外傳來狐鳴。那只赤狐立在殘碑上,前爪捧著一支青銅卦簽——簽文正是《陰符兵訣》缺失的“借尸還魂”篇!
6.新的謎團與抉擇
張云天看著卦簽,心中一震,意識到這背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蕭姑娘,你怎么看?”他問道。
蕭紅綃眉頭微皺,說道:“這簽文……似乎與赤狐和彼岸花有關。看來,我們得去一趟遼東。”
張云天點了點頭,心中默默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團。”他心中默默想著。
7.懸念與未知
夜雨淅瀝,荒廟外一片寂靜。張云天和蕭紅綃坐在篝火旁,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遼東……彼岸花……赤狐……”張云天喃喃自語。
蕭紅綃看著他,目光深邃:“云天,你真的決定要去嗎?這條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張云天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已經(jīng)卷入其中,便沒有回頭路了。”
蕭紅綃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欣賞的神色。
“無論如何,我都會陪你走下去。”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