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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命運的相遇,聯立契約!

眼前這顛覆常理的巨變,讓剩下的殺手們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僵在原地!會說話的魂獸?!那龐大得如同小山般的晶瑩身軀,散發著令人靈魂顫栗的恐怖威壓!這超出了他們所有的認知和想象!

天夢冰蠶那龐大的身軀如同活過來的冰川,緩緩蠕動,將蜷縮在地、身上還散發著慘白光芒的霍雨浩輕柔卻堅定地圈在了正中心。它那對巨大的藍寶石復眼掃過那些呆若木雞的殺手,慵懶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隨著它龐大精神力的無形波動,周圍的空氣仿佛平靜的湖面被投入巨石,瞬間蕩漾開肉眼可見的、扭曲的漣漪!

“噗!噗!噗!噗!”

四聲沉悶又驚悚的爆裂聲幾乎同時響起!如同熟透的西瓜被瞬間捏爆!

剛才沖在最前面、率先對霍云兒釋放遠程魂技的那四名魂宗,他們的頭顱毫無征兆地、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炸裂開來!紅的、白的混合著碎裂的頭骨,如同妖異的花朵在昏暗的林間綻放!無頭的尸體搖晃了一下,轟然倒地,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死寂!絕對的死寂!

“十……十萬年魂獸!跑啊——!!!”

不知是哪個幸存的魂尊率先從極致的恐懼中驚醒,發出撕心裂肺、破了音的尖叫!這聲尖叫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引爆了所有人求生的本能!

什么任務!什么公爵夫人!什么折磨!在絕對的力量和死亡的恐懼面前,統統化作了泡影!

剩下的幾名魂尊和魂師如同受驚的兔子,魂力不要命地爆發,轉身朝著森林深處沒命地狂奔!他們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只求離那個恐怖的白玉巨獸越遠越好!眨眼間,他們便消失在茂密的叢林深處,只留下幾道倉皇的背影和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林地。

剛才還殺機四伏、魂技亂飛的林間空地,瞬間只剩下那龐大如山的晶瑩冰蠶,和被它保護在中央、氣息微弱的小小身影。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天夢冰蠶不滿地嘟囔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林間回蕩,“哥看上的人也敢惦記?真是活膩歪了!”

它那龐大的身軀緩緩舒展開,如同融化的冰川般縮小、收攏,露出被保護在里面的霍雨浩。

“小家伙,別怕別怕!”天夢冰蠶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無害,帶著點哄小孩的意味,“哥不會傷害你的!哥可是……”它正準備好好介紹一下自己這“百萬年魂獸”的輝煌身份。

然而,它的話還沒說完,霍雨浩已經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他根本沒有理會眼前這頭神秘莫測、強大無比的巨獸!恐懼?敬畏?神秘?這些情緒在巨大的悲痛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的眼中只有那棵樹下,那抹刺目的、逐漸冰冷的猩紅!

“媽——!”

霍雨浩嘶啞地喊了一聲,用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地朝著霍云兒倒下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小小的身體因為脫力和傷痛而踉蹌,幾次幾乎摔倒,卻依舊不管不顧,如同撲火的飛蛾!

天夢冰蠶愣了一下,巨大的復眼眨了眨:“誒?你跑什么啊?哥話還沒說完呢……”它看著霍雨浩那不顧一切的背影,那根遲鈍的神經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后面的話咽了回去,龐大的身軀靜靜地待在原地,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地看著。

霍雨浩撲倒在母親身邊。

當視線觸及那具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軀體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隨即又猛地擴散開,眼神瞬間失去了焦距!

太慘了……

魂技的狂暴能量在她本就虛弱的身體上留下了難以想象的創傷。衣裙被撕裂,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焦黑的灼痕、深可見骨的撕裂傷。鮮血浸透了身下的落葉,將那一片土地染成暗紅。那張曾經溫柔、此刻卻毫無生氣的臉上,凝固著最后的、凄美的微笑,和一絲未干的淚痕。

霍雨浩的胃部一陣劇烈翻騰,強烈的嘔吐感涌上喉嚨,卻又被他死死壓了下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拒絕接受眼前這過于殘酷的畫面。這是一種本能的回避,一種心靈為了防止徹底崩潰而豎起的脆弱屏障。

他顫抖著伸出沾滿泥土和血跡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極其輕柔地握住了母親那只同樣冰冷、沾滿污穢的手掌。那曾經溫暖過他無數次的手,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冰涼和僵硬。

不是夢。

巨大的痛苦如同無形的巨手攥緊了他的心臟,又猛地撕開。他猛地抱住母親僵硬的身體,將臉深深埋進那冰冷的頸窩,壓抑已久的悲鳴終于沖破喉嚨,化作撕心裂肺的嚎哭。淚水混合著血污和泥土洶涌而下,滾燙地滴落在冰冷的衣襟上,暈開更深的絕望。小小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哭聲在林間回蕩,充滿了幼獸失去庇護般的無助與撕心裂肺的痛楚。

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河,無聲地洶涌而出,滾燙地滴落在母親冰冷的臉上、頸間,和那被血浸透的衣襟上。他不在乎那粘稠的血液沾染了自己的皮膚,不在乎那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

他只是緊緊地抱著,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溫度、所有的生命都傳遞過去,喚醒這具沉睡的軀體。

天夢冰蠶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它那龐大的精神力能清晰地感知到霍雨浩靈魂深處那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的悲傷和絕望。它沒有打擾,只是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守護著這片被巨大悲痛籠罩的小小空間。

時間在無聲的淚水和冰冷的寂靜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淚水流盡了,或許是血液在冰冷的空氣中干涸凝固,霍雨浩的身體終于停止了劇烈的顫抖。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放開了緊抱母親的雙手。

他動作僵硬地站起身,背對著那棵染血的古樹,不再去看那讓他心碎的畫面。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淚痕交錯,血跡斑駁,那雙蔚藍色的眼眸卻如同被寒冰凍結的深潭,平靜得可怕,只剩下最深沉的哀傷和最冰冷的決絕。

他看向眼前那龐大而奇異的冰蠶,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重:

“為什么……你會說話?你……是誰?為什么不殺我?”

在他的認知里,魂獸,無論強弱,都是野蠻、嗜血、遵循叢林法則的兇獸。眼前這只巨蠶,擁有靈智,能口吐人言,甚至剛才還救了他……這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哎呀,小家伙,你不知道嗎?”天夢冰蠶的聲音帶著點得意,又有點恨鐵不成鋼,“魂獸修煉到十萬年以上,渡過天劫,就能開啟靈智,口吐人言啦!哥可不是普通的魂獸!”它挺了挺圓滾滾的、晶瑩剔透的身體,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威嚴”一些,“哥可是百萬年魂獸……咳咳,算了,反正就是很厲害很厲害的魂獸就對了!”

它頓了頓,巨大的復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拋出了它蓄謀已久的提議:“哥看上你了!哥要成為你的魂環!第一個智慧魂環!”

“百萬年!但問什么……成為魂環?”霍雨浩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充滿了無法理解的困惑,“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放棄這漫長的生命,甘愿成為人類的魂環?為什么……這個人非得是我?”這代價太大,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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