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一身休閑T恤，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頭，脫去平時下班的疲憊與清冷，多了些煙火氣，當她去到廚房隨手取下掛在去墻壁上一條格子式圍裙，穿其在身上，圍裙上格子圖案襯得她越發親和。

秦念在廚房忙碌時，賀辭雙手插兜悠哉得將身子倚在門框上，目光隨著秦念動作游移。

“秦大廚親自下廚，我可有口福嘍！”他嘴上掛著淺笑，眼里都是戲謔“不過我可是吃習慣山珍海味的，要是做的不合口味，可得重做”

秦念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頭也不回，語氣冷淡道“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賀辭并非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慢悠悠的走向秦念的身后，探頭看了看鍋里翻滾的菜肴，不屑道“這黑漆漆的，能吃嗎？別把本小爺吃進ICU。”

秦念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加快了手里的動作。秦念把菜端到餐桌上，賀辭坐了下來，遲遲不敢下手，心想著“這看起來你們那么沒食欲，能好吃嗎？”

看著秦念吃的津津有味，他夾起筷子盡心膽顫的夾起那黑漆漆的菜肴，放入嘴中。

賀辭覺得蠻不錯但還是不忘調侃道“還不錯，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吃”秦念白了他一眼。

倆人用完餐，秦念正準備收拾，門鈴這時響起，賀辭不耐煩的道“誰啊，大晚上的來”當他一開始賀爸站在門口道“我跟你媽把家里的事情解決了，我接你回去”

賀爸目光看向剛準備收拾碗筷的秦念道“秦念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我來接他回去了”

秦念聽到賀叔叔要接他回去，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各種滋味交織在一塊，語但嘴唇動了動，卻仿佛有千言萬，不知道怎么開口，只是淡淡道“賀叔叔，不麻煩的，既然事情解決，那賀叔叔就帶回去吧”

秦念看著窗外遠去的車輛，一時不知道為何腦海里浮現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癱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淚水在她眼眶下打轉。模糊了她視線。一滴滾燙的淚珠從眼角落下，她沒有去抬手抹去淚水，只是任淚水肆意流下。

秦念在寂靜的深夜，默默流淚，像小時候一樣將委屈和痛苦隱藏在自己內心。

賀辭在車上忍不住的問道“老頭子什么時候養的小老婆？”

賀爸頓了頓詫異的道“什么小老婆？”

賀辭將雙手放在腦后一副一所當然道“就是那個秦念啊，可以啊找了那么.....好看的小老婆”

賀爸聽到他這么說手里握著的方向盤的力度都加重幾分，一邊叱喝一邊跟他說秦念的事情。

賀辭聽完心里不禁多些心疼和愧疚，想著自己在秦念家居住的經常欺負她小聲嘀咕“下次見到他道個歉就好了，兇什么兇嘛。”

賀辭看著相冊里面栩栩如生的柳如煙，目光看著屏幕，思緒飄到與柳如煙相處的往昔。

“呆子~發什么呆呢？”

賀辭猛地抬頭，記憶里扎著高馬尾的少女正俏皮地歪著頭，雙手藏在身后，陽光穿過樹葉間隙，在她臉上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勾勒出俏皮的輪廓。

“沒......沒什么，怎么了柳如煙。””賀辭慌忙垂下眼瞼，耳尖瞬間染上薄紅，手指下意識攥緊衣角。在他眼里柳如煙的笑容就如同春日暖陽，讓他目光無處安放。

少女聞言，蹦跳著來到他面前，從背后拿出一束野花，色彩斑斕的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送給你！今天路上看到，覺得特別好看，就像你發呆時傻氣又可愛的模樣。”柳如煙眨著眼睛，將花束塞進賀辭懷里，銀鈴般的笑聲在林間回蕩。

賀辭漲紅著臉嘴硬說“我哪里可愛了？哪里呆了？就知道打趣我。”

“你從小到大總是跟著我屁股后面，我會不知道你嗎？呆子，哈哈哈哈””柳如煙銀鈴般的笑聲，在操場上里悠悠回蕩。調皮得用指尖輕輕點了點賀辭的腦門。

“那么多人看著呢，我不要面子的啊”賀辭一剎那臉更紅了

“對了，呆子~假如我剃光頭了，你還會喜歡我嗎”柳如煙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笑道。

柳如煙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只白鴿撲棱著翅膀從兩人頭頂掠過，驚起一片簌簌的落葉。她垂眸看著自己腳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揪著衣角，試圖用笑容掩蓋眼底的不安。

賀辭像是被定住一般，目光在她靈動的眉眼上停留片刻，隨即認真道：“喜歡。”

回答得干脆又篤定，連一秒都沒猶豫。他向前半步，高大的身影將柳如煙籠罩，聲音溫和又堅定：“就算你剃成光頭，眉毛也掉光，走路一瘸一拐，我還是喜歡。”

柳如煙眼眶泛紅，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輕輕錘了下賀辭胸口，“就你嘴甜。”可聲音已帶上了哭腔。她垂眸盯著腳尖，陽光在地面投下兩人的影子，仿佛連影子都察覺到氣氛的凝重，緊緊挨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啦呆子，陪我去買糖炒栗子。”

賀辭與柳如煙并肩朝著巷口走去，日光被街邊老槐樹的枝葉切割成無數光斑，灑在他們肩頭。

行至拐角處，糖炒栗子店的甜香撲面而來。老板是個胖乎乎的大叔，老遠就瞧見了他們，臉上堆滿笑容，熱情招呼：“喲，小賀、如煙，又來啦！還是老樣子，多加糖霜！”

柳如煙強裝出雀躍的模樣，松開賀辭的手臂，蹦跳著湊到柜臺前：“大叔，今天我要兩包！”

賀辭付過錢，把熱氣騰騰的栗子遞到柳如煙面前。她接過栗子，卻沒有像往常那樣迫不及待地剝開，而是靜靜地站在街邊，望著遠處飄飛的梧桐葉。賀辭見狀，剝開一顆栗子，將金黃的栗仁遞到她嘴邊：“快嘗嘗，還是熱乎的。”

“到了家，發什么呆呢”聽到賀爸的聲音，賀辭渾身一震，如夢初醒，腦海里還殘留著柳如煙在夕陽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