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可真是太好了,但不知具體是什么時候呢?”黎墨聽了頓時一喜,金丹修士的講道,對他們這些練氣期弟子來說,簡直就是天籟福音啊。
他雖然有青銅古鏡的幫助,能夠解析各種功法和秘術,但那只是一些客觀的解釋,或者優化。
修煉過程中的小經驗,小做法這些東西,古鏡是無法給出來的。還是很有必要跟別人交流,或者聽前輩們的指點。
兩相結合之下,才能更好的進步。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距離上次講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了吧。”鄔銘搖搖頭后,持客觀的態度說道。
隨后他的手臂方向一偏,指向另外一片建筑群,“那些看起來很是粗糙的石殿,是我們這里的地部,他們主要負責煉器,山腹內開辟有規模不小的地火室,師弟有空可以去看看。”
“地火室!”黎墨聽聞這三個字,特意往那邊多看了幾眼。
“對,對于我們低階弟子來說,不僅煉器煉丹需要用到地火,就是煉制一些陣旗陣盤也用得到,所以前輩們特意引地肺之火,在這里開辟一些地火室,以供煉陣之用。”鄔銘解釋道。
兩人就這么一路走一路看,鄔銘不時為他介紹著。
行至半山腰時,前方突然傳來陣陣轟鳴聲,像是有人在激烈的打斗著。
黎墨看了鄔銘一眼,見他見怪不怪的樣子,不禁心中疑惑。
當他轉過一處陡峭的崖壁時,赫然看到有一座露天石臺矗立在山崖邊緣。
臺上七尊無面鐵人按北斗方位排列,每尊鐵人手上拿著一把丈八鋼叉。
而石臺上空則懸浮著數十件大小不一的旗子和法盤,在一名素白襦裙少女的指揮下,發出陣陣光芒,旋轉不已。
那些鐵人揮舞手中鋼叉,橫掃劈斬之間,一道道粗大的光柱激射而出,打向空中的法旗法盤。
但這些物件旋轉間,似乎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陣法禁制,涌出的道道白光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個近乎透明的光罩,將鐵人全都籠罩在其內,任它們如何攻擊,就是無法擊破光罩分毫。
黎墨看得暗暗咋舌,因為這些鐵人發動的攻擊,每一道都讓他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力,讓他心驚不已。
“蘇師叔又在試驗新法陣了,這次是四級傀儡……”鄔銘拽著黎墨退到三丈外,一臉佩服的望向襦裙少女。
“四級傀儡?”黎墨疑惑的看了青年一眼。
“你不知道傀儡?”鄔銘詫異。
“我這點修為一直只能在底層掙扎,每日能夠完成上面交代的雜務任務就不錯了,哪有時間去研究什么傀儡,以前對此雖有所耳聞,但具體是什么東西就不清楚了。”黎墨苦笑一聲。
“哦,那也沒關系,如今你進了陣法堂,只要你好好努力,學的自身陣法本事,想要賺取靈石還是很容易的。”鄔銘安慰了一聲,然后解釋道:
“所謂傀儡,就是用各種材料制成的一種特殊存在,你可以把它看做另類的法器,能夠依托靈石提供的能量進行攻擊防御等,是我們修士的一個好幫手。
只是由于煉制材料貴重稀有,成本比法器要高不少,此外還由于煉制方法傳播得沒那么廣,所以在修仙界中比較少見。
傀儡也是分等級的,等級越高實力越強,一級傀儡的實力相當于我們練氣期,二級就是筑基期,而臺上的那幾只似乎都是四級的,也就是相當于修士的筑基后期。”
“筑基后期,那,這位師叔是什么修為?竟能一打七,還占上風的樣子。”黎墨佩服不已。
“你說蘇清璃師叔啊,她可是本宗的天才!資質絕佳,雖然不是天靈根但似乎身懷什么特殊體質,修煉不過短短三四十年,就已經是筑基后期修為,距那結丹期也不遠的樣子。”鄔銘羨慕異常的看了遠處那位少女一眼,沖身邊的黎墨說道。
“三四十年,筑基后期!”黎墨聽了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世界人比人還真的是要氣死人。資質差的,機緣差的,三四十年都還在練氣低中階混,如果他不穿越過來并攜帶金手指,以原身那糟糕的資質和機緣,一輩子都修煉不到練氣后期。
再看看人家,都快要結丹了,天靈根修士來了都不敢說能有這么快的修煉速度。
“嘿嘿,怎么樣,震驚了吧!這種驚世駭俗的修煉速度,說出去誰聽了都不敢相信,但她確確實實就是真實存在。”鄔銘嘿嘿一笑,繼續說道:
“關鍵是,蘇師叔不僅是修煉奇才,在陣法一道上的天賦更是妖孽級別的存在。聽說其在練氣期時候,就能煉制出困死筑基妖獸的法陣了。
她如今的陣法水平到了何等地步沒人知道,但想來她煉制的法陣對付金丹期修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何況眼前只是區區七只四級傀儡罷了。”
還真是天之驕女般的存在!聽到這里,黎墨仔細看了那位少女一眼。
此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襲月白襦裙迎風而立,烏黑的秀發用一根青玉陣紋簪松松綰起,幾縷碎發垂在瓷白的頸側。
她的樣貌極美,只看了一眼卻有一種帶著鋒芒的冷艷——眉如遠山含黛,眼尾微微上挑,眸中似凝著千年寒潭的水色,垂眸操控手中陣旗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彎刀鋒般的影子。
而在她左眼眼角處的一粒朱砂小痣,給她憑添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此刻她正赤足踏在一面懸浮的青銅羅盤上,雪白的足踝纏繞著銀藍陣紋鎖鏈,鏈節隨著她指尖劃出的指訣輕輕碰撞,發出清越如碎冰的聲響,似乎和空中陣旗陣盤交相呼應。
忽然,少女微微一側首,目光凌冽的朝這邊看了一眼。
“轟!”黎墨腦袋一沉,頓時如遭重錘般,神識刺痛無比,忍不住抱頭慘叫了一聲。
“啊,師叔息怒,師叔息怒,這位師弟今日剛來陣法堂,初次見面就被您的天姿吸引,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旁邊的鄔一看這情況,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于是他趕緊出聲解釋。
本來微怒的少女,聽聞此言,臉上怒色稍減,冷哼一聲,“哼,念他是首犯,我就不追究了,帶他走吧。”
“是,是!師叔我們馬上走。”
鄔銘趕緊一拉黎墨,拽著他快步向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