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將體內毒素全部煉化再說。
他之前中了三次不同順序配比的千機引,這些毒素相互影響下,變得劇毒無比,遠遠超出了一加一的效果。無論數量還是毒性都超出了練氣期修士承受的極限。
此前靠著萬毒真經的神奇,修煉成功腐心毒指的時候,也只是煉化了少量毒素而已。
其余的大部分毒素,都暫時被壓制在了體內。
這些劇毒不盡快加以處理的話,極有可能爆發出來,到時后果難料。
拿定主意后,黎墨將所有東西重新收進了儲物袋。
隨即盤膝坐好,雙手子午訣一掐,開始運轉起萬毒真經的功法口訣來。
就在黎墨閉關不久后,趙鐵柱之死被人發現,然后導致初云峰和紫霞峰的底層矛盾終于爆發了。
兩峰的筑基練氣弟子爆發了激烈的沖突,期間死傷了不少人。
由于事情鬧得太大,終于驚動了青云宗高層。
某日,清虛峰主峰的清虛大殿中,兩波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兩方皆有四人,有男有女。
其中一方不管男女,皆身穿紫色道袍,背后背著一把寶劍。
另一方穿著則隨意許多,四人有四種服飾。
但無論何人,皆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若是感應足夠強的話,就可知他們皆是金丹期修為。
就在兩方爭吵不休時,坐在大殿主位上的一位青袍老道士開口了:
“好了!諸位師弟不必再吵了,區區幾個筑基期弟子而已,用不著大動干戈。諸位都是本宗的中流砥柱,要團結一致才是,否則外敵來了,我們豈不不打自潰?”
此言落下,大殿內的眾人不再爭吵,皆氣呼呼的瞪著對方。
老道見此,神情不變,接著說道:“我看這樣吧,你們也不用爭什么了,下次禁地試煉初云和紫霞兩峰在原來的基礎上,各自增加一個弟子的名額,如何?”
“掌門這提議,我是沒有問題,就不知紫霞道友是什么意思了。”一名方臉中年男子毫不遲疑的就答應了。
此人正是初云峰的峰主,莫寒,金丹后期修為。
“進入禁地的弟子名額,往年各峰基本都相差不大,如此一來我們兩峰就多了兩個名額,那么請問師兄,這些名額從哪里出?”對面的一位紫袍道士目光一閃的問道。
“呵呵,紫霞師弟不用擔心,名額自然從我清虛峰出。”青袍道士淡淡一笑的說道。此人正是青云宗如今的掌門,金丹期頂峰修為的清虛道人!
“好,就這么定了!”紫袍道士大手一揮的說道。
他們在這里像個市場潑婦般吵架,不就是為了各自支脈能夠多幾個名額進入禁地么,既然掌門愿意將名額讓出來,他們自然沒必要再爭吵下去。
“既如此,低階弟子爭斗之事就到此為止了吧!誰也不許再調查報復回去,否則,你們兩方名額都減半!”青袍道士一捋長須后,正色說道。
“就依掌門之言!”在場金丹老祖紛紛贊同。
……
黎墨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后的某日,外界旭日東升之時,石屋內運功打坐的黎墨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目。
眼中精光一閃,“沒想到這些毒素如此難纏,整整一個月才煉化完畢。不過,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毒素煉化完畢的那一刻,修為竟達到了練氣五層。”
只見這時的黎墨,肩膀及身上的那些傷口早已愈合如初,新長出來的骨肉皮膚顏色明顯比周圍的白了許多,好在臉上大體相當,否則出去見人時別人會以為他得了什么病么。
而體內五臟六腑間,那些潰爛的臟器也在不知不覺中修復完畢,每一個器官似乎都比以前更加強大,具備更強大能力。
而在正常的奇經八脈間,又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經絡節點,呈淡淡的金色,看起來頗為神秘,這正是萬毒真經入門后形成的毒脈!
配合膻中氣海,可以使毒力在體內自成一個循環,與法力運轉互不干擾。
這也是此功法會有毒煞態和清靈態兩種狀態的根本原因。
當他在毒脈運轉毒力時,便顯現出毒煞態,渾身都充滿了劇毒無比的能量。
當他在正常經脈中運轉法力時,便呈現清靈態,與一般的修士基本一樣。
當然,毒力和法力也可以結合起來運行,到時候兩種狀態也會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釋放的攻擊兼具毒功的詭異和修仙功法的中正神奇。
不過按功法上記載,這需要修為達到筑基期才可以。
“終于又進一步了,雖然還沒有擺脫螻蟻的范疇,但好歹是只強壯一點的螻蟻了。”黎墨欣喜的打量了一番身體內在情況,露出了絲絲笑容。
對于突破練氣五層,其實不僅僅只是煉化體內毒素,他在這個月中,把得自趙鐵柱的那瓶練氣丹也服用完了。再加上此前就以雙靈根的速度修煉了一個月,這才如此快速的突破到練氣五層。
隨即他又笑容一斂,露出了怪異之色,“為何自己在屋中待了整整一個月都沒人找來呢?難道真如此前所想的那樣,沒有任何人將趙鐵柱死亡事件聯想到自己身上?”
但不管是何原因,對他來說都是好消息。
將此事埋藏心底后,黎墨雙腿一用力的站起來。
“呃!”
緊接著他雙腿一麻,差點沒站穩跌下床去。
對于練氣低階的他來說,還從未連續不斷閉關運功如此長的時間,身體一時沒適應過來。
緩緩滾動了一番手腳,黎墨打開了關閉已久的石屋大門,火紅的朝陽照耀在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金光,眼中看到了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
“這是否預示著,從此將迎來一個美好的開端呢!”黎墨心底沒來由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隨即一步跨出門口。
今日他打算去靈田一趟,將之前埋在那里的儲物袋給挖回來。
現在正處于冬季,下一季靈米還未開種,那里應該沒人才對。
“王叔,好久不見!”走了沒多久,就迎面遇見了王實。
“咦,這不是小黎嗎,好久不見,你居然修煉到五層了。四靈根有這么快的速度嗎?”王實看到黎墨修為后,頓時一驚。
“唉,趙執事獎勵了我幾顆丹藥,僥幸突破了。王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黎墨應付一句,匆匆離開了。
沒一會兒,又遇見一個小老頭。
“喲,小黎修為又有長進,不錯啊,快趕上老頭子我了。”
“莫老過獎了,您永遠是我的榜樣。”
“黎墨,最近跑哪里去了,怎的一直沒見著你啊……”
“原來是黃兄啊,小弟一直就在這里啊,只是每次外出都沒遇到你而已。”
……
就這樣,一些認識黎墨的人紛紛和他打起了招呼,問東問西的。而黎墨則一個個的耐心回答,神情態度和表現跟往常基本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通過與這些人聊天中,感受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又拐過一個路口時,一個灰發老頭迎面走來,老實巴交的黝黑面孔,不正是孫老頭么!
“孫老,您這是從哪來啊?”黎墨笑著問道。
此時的孫老頭一雙粗糙的手掌隴在身前,眉頭微微皺起,悶頭走路,連在他正前方的黎墨都沒看見,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樣子。
“咦,黎墨!你小子怎么在這?”被這聲招呼驚醒,孫老頭這才看到黎墨,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怎么?我不能出現在這里么?”黎墨有些好笑。
孫老頭一雙小眼睛警惕性的左右一瞥,然后拉著黎墨就往一處石屋的角落走去。
干瘦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黎墨被他拉著一下子就走了過去。
“小子,你不是被趙扒皮帶走了嗎,這段時間跑哪去了?”一到角落,所老頭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當日我獻上變異靈米有功,趙扒皮把我叫過去,說是給我找了個新的司職,叫我回來等他消息。然后我當天就回來了,之后一直在屋子一邊修煉,一邊等待消息啊。
可沒想到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那趙扒皮一點消息都沒傳來,定是食言賴賬了,哼,扒皮屬性一點都沒變!”黎墨一愣后,憤憤不平的說道。
“真的?你一直在屋子里等消息?”孫老頭再次想要確認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到底什么事,沒事的話我要說出去了。”黎墨緩緩掙脫對方的手掌。
孫老頭看黎墨不像說謊的樣子,左右再次打量幾眼,確認沒人注意這里后,小聲的說道:“你知道嗎,趙扒皮死了。”
“死了,什么死了?”黎墨大奇。
“噓,小聲點。”孫老頭立刻阻止了黎墨大聲說話。
“到底怎么回事?”黎墨很是配合的降低了聲音。
“我跟你說,趙扒皮早在月前就死翹翹了,據說是隔壁紫霞峰之人干的。本峰筑基管事們雷霆大怒,下達命令徹查兇手。這里的緊張氛圍不知你感受到了沒有,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早有許多人被帶走問話,而有的人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我剛剛從小道消息得知,這些人都是紫霞峰派到這里的奸細,或者收買的線人,專門到我們初云峰來搞破壞的。據說這其中大多數都管事們給處理掉了。”說到這里,所老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嘶!真的假的?”黎墨神情一緊。
“我有必要騙你嗎?那個李鐵你知道吧!”孫老頭不屑的看了黎墨一眼。
黎墨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了一個額前有些許留海,面相憨厚老實的中年男子身影。
“李鐵這狗日的表面看著挺老實,沒想到背地里早就被紫霞峰收買,暗中出賣了我們這邊不少消息。對了,據說以前妖獸禍害靈田之事,就跟這李鐵脫不了干系。”
“啊這!”這個真的出乎黎墨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