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詐尸后,她成了大理寺卿的掌中嬌
- 硯邊鶴
- 2063字
- 2025-07-09 21:11:39
晚間,郭夫人帶著丫鬟來到秀春院。
鹿溪走上前,站在三步之外。
“這么晚了,母親怎么來了?”
她早已習慣鹿溪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也就沒有自討無趣的上前與鹿溪親近。
“秋芷她們來你這里來有兩日了,可聽你的話?”
郭夫人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秋芷幾人是郭夫人親自挑選送到秀春院的。
“老實本分倒也聽話,母親不必多慮。”
“那就好,她們原先是在廚房做事,做事難免毛手毛腳,你且先將就著使喚,等我在牙婆子那里尋得更好的來。”
若不是府里的仆人少且能辦事的人寥寥無幾,她也不至于寒酸到去廚房提人。
但是當著秋芷她們的面說這些話,未免有些涼薄。
郭夫人斜睨她們一眼,一個個的低著頭不敢袒露自己的情緒。
“母親不用為此操勞,她們我用著倒還習慣,要是換來換去的,反倒拿捏不住她們的心。”鹿溪給拒了。
與其用外面不明來路的人,倒不如一直用著府上知根知底的家生子。
這倒是真的,郭夫人藏在袖子的手捏成了拳頭,“是母親考慮不周,溪兒用得慣那便讓她們一直留在身邊辦事即可。”
秋芷等人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聽秋芷說,你這兩日失眠睡不著覺可是真的?”郭夫人說著提裙走上臺階,進屋發現屋里的布局與之前截然不同。
入門,鹿溪最喜歡的吊蘭換成了兩個青瓷魚盆,里面的鯽魚來回游動。
她好像記得,前些日子給鹿溪整理屋子的時候這里還是擺放的蘭花。
她不禁好奇道:“溪兒什么時候開始養魚了?”
“歷經生死,我有所感悟,想看看這世間生命的千奇百態。”
還好她有所準備,腦子機靈。
郭夫人頗為欣慰的點頭,對鹿溪退婚的困惑也隨之消除。
“溪兒想要退婚也是因此想明白了?”
“嗯,從前我覺得榮公子再怎么不好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嫁給他也知道怎么拿捏,可后來我仔細想想早些年還好,若我與他有了孩子,他那樣的為人,不配為人父。”鹿溪坐下來,侃侃而談。
“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我和你父親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后來覺得以你的性子定是能管教住他,并沒有往長遠了想,只想著你只要過得平安順遂便是好的。”郭夫人嘆息,他們這些做父母的終究是沒有他們的孩子考慮的周全。
“今日你也別怪你父親,他也是為你好。”
“父親母親的心意我能明白。”
“你能體諒他自然是好的。”郭夫人眉梢松動。
她攥著手帕,好一會兒又道:“你真心想和榮家退婚?”
聽到這里,鹿溪已然明白,“你是來勸的我?”
郭夫人沒有藏著,直言道:“是,不過眼下你心意已決,我再勸也是白費口舌。”
鹿溪在心里暗道,既然知道勸說無用,那還來這里做什么。
郭夫人猶豫片刻,才道:“你若真想退婚,光跟你爹抗爭沒有用,你爹攀附權貴,定不會遂了你的意愿。”
鹿溪正要要問,下一秒郭夫人直接給她指了一條明路,“你啊,應該去找榮尚書,他是除了先夫人以外,最見不得你受委屈的人。”
鹿溪蹙眉,“為何?”
“你這孩子,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看出來啊?”
瞧鹿溪一臉迷茫,郭夫人也不再跟她打啞謎,直言,“他啊愛慕先夫人。”
“啊?”,鹿溪一整個驚住,還有這種事。
“他既然喜歡我母親,為何不娶她為妻?”
榮華泰是南疆第一才子,王臨湘是南江第一美人。
美人配才子,天造地設一對。
“害,還不是郎有情妾無意,當年你母親癡情于你父親,非他不嫁。”
這么狗血的劇情。
“不過你父親也算爭氣,在那年的科舉考上了舉人,風光的迎娶先夫人,也算沒有辜負她的真心。”
“后來呢?”
“后來榮尚書不甘心,娶了南江永平縣縣令的令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張夫人。”
“你的這門婚事還是榮尚書親自登門商議。”
“那個時候的榮華泰已經做到了禮部侍郎,你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戶部郎中。”
“榮華泰的親自登門結親,無異于給了你爹往上爬的梯子,他不再顧忌榮華泰和先夫人的關系,可以說他很感謝榮華泰對先夫人的情義。”
“于是他們這么草率的給我定下婚事?”鹿溪撇嘴道。
郭夫人點頭道:“是,所以你應該也能猜到今日為何一定要讓你去和他們見一面的原因吧?
鹿溪的長相不說和她母親一模一樣,卻也是七分肖像。
鹿溪若有所思道:“為了讓他心軟?”
“是。”郭夫人站起來,“所以想要退婚,你得找榮尚書,把話給他說清楚了,他自然不會再為難你,到時候任憑你爹再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
“今夜跟你說的有些多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再做打算。”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她準備抬腳離開,忽然又轉身道:“我讓府醫給你開了一副安神藥,待會就會送過來。”
說罷,她攜著一縷夜風離開了。
鹿溪一個人坐在桌前想了好久,回憶著郭夫人的每一句話,似乎都透露著真情實意。
莫非原主的死和她沒有關系,那會是誰呢?
鹿鳴?
可他一直想要原主嫁到榮府,與榮尚書結為親家,若是殺了她,那就是斷了往上爬的梯子。
這么一個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鹿鳴是不會做的。
那會是誰?
她想著,黃昏從外面跑進來,蹲在鹿溪腳邊喘氣。
“紅袖”鹿溪對著空氣道。
紅袖從房梁上跳下來,拱手站在她的對面。
“你去外面守著,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是。”紅袖大步走出去,關上門抱著刀守在門外。
片刻后,鹿溪盯著黃昏,問道:
“你之前說秀春院原來的丫鬟仆人都被郭夫人打死了是嗎?”
此時,黃昏已經還的差不多了,聲音平穩,“嗯,夫人是后宅的女主人,但是打死一個院的下人是大事,便讓老爺做主了。”
所以名義上是鹿鳴讓人打死的。